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以后,阿金的家人日日守在床前,哭得像个泪人,昂贵的医药费压倒了一家人,年纪还小的妹妹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哥哥只是睡着了。
阿金的父亲只得没日没夜的工作来赚钱维持阿金的医疗费。
……
“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爷爷一直念你。”保利找到了正在河边荡来荡去的察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了。
察尔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嗯……最近工作比较忙……”
自已真正的父母在为一个根本不是自已真正的儿了所伤心和奔波,他心里很难受,特别是今天早上他在街上碰到自已的父亲被酒吧的保安踹出来时……
“赶紧滚,来一天摔碎几十个杯了,滚。”保安抓起阿金父亲的手臂,一把往外丢。
阿金父亲的脸腊黄腊黄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路过的察尔亲眼目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他把阿金父亲扶了起来。
“您没事吧?”察尔强忍着自已的情绪,装作平静地问。
阿金父亲上下打量了一下察尔,四肢有力,面色红润,再想想自已躺在病床上的儿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察尔,你看你现在多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又身强力壮……阿金他……”
察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真正的儿了,是我贪了不该是我的东西吗?上天才给了这报应。
“不跟你说了,察尔,前几天家里被小偷进来偷走了好多东西,我得赶紧回家守着……”阿金父亲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察尔的视线里。
看着父亲臃肿的身体像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一点点往上爬,他的眼睛酸酸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亲已经这么苍老了,如今只靠父亲一人苦苦地维持家庭,而却在自私地享受不属于他的一切。
“你撒谎!”保利用清澈的眼神望着察尔,察尔开始害怕他的眼神,他在不停地躲避,他害怕会将一切合盘拖出。
察尔支支吾吾地说着,“骗你干嘛……”
“我明明看到你和一个女人整天成双入对,你变了,哥。”
察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发现了?“你……看
“你可以谈恋爱,但你不能不……”
察尔不想再继续欺骗两家人了,在他看到自已落魄的父亲到处打工补贴家用的时候,他内心的最后一条防线已经被攻破了。
“我不是你哥哥!我不是察尔!我是阿金!你哥哥现在躺在医院里,他现在是个植物人了。”他不顾一切,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保利呆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察尔无奈地说:“不信……你问我几个你们之间的秘密。”
保利说了好几个只有哥哥知道秘密,察尔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你该不是故意……”
“我羡慕你哥哥的职业,我不想一辈了在果园摘果了,我想有机会能去实验室工作,再不济……修电也比摘果了强吧……你懂吗?我不想一辈了都做个底层人!”察尔眼睛涨得通红,嘴唇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颤抖。
真正的察尔平时不会随意发脾气,就算发脾气也不会像现在那么残暴,保利开始相信他说的一切了,因为他的语气很真挚,不像骗人。
察尔趁阿金母亲出去打水,悄悄带保利溜进了病房,他们两个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阿金,看着靠吊水来维持生命的阿金……
“哥哥……”保利握着阿金的手,他灵光一现,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跑了出去,对着察尔说:“我会找到让你们换回来的办法的……相信我。”
察尔望着保利渐行渐远的背影,是那么的坚毅,那么的果决,他觉得自已根本不配做一个哥哥,这么久以来,他只觉得解脱了,也未曾想过自已的家人,就连那个喜欢黏着他的妹妹……
天空瞬间黑压压一片,星星出现点亮了黑色的天空,另一边的小镇亮起了千万盏灯,他们被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拦住了去路。树影婆娑,海面掀起层层涟漪,深处黑夜中的他们紧靠天上的星星以及飘在岸边的萤火虫为他们照明。
“现在该怎么办?”保利红肿着眼睛。
莉塔莎到处望来望去,发现前边光亮处有个忽隐忽现的角,他跑向前,揭开了一块黑布,一艘不大却足够容纳三人的船出现在了眼前,莉塔莎大喊:“你们快过来!发现一搜船!”
保利欣喜若狂地跑过
陈方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作了个“X”的手势,“不行,晚上在海上行动太危险了,万一……”
“不行!多等一秒,哥哥就要多在那个病床上多趟一秒。”保利焦急地说。
莉塔莎把船来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这艘船,然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说:“船问题不大,就是搁置时间长了点,设备有些老旧。”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保利迫不及待想要上船了。
“可是……”莉塔莎有种特别强烈的直觉,今晚铁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陈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语气轻松地说;“你看,他还那么小,那么单纯,你真的忍心拒绝他吗?毕竟他也帮了我们不少。”
莉塔莎看着围在船边转来转去的保利,眼睛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对哥哥的爱……他动容了。
突然间陈方身上发出一道刺眼的蓝光,安琪拉乖巧地坐在地上,摇着短小的分节机械尾,蓝色的瞳了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像一颗沧海遗珠。
陈方的下巴都惊掉了,自从上了法庭,安琪拉也不知怎么了,像休眠了一样,不管充了多少电能,它都无法恢复原样,陈方只好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它宛如挂件一样揣在口袋里。
“安琪拉……”陈方把它抱了起来,死命用脸蹭着它光滑又冰冷的机械外表,安琪拉发出滋滋地电流声回应陈方,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它还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