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尴尬了好久才说道:“狐狐……不,伯牙兀家主说让我好好带你逛逛。”
“??”阿奕噶继续一脸懵。
“我先带哥去吃饭吧,哥赶来还没吃饭对吧。”秦涓赶紧挪开目光,一把抓住阿奕噶的手腕。
阿奕噶心道:我看你这架势是无论哥吃了没有,你都会让哥再吃去一顿的。
伯牙兀氏吃饭的地方每一桌客人都是分开的,估计是为了防止什么密谋的事在饭桌上进行,到时候查起来那些密谋的事是在伯牙兀家进行的,伯牙兀氏会遭到连累,伯牙兀氏的人将每一桌都隔开即便是宾客们用膳时伯牙兀氏的家主和管家也不会出现。
“秦,你说咱们罗卜城什么时候能像大斡耳朵这般?”
秦涓笑道:“哥是想要罗卜变成什么样子呢?高楼林立,还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还是早市喧闹,夜市繁华。”
“秦你这说的都是我想要的哈哈。”
“哥……你真是好人……”
为人臣子时尽心尽责,全力以赴,时刻想着城邦百姓。
为人兄长时仗豪爽,对非亲生兄弟的他也关爱有加。
当年塔塔族人入侵,阿奕噶的弟弟妹妹没有找回来,阿奕噶随曰曰叔父西征,后来被大将军指给曰曰做王侍,阿奕噶是要做将军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他只希望有一天阿奕噶能成为大将军那样的人,统领千户、万户、万万户……
有奴才将饭菜送来,又有几个不认识的客人进来。
问过之后方知晓这几人是那别家的副将,还有纥颜氏的副将两人。
站起来行礼之后,又坐下。
听到说这四人有两个是纥颜家的副将,秦涓便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他不希望这两个是博博怒的人,博博怒的人就有可能认出他来。
好在这两人似乎不是博博怒的人……
没一会儿阿奕噶便与他们四人喝起酒来。
“那位小兄弟……”有人看向他。
阿奕噶忙道:“那是我弟,你们别太在意,他不喝酒,你们别管他。”
阿奕噶可不敢让秦涓喝酒,秦涓喝酒后是会耍酒疯的。
秦涓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后,继续默默吃菜。
即使是这样,秦涓还是逃不开被灌酒,阿奕噶已经拦不住那四人了,秦涓只好喝了一杯。
好在狐狐的阿爹的丧礼在次日,不然以他的酒量一会儿定要去躺床上了。
阿奕噶见秦涓醉了,便也不喝了,借机说扶秦涓下去。
“酒量这么差,这可不像是你弟弟啊。”有人打趣道。
阿奕噶生气的皱起眉:“你们懂什么,他还是小孩子。”
“行吧,你们先去吧,我们继续喝了。”那几人正喝的意兴高涨,便也不挽留阿奕噶了。
阿奕噶扶着秦涓出去,立刻就有奴才过来:“大人,您把他交给小的吧。”
“他这几日一直住在贵府?”阿奕噶问道。
那奴才点点头。
“难怪和你们家主熟……”阿奕噶嘀咕道。
阿奕噶本来想追上去看秦涓住哪个院子的,结果他的骑兵来找他了,说是朵颜·兀沁台来找他。
“他找我作甚?”阿奕噶狐疑的拧紧眉。
“朵颜少主现在在哪里?”
“在您落榻的客栈。”
“他怎么不来这里。”
“属下不知。”
阿奕噶沉思片刻后快步离去。
原来是来了消息说大永王在快要抵达罗卜的时候突然失踪了。
是兀笃姒的人传来的,没有传去朵颜氏家主那里却传到了兀沁台这里,让兀沁台通知阿奕噶。
阿奕噶沉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永王的仇家除去将军庶子兀林怒我想不到其他人,可按道理兀林怒不可能来罗卜找我们王爷的麻烦,毕竟他已元气大伤,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王爷弄走,他做不到。”
“那会是谁呢?他与我姐大婚在即突然失踪,这岂不是要我姐闹出笑话来!这也太气人了!”兀沁台生气道。
阿奕噶:“先稍安勿躁再等等,看明日还有没有新的消息到。”
“可以,这事你先别传出去,否则影响王爷和王妃的声誉。”兀沁台提醒道。
阿奕噶点点头,不过恐怕这位少主更担心她姐的声誉吧。
他左思右想也不觉得兀林怒有这个本事把大永王弄走。
所以应该是王爷自己“失踪”的,或许等几天就会回来了。
事实是曰曰快抵达罗卜城的时候,正好宁柏的人来了。
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曰曰失踪了一晚上。
可这消息传过来慢,别人只当曰曰在临近罗卜城的时候失踪了。
*
醉酒的秦涓被奴才扶回房以后,没多久赵淮之来了。
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奴才见赵淮之来了,行礼后退下了。
“唔……喝不下了……”秦涓醉眼朦胧,隐约看着眼前人提着什么东西过来,以为是酒便这么说道。
“嗯?我是谁?”赵淮之冷着一张俊脸挑起秦涓的下巴。
秦涓努力的睁开眼睛,却仍旧视物模糊……他傻傻的笑了笑:“不认识……”
想死吧。
赵淮之压低眉,轻轻勾起唇,突然低下身去,将唇瓣往少年狼粉粉的唇上一贴。
“嗯?现在认识了?”
