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如意从睡梦中惊醒,此时的太子还没有回来。皇帝召见说是要商议南方的水灾问题。
今日为了给孩子举办满月宴,东宫宫门大开。想不到晚上居然就有人混水摸鱼来了。
她感知到太子住宿和办公的宸华殿和崇文殿的附近趁着夜色和防卫的松散,来了两拨人。
如意从床上坐起,散开感知力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两拨人身上。
他们到了殿外种有几棵树木的空地上,开始挖坑,好像是要埋些什么东西进去。
如意瞬间崩紧了身体,看过了许多宫斗剧的经验告诉她,那往里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能伤害到太子的东西。
只是…这些人过来这里竟然如此顺利,莫不是东宫之中还有内应的存在?
崇文殿外埋的东西只是个很小的盒子,被很小心翼翼的埋到了一棵五味子树下,而宸华殿外的那一波人就很夸张的抬了个半大不小的箱子进来。
如意困惑脸,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带进来的?
看来至少东宫巡逻护卫队里是有其他势力的存在了。
待黑衣人们将陈土埋在新土之上,从表面上来看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感受到黑衣人已经离开的身影,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如意从房间离开。
九月份的夜晚,天气凉爽,小风一阵阵的吹,还挺舒适的。
“哎呦呦,小如意呀,你来了,你的崽崽已经睡了吗?”一棵垂柳伸着枝条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如意拍拍它的树干,“睡了,明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后,我带他出来和你们玩。”
“好啊好啊。”
来自周围几米所有的树木植物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如意没带可以挖土的工具,便右手化作藤蔓直接扎入土里,准确的找到木盒子的位置,将其取出。
木盒子的大小和她的首饰盒差不多大小,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个身着锦黄色的布偶,一只钢针直直的插在布偶的头上。
布偶的背部用着朱砂写了一行小字在明黄色的小纸条上,从颜色和这布偶的性别上来看,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所属之人已然非常明显了。
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在迷信的古代,暗地里施巫蛊之术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是死罪,更何况这诅咒之人的身份乃是这天下的君王。
纵使这个人是太子,被人发现之后也只能是百口莫辩,因为如意与太子朝夕相处,他的字,同这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但凭这个,太子就难以脱身了。
如意直接收走了这个木盒,等去看看另一波人埋下的东西挖出来一起烧掉。
要说这人也真奇怪,居然会有人相信这扎小人就能诅咒伤害人,要是真的有用的话,那还有那么多伤人杀人的罪犯,不都躲在暗地里扎小人就行了?
崇文殿外的大箱子所埋之物,也叫如意大开了眼界。里面有一件和太子朝袍很像的长袍,只是太子朝袍是杏黄色,而这件是明黄色,并上面的盘龙多了一爪。
这件明晃晃的就是件龙袍,而龙袍下面的硬物乃是一枚假的传国玉玺,其下还有几封书信。
如意拆开来看,里面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太子等不及要登位了,一直都在筹谋同李家将军密谋造反。
这要是被发现,一个谋逆肯定是跑不了。虽然说,他们这样做槽点很多,比如为何要把东西埋在地里,而不是藏起来,又比如这样重要的东西为何要放在一起之类的。
可是…疑点是需要人质疑的,如果皇帝根本就不愿意听或是,他也在等着个机会拉太子下位。
那…可能就算是假的,最后也只能成为真的。
好在只要有如意一天,他们的阴谋就不会实现。
如意将木盒子的位置挪了挪,挪到了一颗粗大的榕树下,藤蔓延伸将其破碎后,把箱子里曾经放的书信玉玺和龙袍抱在怀里,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的行动完美的避开了宫内守卫巡视的时间,回到屋子里,先是打开火石烧掉巫蛊娃娃,再是将龙袍和书信烧成灰渣。
倒是这块玉玺…,就算是假的玉玺,它的玉质也是不错的,如意舍不得毁了。便伸手掰掉了龙头,将下方的文字磨平,边角也改造了一番。
如此这般,再不会有人会认为这曾经是一块玉玺了。
她可真是个力大无穷的美少女啊!
有很多的时候,她都在庆幸自己的不同,因为这些不同,她拥有了非凡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珍爱的人。
怀着赚到了的心情,如意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放空的大脑自动去追随那些黑衣人的行踪。
果不其然,这两拨人是来自不同的势力。一波人回了深宫,各自隐藏自己进入到了各个宫殿之中,而另外一波人明显就是属于宫外势力的。
他们趁着禁卫军换班期间,三三两两的混入其中,想要接着交替接班的时候,混出宫外去,看来这股势力和禁卫军中的都统有着不小的关系。
如意收回自己的感应,目标已经离得太远太杂了,她感应不到什么有用的了。
一整晚,太子都没有回来。如意感应到太子已经回到了崇文殿,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召集了不少谋士在谈事。
第二天清晨,如意听说了玉婰宫内的那位诞下了一名小公主,她心下松了口气。虽说这年头女子不易,但是只是一名没有继承权的小公主,好歹没了被人惦记利用了的价值。
给孩子喂了奶,她才吃上一口小笼包,太子就披着晨露回来了。
如意叫岚谷再添些食物进来,给他盛了碗粥。太子一大早去上了朝,肯定还没吃东西呢!
陆凌煜沉默着喝了一口后,放下碗。“孤要去一趟南方。”
如意拿着勺子的手一僵,双眼紧盯着太子微皱着眉的脸,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次的水灾,主要是作用在江南地区,我国的鱼米之乡现在已经成了民不聊生的地狱,孤身为一国储君,此次赈灾之事,孤义不容辞。”
陆凌煜只是说要去赈灾,却没有说起昨日刚刚到了的灾报。现在的江南已经不是单单一个水灾问题了,上奏的折子八百里加急,如今的江南居然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
今天朝堂上就是在商讨此事,按理来说。这样危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只是…皇帝已经下了圣旨,纵使有半朝堂的官员反对,但面对着一个已经近似失去了思考能力的瘾君子来说,正常的人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算了…去就去吧!他又不能抗旨不尊不是。
而且派去南方的探子传来消息,赈灾银有些不对数。
每日该发放的救济粮也只发了不到三天,救济粥清得能照出人影来。
“此去一行,虽有危险,却也并非什么生离死别。”
陆凌煜看着如意已经开始往下嘀嗒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酝酿着眼泪,好像马上就要往下掉。
太子活了近二十五年,他这辈子所经历过的艰难困苦不胜其数,但是他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
也不再矜持的端着太子的架子了,把人抱在怀里好一番哄。但效果实在是不佳,美人垂泪虽然美不胜收,但她的眼泪却只会让他心疼。
“别哭,孤不会有事的。”太子轻轻的为如意拭泪,轻声细语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