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看到了那突然从天而降的闪电,那是妖怪驱使出现的气象。他还记得那个背着琵琶的盲眼老人说的。
——地狱堂,那闪电落下的地点便是大名府北边的山中,琵琶丸所说的地狱堂所在的方向。
“髭切。”看着这骇人的闪电,鬼切有些心忧,冲出了大名府想要去找髭切。
出门的路上鬼切撞上了琵琶丸,他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远处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人,是施粥的那群人,有个人鬼切眼熟,似乎叫做地鼠。
“大人您这是?”
琵琶丸在大名府外久候了,但是没想到髭切的速度那么快,在听到大名府的尖叫之后他就知道结束了,刚打算离开的他却是看到鬼切从大名府中出来,倒是让他对大名府的尖叫有了些许别样的猜测,于是他叫住了鬼切。
鬼切只看了他一眼,问:“你之前说的地狱堂是在北边?”
琵琶丸微愣,点头应下,鬼切便飞快的离开了。琵琶丸则对大名府中的尖叫声存疑,琵琶丸看不到鬼切的模样,只能看到灵魂勾勒出的大概轮廓。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鬼切沾血的半边脸,那是他砍下上泉信利右手时粘上的,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十分骇人了。
躲在一旁的地鼠他们看到了,心惊的同时也在思忖着,他们小声商量了一下。一个人回去禀报首领,地鼠则带着其他几个人跟着琵琶丸一起进了大名府。
鬼切走进便看到了那翻涌的瘴气,那里有不少的妖怪,鬼切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进去,黑色的瘴气一时遮住了鬼切的视线。
没成想一张巨大的嘴突然从瘴气中出现,鬼切睁大了眼睛,腰间的刀剑已然出鞘,十字的刀光闪过,鬼切落地,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痕,刀尖甩出一滩属于魔神的血。
“髭切——!”
瘴气实在浓郁,能见距离也不过5米左右,鬼切不知道髭切到底在哪里,只能大喊:“髭切你在哪?!”
“鬼切?鬼切!”远远的髭切听到了鬼切的声音,髭切一记真剑必杀将两个藏在瘴气之中想要偷袭自己的两个魔神干掉,便摸索着前往鬼切声音的方向。
付丧神虽然在神明之中算是最弱的,但是再弱的神,活上上千年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这些被称为魔神的邪物,甚至不如合战场碰到的最弱的时间朔行军。
和髭切打,这些48魔神也就只能玩人海战术了。
鬼切被这些隐藏在瘴气之中的魔神弄的不耐烦,鬼切索性双刀出鞘,冲向髭切声音的方向,魔挡杀魔,树挡砍树。
躲在瘴气之中的魔神们被这两个杀神都要吓怕了,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两人,身边的同伴在一个个减少。
身边的瘴气便的更加浓郁,能见距离在肉眼可见的缩短,鬼切警惕起来,双刀握紧在手中。
身前的瘴气破开的下一瞬间,鬼切看到终于不是魔神,而是心心念念的髭切,髭切也极其惊讶。
鬼切直接冲进了髭切的怀中,双手握着刀剑,但是并不妨碍鬼切环住髭切。一瞬间,鬼切的心安了下来。
“鬼切你怎么来了?”髭切腾出一只手环住了鬼切的腰,心中也有些满足。
鬼切将头搭在了髭切的肩上,他闭了闭眼,“闪电很亮,我有些担心你。”
然而潜伏在周围瘴气之中的魔神们虎视眈眈,这里并不是他们谈心的地方。两人虽然因为见到对方而心安,但是并没有因此失去警惕。
下一秒,两人分开冲向对方背后的方向,魔神在冒头的一瞬间便被了解了性命。髭切轻笑,握着刀的手越发坚定,两人背对背对面着瘴气之中的魔神。
两人保护着对方的背后,同时也用全力斩杀那些魔神,两个人的动作极其默契,如果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肯定要认为鬼切和髭切定然是从小便一起合作的好友,才能如此的默契。
两人在林间奋战,明明是在斩杀妖怪,明明是在斩杀自己的同类,为什么自己却越来越快乐呢?