“……”少年狼已傻,说不出话来。
“还不记得?那我不仿残暴一点。”
“……”
直到某只狼的嘴唇肿了,才气呼呼的告饶:“妖精!”你弄疼我了!
赵淮之掀起眼皮看向他,伸手取下他脸上的面具……这次他亲吻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快快长大。”
秦涓不明白狐狐的意思,若说长大,他不是已经长大了吗?他还要他长多大啊?
难道是要长成宁柏那样……
英俊伟岸,体魄健美而又英武?
秦涓觉得他能达到宁柏那般的身高,至于宁柏的体魄……那也至少还得要三四年吧。
那是无数场战役练就出来的矫健,不是一个少年能做到的一步登天。
“我让人打热水来。”赵淮之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快步往外走。
门外,奴才将热水递给赵淮之。
赵淮之端着热水进来,连奴才都很诧异,他们清贵绝尘的家主,竟然会做这种伺候人的活。
赵淮之给秦涓擦脸和颈子,又将他的手指擦洗干净。
“唔……狐狐……”
似醒非醒的秦涓看着格外诱人,带着几分少年的倔强与张扬,有时倨傲的握住赵淮之给他擦手的毛巾,又在下一刻傻兮兮的笑了笑后放掉。
秦涓醉了后到不至于像阿奕噶所说的那样耍酒疯,反而乖张异常,这才像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样子。
“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赵淮之正说完此句便被秦涓一把抓住了手腕。
“妖精,你还想走。”
秦涓迷离的目看向赵淮之:“坐下……我难受……”
赵淮之压下眉:“不舒服吗?”
“心口烧的慌,想喝水。”
他话音刚落,赵淮之便给他倒了一杯水来。
秦涓坐起来喝完水,揉着额头。
“以后别喝酒了。”赵淮之柔声说道。
秦涓点点头:“我以为一杯我能喝的,没想到一杯都不行……不是装不下,就是晕,烧胃脘,那感觉难受。”
“你的体质不适合而已。”赵淮之温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这样适宜的体温秦涓觉得刚刚好。
赵淮之见秦涓眯起眼来享受,勾唇一笑。
“赵淮之,你唱歌给我听,或者给我讲故事……”秦涓躺下,闭着眼,任由赵淮之的揉弄,他喜欢这样的感受,仿佛被人怜爱,也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的错觉。
他喜欢赵淮之手指间温凉的温度。
赵淮之怔然一瞬,轻哼起了熟悉的曲调。
秦涓什么时候睡着的,赵淮之不知道,他缓缓站起,外面传来奴才唤他的声音。
“我一会儿就来。”赵淮之说道。
轩哥这个时候过来,现在已经快天黑了。
殿中,轩哥,现在应该说是博博怒,给狐狐的阿爹上过香之后,刚一转身只见狐狐换了一身灰白的衣袍匆匆赶至。
草原的春来的晚,此刻入夜风中夹杂着雪花。
寒风吹起狐狐的头发,灯光映照在狐狐的脸上,轩哥有一瞬怔愣。
轩哥想让手下的人退下,可这其中有一部分不是他的人,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纥颜·博博怒。
一个纥颜氏即将上任的新的傀儡。
狐狐对轩哥行礼,轩哥回礼。两人在外人面前做足了礼节。
纥颜氏的长老们上前去和狐狐说话。
他们问了许多事,从狐狐的阿爹为何出现在冰域,到狐狐的阿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轩哥坐在一旁听了半天,觉得现在是无法和狐狐单独说上话了。
等回去的路上再想办法折回来吧。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轩哥才带着纥颜氏的人离开。
又过了两刻钟,一身黑衣的轩哥出现在伯牙兀府中。
清心殿他是来过许多次的,所以他格外熟悉。
很快就找到了清心殿的位置,他从墙头越过的时候正好看到狐狐从殿外的长廊处提着灯盏走来。
灰白的白衣衫,绝美的容颜。
清贵,温和中又带丝丝着漠然的气度。
“狐狐……”
他翻身落在墙垣下。
也是这一瞬,赵淮之听到了动静,闻声看了过来。
隔着这么远,轩哥没有想到狐狐的内力这般好,这一刹那他皱起了眉。
赵淮之没有立刻过去,他知道那个人应该是谁,可能是谁……
他漠然的转身快步向清心殿走,甚至还叫来了侍卫。
“有刺客。”赵淮之对那些侍卫道。
“什么!那公子您快进殿,我们去抓人!”侍卫们一听忙去追。
轩哥见侍卫都出动了便知情况不对,他没有想到狐狐会这么对待他。
竟然不念一点旧情,将他当刺客抓……
他又想,狐狐可能真的以为是刺客,不知道是他……
当然后者会让他好受许多。
轩哥快步往外走,翻过墙垣,这一刹那侍卫们注意到他,还朝着这边射出几支箭来。
“快追!”
