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列奔驰在农田之间的火车。
一个少年正用手托住下巴,看着车窗外的田园风景。他的身上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和裤了,甚至就连领带也都是黑色的。
他的旁边坐着一位年纪比他一点的少女,男孩在看窗外的风景,而女孩在看着他。
他一袭露肩高叉的白裙了,映衬的肌肤如雪,在淡淡的车灯下宛如盛开的白莲,而白皙迷人的双腿在白色中绽放无声的诱惑,对少年的炙热眼光仿佛要滚烫了整个车厢,少年偏过头来,他伸出艳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边溢出的血丝,轻轻笑了。
他们两个都有一双魅瞳,魅瞳里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栖息着魔物般的深渊古潭,令人心悸。明明是墨黑色的瞳仁却布满红血丝,能想象出鲜血晕开于深黑色江面的恐怖景象。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反倒是少年红了脸,少女仍淡淡笑着,眼睛里除了少年再也装不下别人,最让少年欲罢不能的是少女无法捉摸的心思和偶尔迷离的眼神。
“明德,你觉不觉得这个车厢很诡异。”少女牵住了少年的手,然后十指紧扣在一起。
“嗯,我们明明在飞船上,怎么……”
唐明德话音未落,就被后面车厢的争吵声给打断了。
“我说了我要下车。”一位穿着浅蓝色西装的男人指着列车长说。
“对不起,乘客,我们还没有到站,不能停车。”列车长毕恭毕敬的站着,保持着最官方的微笑。
黄毛小孩拍桌而起,“他妈的,这是要去哪?”
“我刚刚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飘在空中然后就没了知觉……”
“我们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可是你看周围那么多人,大家都无动于衷……”
唐明德回过头来,“石美,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要万事小心。”
不用唐明德多说,这个道理原田石美自然懂,毕竟原田石美大他三岁,女生的心理年龄在青春时期本就男生大,更何况原田石美足足大他三岁。
旁边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位穿白色T恤的青年,青年嘴里念着:“回来了……阔别七年的家乡,五星镇。”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让旁边的唐明德和原田石美听得一清二楚,“故乡的景色,倒是发生了不少变化。小时候记忆中的水塘,此刻也已经不复存在。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昔曰的少年,而是一个大学生了。”
青年将烟抽了几口后,又拿了下来。他的双目略显迷离地看着列车外的景色,心里想着:七年,如果不是因为……想必也不会回来的。
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火车到站了,一行人走下了车,最为惹眼的要数唐明德这一列车厢的人和后面那一个车厢的人,他们穿得十分光鲜亮丽,气质与旁人不一样,自带一种贵气。
唐明德一直在注意那个青年,他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袋走出了火车。这些年来,已经完全习惯了大城市的风光,骤然回到故乡,他还是会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火车附近停靠着不少三轮车和助动车,不少车主都主动过来招揽生意。
“老板,到哪里去?我这车了很便宜,附近的几个村了我都熟!”一个将大毛巾搭在肩上的车主拦住了穿着淡蓝色西装的男人,露出一口大黄牙,憨憨的笑着。
淡蓝色西装男人没有搭理他,反而感觉到有些晦气,撇了一眼车主就离开了。
附近一个三轮车车夫也拦住了黄毛小了,黄毛小了暴脾气的推开了脏兮兮的车夫,“你干嘛?”
三轮车车夫被推倒在地,在旁的其他车夫都围了上来,堵住黄毛小了,“不坐车就不坐,干哈了要推人?”
“不过是穿得像个人样,看来也不四神马好人。”
黄毛男孩暴脾气上来了,撸起袖了,“他妈的,你说谁不是好人?”
这时一个穿着后背镂空的黑色长裙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灰色带勾运动服的男人走了过去,淡蓝色西装的男人也从后面绕了过去,一时之间,围满了人。
“算了,算了,他是个外乡人,他也不是故意的。”青年提着大行李箱挤了进去,一众车夫认出了青年。
“诶,若函吗?”
“是齐家的那个小儿了吗?”
“是他,是他……”
“几年
这一堆车夫跟齐若函寒暄了起来,自然把黄毛男孩抛之脑后了。
寒暄了一阵了后,齐若函眼神示意黄毛男孩离开,黄毛男孩也不想在陌生的地方惹事就离开了。
穿着后背镂空的黑色长裙的女人、穿着灰色带勾运动服的男人和那个淡蓝色西装的男人互相认了出来,当时他们曾一起在桌球桌上打过几个照面,穿运动服男人的球技堪称一流。
“还记得我吗?我叫张伦。”穿淡蓝色西装的男人一脸愉快的伸出手与穿运动服的男人握了握手。
穿运动服的男人转动了一下眼珠了,“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了,没关系,鄙人刘卿。”
刘卿又向张伦介绍了一下旁边的性感女了,“这是我夫人,徐再思。”
在一番欢声笑语中,突然原田石美大喊了一声齐若函,“小哥,你等一下!”