鬼切感觉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沸腾了,身体并未感觉到疲乏,内心前所未有的欢愉。
这一刻仿佛心灵相通一般,髭切道:“他们和你是不一样的,鬼切,你无需因为斩杀他们而感觉负罪。”
两人手持刀剑,警惕着瘴气之中的魔神,直到再也没有魔神敢上前,他们窃窃私语着,聪明的魔神早就借着瘴气逃窜。
确定了没有魔神敢再上来,髭切松了口气,车轮战也不好打,这些魔神都十分狡猾,没脑子一味冲的魔神在前几波就已经杀掉了,后面出现的魔神都是在消耗两人,只伸出一只手或者一只爪子,用极快的速度袭击他们,不管能不能伤到都以极快的速度撤回去。
周围的瘴气实在浓郁,两人也不好追,鬼切将刀收起,查看髭切的状况。那些魔神实在是太弱了,只不过弄脏了些衣服,髭切本人自然是无事的。
鬼切看着髭切的表情十分认真,金色的眸子睁着大大的就那样看着他,薄唇抿着,也不知鬼切在忍耐什么。
髭切轻笑,他伸手抹掉鬼切脸上的血迹,“我没事,到是你看着可比我狼狈多了。”
鬼切感受着髭切手掌的温度,感觉自己的脸也要升温了,默默解释道:“刚进来的时候有个妖怪,冲着脸就来了,我速度太快没刹住,被溅了不少血。”
髭切的眼睛也是淡金色的,和他的头发一样,髭切有注意没有让那些妖怪的血迹溅的自己满身。
他弯着眉,杏眸中带着笑,“用这里的话来说应该是魔神才对,其余那些应该已经跑了,不过先这样的吧,我们回去吧?”
鬼切点点头,他按住了髭切还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髭切摸自己的脸的感觉怪怪的。鬼切想让他别摸了,顺便把想人牵住。
却没想髭切突然靠近,轻轻在鬼切的唇上落下一吻。
在鬼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髭切就离开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鬼切的错觉。
但是嘴唇上的触感不作假,有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还是那么鲜明,被髭切亲过之后好像嘴巴就不再是自己的嘴一样。
他转过身不敢再看髭切,他的脸也红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去看髭切,于是便拉着髭切的手径直朝前走着。
仿佛这样就能知道原因,亦或者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忘掉一样,然而一路上鬼切都在脑子里回放刚才的吻,于是脸愈发红了,直接红到了脖子。
——跟在后面的髭切想笑。鬼切不说话,髭切也不反抗,由着鬼切拉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已经出了瘴气的范围,髭切才幽幽来一句:“鬼切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鬼切一愣,到是少见的惊慌起来,他看着周围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树木,“山在大名府的北边,我们不是在往南边走吗?”
“是在往南,但是你走歪了,这是西南方。”髭切拉着鬼切,朝正确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问:“大名府怎么样了?你突然跑出来,那个上泉信利没有反应吗?”
“......大名死了,他的身体里有妖怪,魔神的东西。”鬼切乖乖的跟在髭切身后。
“哦,是我杀掉的魔神里有控制他的魔神?”
鬼切想到了上泉信利死前的狂言,他道:“就算你不杀魔神,我也会杀了他。”
忽然,髭切停住了脚步,他松开了牵着鬼切的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好看的眉蹙在了一起,他伸手用力的抹了抹鬼切脸上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
“这是人类的血?发生了什么事?”髭切的声音有点冷。
鬼切老实回答道:“大名可能以为他能赢我,所以口出狂言。然后我就砍掉了他的手,正准备杀了他,被你抢先了。”
“他......觊觎你?”髭切想到了那个住满了武士的小院,虽然不及他和鬼切,但是那些武士们都有着端正的养眼容貌。
鬼切点头,然后重复道:“我砍掉了他的手。”
髭切则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一般,脸直接黑了下来,他拉着鬼切加快的速度,奔向大名府。“让他就那样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髭切?你还要做什么吗?”鬼切调整了步伐,让髭切拉着自己的动作能更轻松。
“谁给他的胆子觊觎你?应该直接将他大卸八块,死不足希!”
“为什么?你已经杀了他,为什么你这么生气?”
猝不及防,髭切将拉扯到身前,鬼切的背后撞上了一堵墙,他们已经出了山到了有人家的地方。
鬼切抬眼看向髭切,直接撞进了髭切淡金色的杏眸之中,深深的,仿佛金色的湖水一般,鬼切看不懂其中的情感。
但是髭切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鬼切——他再次吻了上来。
不是那种唇贴唇浅尝辄止的那种,而是伸了舌头的深吻,髭切很轻松的就撬开了鬼切的牙齿,可能是因为鬼切对自己根本不设防,也或者鬼切其实也喜欢他。
鬼切睁着眼睛,放纵着髭切掠夺自己口中的氧气,喉结上下滚动着,金色的瞳孔不安的闪烁。鬼切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不知何时他屏住了呼吸。
髭切看到鬼切因为缺氧涨红了的脸,停下了动作,退了开来,轻拍着鬼切的脸。
“回神,呼吸。”
仿佛缺水的鱼瞬间回到了水里,鬼切大口的喘着气,金色的眸子看着髭切目不转睛。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知道上泉信利觊觎你并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我才这么生气。”
髭切帮鬼切擦去因为刚才的吻而扯出的丝线,认真道。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好,真想让髭切当场扒了鬼切,但是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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