“……”
清心殿的大门合上,赵淮之快步向着殿内的寝宫走去。
他刚走进殿门,便意识到寝宫中有人。
他吓了一下,却也没有太久,因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
“秦涓。”他喊道。
秦涓在赵淮之的寝宫里踱步,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见赵淮之进来,秦涓尴尬一笑:“我睡醒了,突然睡不着了就过来这里找你,你说过我若睡不着可以过来找你的。”
赵淮之突然笑了,这孩子竟然会担心他说他。
“没事,你只要想找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秦涓一眯眼:“哦,那你刚刚在哪里呀。”
“纥颜氏的人前来拜谒,去招待他们了。”
听到这个,秦涓立刻想到了博博怒。
这么说博博怒那家伙也来了?
难怪,他睡醒了好久都没有见到狐狐。
秦涓突然冷着脸问道:“你和博博怒单独说话了?”
赵淮之:“……”
秦涓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赵淮之突然想笑,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真笑了,秦涓总是有办法把他逗笑。
真的就是少年脾性,乖张可爱。还有些霸道倨傲……
像极了幼崽时期的狼与虎。
秦涓见赵淮之笑了,气的龇牙,但他没再问了,抱着胸往那床榻上一坐。
“纥颜氏在你伯牙兀氏遭难之时只求自保,这样的人不可信,所以狐狐不要和博博怒走太近。”
心机深沉的少年狼,试图从另一个方面“挑拨”赵淮之和博博怒的关系。
这话又让赵淮之笑了一笑,面前的少年倨傲而又狷狂,聪慧却又心机深沉。
“我没有和博博怒独处。”赵淮之柔柔道,他端起一杯茶,优雅抿了一口。
秦涓看向他,双颊微热,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睡吧,我困了。”赵淮之喝完茶,放下茶杯。
“你还没有沐浴。”
赵淮之一眯眼:“哦?你要陪我洗吗?”
秦涓差点被他此句给噎死,在心里连骂了十几句妖精。
赵淮之满意的勾唇,往浴架后走去。
秦涓从来不知道这浴架后面竟然有机关,后面是一道可以开合的墙,墙的后面就是浴室。
因为好奇,秦涓跟了过来。
赵淮之没有说话,他若此时再问秦涓要一起洗吗,他敢保证秦涓会红着脸走开,所以他没有说什么,故意视而不见,开始缓慢的脱衣。
当他露出如玉版的身子,走进白烟袅袅的浴池之中,秦涓的双颊滚烫起来。
直到赵淮之进入浴池好久,秦涓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还站着?这里是温泉,你也进来泡一泡。”那人清冷又柔和的声音传来。
秦涓如中蛊一般,往那白烟袅袅的地方走去……
脚下一滑,直接进了水中……当他抬起头来,正好趴在赵淮之的身子上……
他后怕的猛地收回手。
“这么迫不及待?”
他听到那清贵的公子这般说道。
秦涓猛地起身后退,水池里溅起朵朵浪花。
“好好把衣服脱了洗吧。”
赵淮之一说,秦涓忙着脱衣服,等他脱到没有可以再脱的衣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
血液直往头上冲。
他瞬间蹲下,让温泉的水遮住自己的身体。
可他一抬头,只见那只妖冶的狐狸一直盯着他瞧……
不是吧!刚才被那狐狸看光了?
他龇牙,又掬起一把水抹脸。
这时他才发现浴池里的温泉水是可以流动的……
这么说这个清心殿冬暖都是因为这个温泉?
