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第三次录制地点的前一晚,白幼圆跟景秋实两人约在机场见面,并商量着订了同一趟机票。
第二天,景秋实被赵羊送到机场,刚下车,便听到了白幼圆的声音,“将军!”
抬头一看,对方正兴奋地朝他招手,生怕他看不到一样。
景秋实嘱咐赵羊路上小心,然后朝他走过去,“怎么不进去等?”
“里面人多,我怕找不到呀!”白幼圆理所当然道。
他身旁站着白知雨,一脸宠溺地望着白幼圆,见景秋实过来,微微冲他点了下头。
“大哥,我走了!”白幼圆走到景秋实身边,冲白知雨挥挥手,“挥挥~”
白知雨不肯,“等你上了飞机我再走。”
白幼圆“唔”了一声,“也行吧。”
就这样,一行三人终于进了里面。
vip候机室里,景秋实跟白幼圆坐在一侧,白知雨坐在他们的对面。
景秋实总觉得这样的座次过于危险,特别是感受到白知雨若有若无的视线时,总觉得下一秒头都要掉了。
但另外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装不知道。
“将军怎么不订头等舱呢。”白幼圆从背包里掏着什么,“这样我们俩就能挨着坐了。”
景秋实不介意露怯,因为这就是他目前的实力,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要攒钱。”
“攒钱干嘛?”
“买房子。”
白幼圆“哦”了一声,没再说那句“你需要支票吗?”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他知道分寸。
白幼圆掏的是耳机,一条白色的,团成了一团,随手就扔给了对面的白知雨。
白知雨接过来,开始把耳机线捋顺。动作熟练自然,像是做过了很多次。
“谢谢哥哥。”白幼圆甜甜一笑,然后把耳机插进耳机孔里,还不忘解释,“我就喜欢这种带线的耳机,无线的没有感觉。绝对不是因为买不起!”
景秋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他打开了山竹tv,《两天一夜》,景秋实意外地问:“你还没看呢?”
白幼圆坐在景秋实左边,他把右边的耳机塞进耳朵里,另一个给了景秋实,听他这么问,便道:“没呢。”
感受到对面更加难以言说的视线,景秋实知道这个耳机应该是白知雨专属,便道:“我已经看完了,跟你哥哥一起看吧。”
白幼圆一听,立刻拿起手机挪到白幼圆旁边,“哥哥跟我一起看。”
白知雨往里面挪了一下,“好。”
想起那些弹幕,景秋实心里涌上一阵担心。
不是所有人都能遭住无端的谩骂的。
更何况是白幼圆这种喜欢别人夸他的人。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到登机,景秋实都没在白幼圆脸上看到悲伤或者愤怒的表情。
听到登机提醒,白幼圆恋恋不舍地收了手机。
开始往登机口走。
“你把弹幕关了吗?”景秋实纳闷地问。
“没有啊。”白幼圆道:“骂我的都是大屁股,夸我的都是小天使。”
原来也看到了。
景秋实放下心,调侃道:“还以为你会哭鼻子呢。”
白幼圆摇头晃脑地说:“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帮人看不到我的可爱,是他们瞎,我要原谅他们。”
面对恶意的言论,有些人选择硬抗;有些人选择无视;而有些人,是压根就不在乎。
景秋实跟白幼圆都属于最后一种。
“哥哥我走了。”走到登机口,白幼圆对一直不说话的白知雨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是想我了,就搂着熊熊睡。也可以在我的房间睡。”
白知雨揉了揉他的头,“哥知道了。”
景秋实想感叹他们的关系真好,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能有陈盼盼的例子在,把他的思路给带偏了。
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景秋实跟白幼圆坐上了去酒店的车。
还是熟悉的开场方式。
等黑衣人出现时,景秋实已经穿戴整齐,并礼貌地冲他们打招呼,“早上好。”
黑衣人不为所动,又把景秋实套头了。
被套住的景秋实瓮声瓮气地说:“怎么又成套头了?是眼罩不配吗?”
没人回答他,他被塞进了车里,然后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
“对不起!”景秋实连忙道歉。
何张的声音传来,“果子!”
“这次终于让我们见面了!”景秋实对此感到非常意外。
前两次都是按个把他们送走的。
“是啊!节目组终于做回人了!”