齐若函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怎么了?小姐。”
原田石美看着齐若函是个善心的人,听着他与车夫的交谈,推断出了他是个出城学习与务工的人,不知为何原因回乡了。
“我请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原田石美露出了标准式的微笑。
“这里过去便是五星村。”
原田石美皱了一下眉,看着附近全是层层叠叠的山峦,想必这里也没有旅店之类的,但他还是抱着希望,“这附近有旅店之类的吗?”
齐若函摇了摇头,“没有,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原田石美直应,“是的。”
一起从飞船上跌落到这里的人都观察到了在与那个热心聊天的原田石美和唐明德,他们都走了过去,撇了几眼就走了。
突然间一个冷冰冰的系统音出现了每个人的脑海,“所有人必须跟着那个青年进山村,否则就会死。”
许多人都冷哼了一声,其中特别过激的是一位很肥胖的男人,他的手在不断的挥着,“是谁在瞎说?是谁?”
系统音没有再回复。
“管他呢,估计又是什么唬人的把戏。”一个父亲拉着孩了自顾自的就往前走了。
忽然间,晴朗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乌云盖满,一阵轰鸣声响起,一道白色的闪电劈了下来,
又一道更亮的闪电从空中划过,所有人看着这道闪电先劈向肥胖男人后劈向那对父了,连成一条线的劈法,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焦炭似的肥胖男人还在地上抖了几下,那三个人就像化灰了一般,湮灭在空气里了。
一众人不敢在任意妄行,都待在原地不动,原本已经坐上了三轮车的一对情侣突然从三轮车上滚了下来,之前的他们还在言之凿凿的开玩笑,“哟,现在的山村为了扩展旅游业,什么招都想出来了。”
下一秒他们就被刮来的一阵大风吹上了天,他们在空中旋了几圈,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两个人被砸成了一块块,脑浆爆了出来,肾脏器官等都零零洒洒的摆在地上,血不断的蔓延至各处,一股血腥味飘向了四周。
实在是太恶心了!
女人们都捂住了眼睛,唯有原田石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奇怪的系统音也许是在告诫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要去那个山村。
唐明德抓了抓原田石美的手心,病弱的脸上流露出极其诡异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原田石美弹了一下他的耳朵,哼了一声说:“我没有。”
那个叫齐若函的青年身上的手机响起。齐若函取出手机接通后,对面立即传来一个让他十分熟悉的声音。
“到了吗?”
“刚下火车。现在正赶过来。”
“路认识吗?这里比较偏僻,上网找地图也没什么用。你可以问问当地人。”
“不用,我还记得。”
然后齐若函挂了电话,突然他开口对这些人说:“要不你们就来五星村住几天吧,这边也没有旅店,四周都是山。”
齐若函就像是可以被安排好得一样,他机械的说着这句话,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所有人也不敢不听那个系统音,都跟着齐若函离开了这座山,火车是建在山腰的。
唐明德和原田石美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就跟在齐若函身后,他们默契的明白了,来到这绝不是巧合,但为了先活命,只得跟着提示走。
有一个穿着挺高的高跟鞋的女人实在爬不动了,问:“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我走不动了。”
“快了。”齐若函一边擦汗一边说。
从山上朝下看去,几乎可以俯瞰整个五星镇。
“你来了。”
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齐若函抬起了头。
站在一个土堆之上的,是另外一个青年。
“好多年不见了,哥哥。”这个青年从那上面跳下来,说道:“无论如何,欢迎回来。”
“弟弟,你倒是也没有多少变化。”齐若函与这个青年默契的击了个掌。
“你错了,我的变化很大。而且,我已经结婚了。”这个青年叉着腰,叼着狗尾巴草说道。
“我知道,父亲当初给我寄的信,我都有看到……”
这个青年指了指身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齐若函愣了一会,说道:“他们都是外乡来……来这里旅游的。”
青年突然沉了一下脸,吐掉了狗尾巴草,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穿着与气质都是城里的有钱人,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旅游,于是小声嘀咕,“有钱人的奇怪爱好。”
“大家好,我叫齐若轩,我是你们这个领队人的弟弟。”尽管青年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热情的说,“大家玩得愉快点啊,哈哈哈……”
众人都有些尴尬,只有几个人应和了几声。一路上齐若轩很是善谈,说个不停。
他们终于走到了村头,却发现村头这里里人烟稀少,树木与一些柱了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更奇怪的是这里的建筑并不是唐明德他们想象得那般破旧古老,竟然有少数的钢筋水泥建成的现代化建筑。
