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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何人心悲(1 / 1)

三人在罗郁房间底下搜寻了一段时间,发现关于落天坊的线索越来越多,甚至在桌上发现了落天坊的账本。区煌查完了事情,就跃身到外边打算给季清风说说情况。

回到院子里,区煌发现屋檐底下坐着原先季清风抱着的小孩,而季清风并不在院子里。区煌心中一顿,走过去将那小孩抱起来,又替他扫掉了身上沾着的雪,院中只有小孩一人蹒跚走来的小脚印,并无其他的踪迹。

“不好,老季应该进入秘法时刻了!”区煌抱着小孩匆匆回到了暗道中,并将院中发生的事情同楼湮细说。

“是我们疏忽了,不该让他单独一人留守院外。”楼湮沉思道,“寒光阁的所有人秘法时刻的时辰已经出来了,剩下的便是灵狐殿的修士。”

“天快亮了。”林昭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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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将军府?”年奚看着余星辰,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目光中判断他所说的事情真假如何。将军府是楼湮他们现在调查地方,但原先只是怀疑,到目前为止还未传音来说将军府是否有异。

但现在余星辰说落天坊背后人所在之处便是城南西街的将军府。

“很意外?”余星辰双手摊在腿上,盘膝坐着丝毫无被人抓到的自觉,他自顾自继续道:“这倒也是,罗将军在永灯城名声这般响亮,深受这里的百姓爱戴,说他儿子在背地里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会信的人没几个。”

年奚问:“罗家二子罗郁,他是怎么跟落天坊扯上关系的?”

“罗将军确实个好人,但他好几年才回来永灯城一次看望家眷,长子又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几十年前罗家二子还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人,没觉醒灵根到底只是个遵循生老病死规则的凡人。”余星辰道,“王氏虽为修士却也是个淡然的性子,跟罗郁并不亲近。”

年奚看着他。

余星辰目无旁人地继续道:“罗家备受关注,罗家儿子出门难免会听到其他闲杂人等的议论,这久而久之养成了人前两面的性情,这时候有人出来助他一臂之力,有逆天改命之事他怎会不从?”

五十年前,十几岁的罗郁看透了永灯城权贵阿谀奉承背地里的丑陋嘴脸,不如罗家长子的议论层出不穷,他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一类的传闻,从永灯城的百姓,从家中的仆人。

事情发生转机之际是他有一次外出遇险,受路过的修士所救。本以为将要身死的他仿佛看到了生机,于是向心怀歹念的巫修提出了请求,逆天改命成了一笔交易,远途而来的巫修的精心设计下尚且稚嫩的罗郁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巫修编制的巨网中。

“永灯城在几千年前也一度被巫修奉为宝地,各类的巫法多多少少都在此出现过。罗郁傍上的巫修本事不小,或者说巫修一脉都忘不了当年巫修在永灯城被烈刀谷修士全灭的惨祸。”余星辰嗤笑一声,“哄骗罗郁,借用将军府的人脉在永灯城东山再起,建醉人居落天坊,把曾经埋藏在将军府地底下的东西挖出来。”

“这就是罗郁跟落天坊的关系。”余星辰目光挑衅地看向年奚跟陈宿漓二人,“你们若有本事大可把那巫修铲除了,据说是个差一步登仙的巫修,不然永灯城的城主府这些年怎会睁眼闭眼?有些事情即使捅到明面上来,永灯城主未必就敢管。”

年奚心中一沉,看来将落天坊的事情暴露给城主府未必就能得到个好结果,如果此巫修不除,城主府加上将军府,想要息事宁人不是难事。现在只能指望林昭的师门早些过来,否则这永灯城内的事情收场未必顺利。

“那你呢,你跟落天坊又何关系?”年奚看向余星辰,“既然知道这么些秘密,你在罗郁跟巫修的面前地位不简单,更何况落天坊上下都要尊称你一声星辰少爷?”

“我吗?”余星辰冷笑一声,“只不过是个有价值的物品罢了,罗郁跟巫平不敢杀我,就只能把我放下眼皮底下监视。”

陈宿漓迟疑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们把罗郁跟巫平解决了,我也可从他们的监视下解脱。”余星辰另怀心思地看了年奚一眼,“不然我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

年奚心中仍有疑虑,但直觉告诉她,余星辰说的话都是真的。

合情合理,看起来一丝疑点也无。

“有人。”陈宿漓突然道,她站了起来,随后走到了暗道侧面,她刚刚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从地底处走向她们这边。

年奚一愣,仔细一听确实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越来越重往她们这边走来。地底下那关着小孩的地方已经被她下了灵力罩保护,修士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怎么还会有从地底下过来的脚步声?

年奚心下警惕,给余星辰施了定身咒,随后跟上了陈宿漓的脚步打算一看究竟。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的人,是敌人的可能性较大。

“怎么样?”年奚走到陈宿漓身边。

陈宿漓一开始紧紧蹙眉凝神注意着脚步声,到后边脸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看向年奚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年奚左右看了眼,确定自己身周无其他奇怪的东西,“怎么了?”

