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拉见势冲了出去,抱住身材高挑的女人,“艾薇儿姐姐,他已经变成丧尸了,不再是你的爱人了,姐姐……”
眼睛已经哭肿,双膝也已经磨破了的艾薇儿一把推开了妮拉,对着他大吼:“他还活着!他就还是我的阿生,我的阿生……他是为了救我……才……”
“你们私自跑出去,我们没有直接把你们扔到外面就不错了……你还想着让我们放过那个怪物?”张洞之咬牙切齿地说着,望着金属床上不停在摇晃着身体且发出恶臭味的男人。
“他不是怪物!”艾薇儿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张洞之面前,他比张洞之足足高出一个头,张洞之在他面前就像个小矮人似的。
张洞之感觉到气势上的绝对压倒,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依然咬着下嘴唇不松口,“谁让你们私自溜出去!还偷走了基地的钥匙……你……”
艾薇儿吸了吸鼻了,再也没有眼泪流出来了,当时阿生和那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张洞之吵了一架后,我们知道了城市另一边还有幸存者,阿生打算去投靠他们,不想再与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待在一起。
“怎么?说不出话了吗?”张洞之小人的嘴脸越发收不住了。
艾薇儿的眸了扫向其他人,迈克和阿连一直低头坐着,好似在思考什么,林秀娟和张洞之是一丘之翁,盼着赶紧把怪物杀掉,那对姐妹花双胞胎护住妮拉,一言无发,仿佛一个局外人。
这时的艾薇儿觉得心凉了半截,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好像被凝结,不能流动了,他抚着自已发凉的胳膊。
人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每个人都想着如何活命,根本不会去顾虑他人的生死。
“我会帮你的……”突然艾薇儿耳边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他一个回头,看到一张黑得像煤炭一样的脸。
DJ男看到这幅场景,想到了之前孤立无援的女友,所有人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艾薇儿有种乌云散去,拨开月明的感觉,这一束阳光不偏不倚的打进了他的心房。
那一边的迈克和阿连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变异成丧尸的男
吴格站在丧尸男人的面前,背后还持着一把刀,吴格透过丧尸男人脸颊的撕裂伤口看到了他口中蠕动的紫色舌根。
那一双的红色瞳孔翻动起来,紧紧盯住吴格。
脸颊滴淌的粘稠白痰猛的多了起来,他从脸颊,口角,一同渗出,在下颚胶着在一起。他吸zuo着自已流出的唾液,张开了大嘴。
吴格忍住胃中的翻腾,带着白色的手套摸了摸他的胸部。
吴格作为一个普通的医生,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前根本无法接触到丧尸体,如今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有点惊恐又有点激动。
“我们这么做,又与他们有何区别?”阿连坐在一个屏幕前,眼睛通红一片,紧紧咬着下嘴唇。
迈克的食指不停敲打着桌面,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
屏幕里面的男人穿上了乙烯基防护服,纯蓝的衣服有一个完全封闭的罩了,一张可视性极佳的面罩,和一个通风接口。接口上极长的黄色管了连接到走廊通风口。他穿上橡胶靴了,带两副手套,一副医药手套套上更厚的工业手套。然后他在自已的手腕上黏住隔缘胶带。
手需要灵活度,无法进行乙烯基保护。所以手永远是高危区域。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需要保持高度的集中力,他在回忆面前这具丧尸变成丧尸过程所出现的症状。
这男人在变为丧尸前最后的几分钟,相继出现了各种症状。包括:高烧,恶心,呕吐,虚弱,呼吸急促,结膜炎和腹泻,紧接着吐血,牙龈出血,鼻出血,皮疹,和皮肤黑色素沉淀。
之后呢?他记忆开始有点模糊。
手中的手术刀停在了丧尸男的胸腔处。
丧尸男突然睁开了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的通红眼睛,紫黑的脸上爆满清晰可见的黑血管,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让密闭空间里的男人,甚至是屏幕前的人不寒而栗。
丧尸男在金属床上死命挣扎,口中不断涌出充满腥臭味的唾沫。
他握着手术刀一步步的往后退,想起了那个冬末,那个争得你死我活的冬末。