两人隔着头套,将节目组好一顿数落。
紧接着,韩霜降、谷雨、白幼圆先后被带上了车。
“将军?”白幼圆张嘴就找景秋实,“将军你在吗将军?”
对于这个称呼,景秋实已经能迅速识别,他连忙道:“我在呢。”
下一秒,只听白幼圆小声嘟囔了一句,“有将军在我就不怕了。”
车子发动后,几个人的眼罩被摘了下来。
他们是在一辆大巴车里,车窗户全被不透明胶带粘住,严丝合缝,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
前面有黑衣人挡住,也看不到前挡风玻璃的情况。
路途未知,时间未知。
几个人干脆聊了起来。
“今天晚上第二期播出,我还寻思在家看呢。”何张率先开口,“结果又被绑了。”
“可不是。”白幼圆跟着附和,“我还想看看大家是怎么骂我的呢。”
“也有人说我。”谷雨闷闷的声音传来,“说我没有综艺感,不适合这个节目。”
哪些该留哪些该剪,节目组该有分寸。
韩霜降安慰他,“没事,这才播了第一期,等期数多了就好了。”
景秋实也连忙道:“就是。你霜降哥说的对。”
这里面就景秋实跟韩霜降年纪最大,剩下三位,谷雨17,白幼圆20,何张23。
后面几个人又东扯西扯聊了很多话题,大巴车终于停了下来。
“等会。”看着要靠近的黑衣人,景秋实贼自觉,拿起旁边的头套,“我自己来。”
下了大巴车,五位嘉宾由黑衣人带着走。
景秋实能明显感觉到,这条路非常不平坦,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
十多分钟后,黑衣人停下,景秋实也跟着停下。
没过一会,他听到了一阵关门声。
之后便是一片安静。
导演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景秋实犹豫一会,自己把头套摘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惊叫出声。
他站在一张双人床的床边,面对着床。床上有一具“尸体”,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留着长发,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液”染红了大半张床,还有一部分顺着床垫滴到了地板上。
尸体是模特假人,血液也是道具。
但由于布景太真实,加上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还是把景秋实吓到了。
节目组简直坏到冒烟,特意把他带到床边不说,还让他正对着床,一摘下头套就能看到。
景秋实向后退了一步,避免踩到地上的血液。然后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看到角落的某个动物后,景秋实欲哭无泪,“这节目我不录了!”
节目组竟然在这里放了一条蛇!!
尸体没把景秋实吓厥过去,但这条蛇可以。
他一路后退,尽可能跟它拉开距离。
但是房间就这么大,景秋实紧贴在墙上,头皮发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看。
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只希望它不要动。
景秋实怕蛇,蛇还怕他呢。
这么个庞然大物突然到来,蛇受到了惊扰,原本安静盘在墙角的它开始缓缓爬动。
看样子是想钻到床底下去。
景秋实跟个猴子一样,敏捷又迅速地跳到旁边的桌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当他全部神经都绷紧时,旁边的门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景秋实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这才发现铁门上有个类似探视口的正方形区域,可以拉开。
刚刚的声音,就是拉动时的铁与铁的摩擦声。
“将军!”白幼圆顺着探视口把脑袋伸进来,“将军,你怎么蹲在桌子上?”
景秋实咽了口唾沫,“我这里面有条蛇。”
“你怕蛇?”
景秋实疯狂点头。
白幼圆用视线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蛇脑袋。
他又仔细看了看,“是一条玉米蛇,宠物蛇的一种,没毒的,性格也很好。”
“……不是有毒没毒的事。”
没毒他也害怕。
性格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把它给我。”白幼圆想出了办法,“我不怕。”
景秋实现在比鹌鹑还怂,“我不敢碰它。”
何止不敢碰,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让人连想克服的勇气都没有。
“那怎么办呀。这是需要互相解锁才能把门打开的。”白幼圆道:“这扇门的锁在我这边,你得开对面那扇门。那个房间里的人是何张。”
每个房间共有有两扇门,一扇没锁,一扇有锁。
五个房间连在一起,形成一个闭环。
以景秋实为起点,逆时针分别是景秋实、何张、谷雨、韩霜降、白幼圆。
而解锁顺序是,景秋实解锁跟何张共有的那扇门,何张解锁跟谷雨共有的那扇门,以此类推,同样是一个闭环。
“是男人就加油!”白幼圆握着拳头,给他打气。
景秋实抛弃身份抛弃的非常果断,“我不是人。”
白幼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