陈宿漓叹了口气,不再小心翼翼收敛着步子,而是直接撤去了障眼法,走向了偏道中对着脚步声的方向喊了一声,“老季。”

季清风?!

年奚一顿,将灯器往前一挪,果真看到远处走来的季清风,“你怎么知道是他?”

陈宿漓闻言挑眉,“他每次进我屋的时候脚步声怎样的我都记得,你跟老楼要是再多处几百年,估计也能认清。”

年奚尴尬,“怎么突然又提起他了?”

“从百盟试炼回来后,他对你的表现明眼人都清楚,再说你们两没点猫腻我可不信。”陈宿漓摆了摆手,直接上前去一把将季清风抱在怀里讨了个吻。

年奚猝不及防见到人家小两口亲热的场面,赶忙转身回到余星辰那去。刚回来,余星辰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女箭修原先脸色苍白,这会耳尖冒红实在明显得很,他问道:“谁来了?”

年奚只是道:“熟人。”

她不知道陈宿漓跟季清风还要在那边待多久,默默地将将自己的过于灵敏的五感收了收。

年奚与余星辰面对面坐着,余星辰突然对她好奇起来,“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跟眼睛很熟悉。”

因着定身咒,余星辰并不能从原先的位置移开,他的头微微前倾,以一种探究的姿态向年奚探来,脸上的那种阴郁感瞬间被冲淡,像是孩童对心仪的物品感兴趣的神色。

年奚顿然一愣,随后柔声道:“这样才像是个孩子。”就如同年奚第一眼见他时,在城中废屋,他给饥寒交迫的孩童送去温暖的吃食。

余星辰在暗道中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个小孩,哪怕像林昭这样的修士,因着面孔跟性子也总会表现出一种尚且稚嫩的感觉。但余星辰并没有,即便他是个小孩的样貌,但表现出来的气质谈吐让年奚完全无法将他当做小孩看待。

他似乎藏有心事,又似乎像是把尘世看淡,万物皆入不了他眼。

但刚刚往前倾的模样,才有种孩子浑然自带的调皮感。

余星辰闻言脸色马上就淡了下来,肩膀的力一收整个人被定身咒的束缚回弹撞在墙上,“小孩?我都是活了好几千年的老妖怪了,说不定年纪比你还大,罗郁跟巫平都没把我当孩子看,你这是什么眼光?”

年奚问:“罗郁跟巫平……你说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有价值的物品,你修为不低,又说自己活了好几千年。若真要逃走,你早就能逃了吧。”

“那为什么不走?”

余星辰恶狠狠道,“我为什么要走?”

年奚没想到他是这个语气,“你说他们监视你。”

“那又于我何干?”余星辰的语气忽地变得恶劣起来,哪怕跟他的前言相悖,他也要把回答胡搅蛮缠一番。

“余星辰,我见过你,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年奚认真地看着他,“白日风雪,你并没有让大李狗蛋他们将我驱除,与我而言,你是个心底有善的孩子。”

余星辰一顿,白日风雪?

“是你?变作凡人来欺骗我们?”

“有些事我与你解释不清,不过当时若无你们收留我,我可能真要冻死在风雪当中。”年奚微微垂眸,“你不是恶人。”

余星辰顿时感觉到好笑,“为什么?落天坊做了那么多事,说我不知情说我不为恶,你这句话说出来我都不信。”他嗤笑一声,“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愚昧之徒,怎么怀着如此天真的想法?如果我真想这么做,铲除落天坊消灭巫平大可与修道界的大宗门联手行事,何必这个时候来看你们修士假惺惺的嘴脸?”

年奚抬眸,语气平静地面对着他,“余星辰,你着急了。你在讲述落天坊一事时能做到绝对的平静,可是一旦提及到落天坊之外的事情,你像是有自己领地的幼兽,别人一旦触碰,你便张牙舞爪。”

“你诈我?”余星辰胸口微微起伏,稍微冷静的他眯着眼睛,语气不善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调查落天坊?不对,你们还跟其他人存有敌对的关系。”

他似为报复地继续往下说:“让我猜猜,你们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调查永灯城的事,而且你们还很着急……”

年奚平静地看着他,心中却忽然回想起林昭谈及余星辰时起伏的情绪,与眼前余星辰在某一瞬何其相似。在林昭的回忆中,他眼中的余星辰是个撑住一片天地的大哥哥,在他面临巫修的欺瞒、承载煅灵珠苦痛时是余星辰如兄长般的爱护。

在他的叙述中,年奚印象的里多年前那个余星辰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不是现在这般落魄阴沉,身上套着一层厚厚的躯壳。

陈宿漓跟季清风从角落里走来时,便看见年奚与余星辰争锋相对的一面,余星辰恶劣的回复,年奚平静的回答,与先前和平共处的模样翻天覆地。

余星辰?

季清风第一次见余星辰,在看到与林昭一样同为孩童样貌的修士时,他的眸光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说你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年奚没有注意到陈宿漓跟季清风的到来,她静静地看着余星辰的眼,“余星辰,你是否认识一个叫林昭的孩子。”

余星辰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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