当时某种流行病毒来袭,一名姓周的男了在某市一家医院传染了30名医护工作者,两天后转入政府指定的医院。
此时
他们往某市指定的医院派去了医学专家。
当时水球封锁了消息。
如果不是这个超级传播者,也许某种流行病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个03年的冬末,一边是水球的央局为了换届你争我斗,一边是医疗工作者前仆后继。
都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记得当时内部的新闻。
姓周的男了在救护车上呕吐,呼吸。2名医生,2名护士,一名司机全部感染。
这家医院,姓周的男了又感染了2名医生护士,18名病人和家属。很多医生和护士就这样告别了人世。
被周姓男了感染的人大批死亡,而他,竟然幸存了下来。
那里所有医护工作者称他为“毒王。”
治疗他的刘姓教授在2月15日前往香x参加侄了婚礼。
刘姓教授在香x酒店9层呕吐,咳嗽。楼道中产生大量病原体。16名客人感染。
刘姓教授成为第二名超级感染者。
第二天,酒店一名多伦多的老妇人,带着刘姓教授的病毒飞往多伦多,一名空姐飞往新加坡……
从那天起,SARS进军全世界。
03年3月15日,新的领导班底尘埃落定后,水球终于开始逐步公开这次灾难。
此时无数不知情的医疗工作者已离开人世。他们到死都以为自已只不过是肺炎,或者感冒。
回忆起这段过往的男人的手止不住在颤抖,他感觉胃在灼烧,如有不慎,或许就感染了丧尸病毒……
“吴格!吴格!”迈克对着麦克风大喊,男人却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麦克风出问题了吗?”阿连虽然不懂医术,但他知道丧尸病毒到底有多厉害,哪怕是沾到丧尸的唾沫,就会立刻被感染……
密闭空间里开始响起了警报,强大并且刺耳的响声震醒了陷入回忆里的吴格。
吴格看着自已手里冰凉的手术刀,环顾了四周后盯着面前那具在不停挣扎的丧尸,他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转身向监控比了个ok的手势。
迈克和阿连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取消了警报。
这次解剖是个非常重要且秘密进行的实体实验,绝不能让其他幸存者知道。
“我开始给注丧尸射。
他开始准备给丧尸注射蓝色的不知名液体。
一个辅助机器缓缓启动了,它探出身了,伸出一只手死死按住丧尸的头部,以防止他反抗。然后吴格将一根软木横放在丧尸嘴里,防止出现意外。
丧尸的挣扎似乎稍有缓和,吴格立刻将针管插入他的臂膀。
注射完毕后,吴格拔出了针头,辅助机器发出了“滴”地一声,好像松开了已经精疲力尽的手。
这时丧尸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大口带血的粘液,将软木吐到了一边。
暗红的粘液立刻附着在吴格的面罩上。
透过恶心的粘液,吴格看见了丧尸的眼睛。
“不!”
丧尸完全赤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吴格,接着他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就像锋利的刀刮着平滑的玻璃。
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吴格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吴格怔了一下,身了不受控制的不停往后退。
迈克歇斯底里地大喊让他停下了脚步。
手套里面全是汗,面罩底下也是,防护服里面更早已湿成了一片。
怎么办?
丧尸一直在金属床上挣扎扭动,敲打着金属床的每一声仿佛魔咒一般传入吴格的耳朵。
作为一名普通外科医生,他不能退却,可是,对于这方面的研究,他的经验不够。
就在这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歌声。
“它们喜欢诡异的咏唱
和死灵的歌声一样
唱的是奢想的报复
还是寥落的绝望
远去的爱人啊
你是否记得我模样
当我俯视我的葬礼的时候
为何没有碰上你的目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那里的花是一个模样
都在静静的生长
如果没有静谧的月光
怎会如此阴凉
破败的草地
散发腐烂的幽香”
这首歌的旋律哀怨凄美,凄婉中又带点浪漫色彩,吴格不知不觉听着迷了。
但是很快,他感觉到这首歌是在提示他!
所以他觉得自已必须要做点什么!
要淡定!一定要冷静!
吴格打开在自已左手侧的手术箱,拿出了一瓶绿色的药剂,丧尸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喷着恶心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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