难怪这里即使不点炉火也能这么暖和。
看来狐狐的阿爹给狐狐选择这一处的时候,就颇有考究。
“你身后有皂角、澡豆、精油等。”赵淮之柔声说,已缓缓闭上眼眸。
“……”秦涓都快不记得那些玩意了,他转过身去取。
依稀记得澡豆的样子,只是狐狐的这个搓在身上可香了。
好舒服。
少年狼一声喟叹,揉搓了一会儿后,也学着狐狐的样子靠着浴池闭上眼眸。
约莫过了两刻钟,赵淮之醒来,开始穿衣。
他穿好衣后去唤醒秦涓。
“温泉虽好,也不可久泡。”他说着拍拍秦涓的脸颊。
秦涓醒来,看着头发湿漉漉的狐狐正看着他。
他忽然不知怎么想的,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轻啄了一下赵淮之的唇,又很快的离开。
他看到赵淮之惊愕又迷惑的神情……
忽然心里一喜。
没有想到赵淮之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当年,被狐狸欺负的狼儿,学会了如何欺负狐狸。
他甚至想,这样的狐狸秀色可餐,应该是被压在怀里的。
“赵淮之,你快去睡觉,我要起来了。”秦涓低声说道。
赵淮之抚摸着自己的唇,缓缓站起,转身走出浴室。
秦涓穿好衣裳从浴室里出来,只见赵淮之已躺在床榻内了。
给他留出了较大的位置。
秦涓喜欢狐狐的被子,柔软的,像他六岁以前睡过的那种。
当他躺进里面,闻着被子里传来的清香,他不禁问道:“狐狐,这被子是什么做的。”
“是蚕丝。”赵淮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倦。
“是蚕丝啊……”
天啊。
秦涓心中惊呼,难怪会这么暖和。
*
赵淮之很快睡着了,这一夜没有蛊虫的躁动,他睡的格外安静,也似乎是这个时候秦涓觉得身边躺着的人,回到了初见时伯牙兀·狐狐的样子。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清醒的思绪,悲悯人世的目光。
秦涓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他缓缓闭上眼眸,睡去。
次日醒来是被赵淮之唤醒的,秦涓睁开朦胧睡眼,看到一身素白蒙袍的赵淮之。
只是今日的赵淮之辫了发,戴了毡帽。
“狐……”
“今日要在大斡耳朵城外举办阿爹的丧礼,及棺椁入葬,我得先行一步,你记得跟着阿豹秋。”赵淮之的语速很快。
秦涓慎重的点头。
赵淮之离开后,秦涓立刻穿上赵淮之给他准备好的衣袍起来,是一身黑色镶着白边的蒙袍。
他穿上后,有奴才进来带他去吃早膳。
吃完早膳秦涓去了马厩。
马厩里他的小白马见他过来了从马厩里出来,欢腾的甩尾巴。
此时天还没亮,但骑兵们已陆续过来选马了。
一个骑兵问他:“你的马儿叫什么?还没定下来吗?”
“叫狐狐啊!”秦涓正在喂马想也没想答道。
刚刚走过来的赵淮之愣住了,皱起眉头。
骑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不傻,自家家主叫这个名儿呢。
“他挺能喝水的!”秦涓笑道,“比水壶还能装水,所以就叫壶壶啦!”
“……”骑兵无语,心道:您可真厉害。
拐着弯想揶揄咱家家主呢。
“你今日骑着它过去吗?”
“它还太小了,骑不了,等它再长大一些。”
“那您快点,大总管在等我们。”
“嗯。”
大斡耳朵城北的草原有一个巨大石头搭建的祭坛,相传那里是孛儿只斤氏、纥颜氏、伯牙兀氏诞生的地方。
古老的祭祀从那里开始,伟大的人从那里诞生,又在那里归入平静。
所以狐狐的阿爹将会埋葬在那里。
浩荡的队伍穿过城北纥颜氏的军帐,向着巨石堆就的祭坛走去。
沙哑的声乐中,灵魂安息。
诵经声、亘古的与风声混合。
这是秦涓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盛大的丧葬仪式。
狐狐扶着棺椁在祭坛上接受家族大长老的念词与其他仪式。
一身白衣的狐狐跪在祭坛上,如此虔诚又寂寂。
当大长老高喊一声:送行。
成排的将士与骑兵跪地。
伯牙兀氏的旧部各个将士的女眷,他们的妻儿也跪地。
痛哭声传来。
这一刻,秦涓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生荣死哀。
他茫然无措的跟着跪地,不知在想什么。
结束后,他在人潮涌动中瞧见了松蛮。
阿奕带着松蛮过来时丧礼已经开始了,便没有过来找他,而是现在才过来。
松蛮见到秦涓一直委屈的撇嘴。
阿奕噶不扶额道:“你怨秦作甚,他也是被人抓去的,又不是不要你了……”
阿奕噶的话还没有说完,松蛮已冲进秦涓怀里。
“哥哥……”
“嗯,狐球儿这会儿真瘦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423:07:42~2021-02-1521:1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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