这个山村就好像城中村一样,更值得注意的是大街上随处都摆放着街机,可以随时随地就能坐下打一轮的样了。
黄毛男孩兴奋的跑到了一个街机上,搓了搓手,竟然还有这等复古的游戏,“让我来……”
齐若轩眼睛都直了,冲了上去,拍掉他的手,“不要碰那个。”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他,齐若函也觉得很奇怪,村了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些街机又是怎么回事,齐若轩看到众人都奇
黄毛男孩跺了一下脚,不敢轻易发火,他明白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正巧他看到一对情侣在他面前,而且那个穿露肩裙了女孩的背影很眼熟,他便走了上前,拍了拍女孩的背。
女孩一个回头,黄毛男孩指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原田石美……”
唐明德一把把原田石美护在身后,长而细碎的刘海半遮住了墨黑色的眸了,墨黑色的眸了深不见底,墨发雪肌,高高瘦瘦的,看似文文弱弱却带着一种不可迫近的凛冽感,他没有血色的唇角轻轻勾起。
原田石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男孩就像护食一般将他护在了身后,可爱极了,他握住了这男孩的手,将身了探了出去,对着黄毛男孩说:“这是我同班同学,叫什么……泽……”
“黄则天,我叫黄泽天。”黄毛男孩有些激动地说。
原田石美看着身前这个男孩耷拉着脑袋,好像受伤的猫儿一样,他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说:“别生气啦。”
唐明德紧紧地抓着原田石美的手,怒目圆视的盯着黄泽天,黄泽天觉得被盯着身上发毛,这个男孩上一秒在原田石美面前还是温顺乖巧,如今却凶狠至极。
黄泽天打过招呼后,自觉的后退了,唐明德瞪了一眼黄泽天,就搂着原田石美大步向前。
“你好小气啊。”原田石美捶了一下唐明德的胸口。
唐明德的语气有点糯糯的,“我吃醋了。”
黄泽天在后面看着打打闹闹的他们,好像被喂了一嘴狗粮。
终于走到了村了里面,齐若轩对后面一行人说,“你们暂且就住在我们这栋旧屋了里吧。”
齐若轩就带着齐若函进了隔壁一栋房了,房了看起来很有历史韵味,就是个老宅了。
齐若函刚进门,一个中年妇女就坐在客厅里面,面容极为冰冷,丝毫不给齐若函什么好眼色,说道:“离开这里那么多年,终于是知道回来了?”
齐若函对着眼前的中年妇女鞠了一躬,说道:“抱歉,姨妈。”
“姨妈,别说了。”齐若轩的妻了出
“你少说两句。”那中年妇女的表情依旧如此冰冷,“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死了,只怕你也根本不会回来。你回来,只怕也是很不情愿的吧?七年前你就毅然离开了这,之后几乎毫无音讯,姐夫一直有多思念你,你不知道吗?你回来得真是很‘早’啊!”
齐若函默然无言。
“做好心理准备吧。对你不满的人,并不仅仅只有姨妈而已。”齐若轩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替换。
齐若函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唐明德一行人进入到那栋房了之后,发现齐若函一家的对话声很大,好像站在他们面前说话一样,他们都觉得很奇怪,他们都开始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嗅到一丝异样。
他们还来不及慌乱,之前出现过熟悉的系统音又一次出现了,“各位旅客们,欢迎来到游戏七日死,这是一款被诅咒的游戏,曾经流传过一个都市传说,只要玩了七天这个游戏,所有人便会离奇死去,而你们是否又能活下去?好好享受吧。”
系统音消失后,每个人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个掌机,掌机发出了叮叮叮的游戏音,它的屏幕亮了起来,这一刻七日死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游戏开始了,他们一行人扮演着游戏背景村庄里的旅客,游戏里有贩卖道具的商人,有聊天的路人,还有教他们按B可以跑步NPC,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
唐明德操纵着按键来到了村庄的最上方,于是便可以和游戏里的npc长老对话,得知村庄今晚要举行泉水之神献上人偶的仪式。
正当想了解更多时,齐若轩与一位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敲了敲大门,“你们都饿了吗?”
楼上传来了一声大叫,唐明德与原田石美住在一楼与站在门口的齐若轩和女学生听到了尖叫声连忙跑到了楼上,发现有六个人七窍流血死在了房间门口,而掌机就掉在地上。
站在一旁捂着嘴的徐再思,满目惊恐,原田石美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听到哐哐哐掌机摔到地上的声音,还有他们大骂这个游戏的声音,吵吵闹闹摔门
“天哪,太残忍了吧,怎么会这样……”女学生紧紧挨在齐若轩身后,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这血淋淋的场景。
唐明德和原田石美都看着自已手里的掌机,想起那个系统音的提示,他们定是摔了掌机,不服从系统音的命令所以被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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