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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1 / 1)

正午晴朗的阳光轻轻洒在地上,她脑袋贴着陆昭微微发烫的胸膛,意识跟随着他的呼吸摇摇欲坠。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头晕是因为过敏还是因为紧张。

虞若眯起眼睛,视线不自觉地往上飘。

男人鼻梁很高,五官极具立体感,深邃的眼窝此时此刻带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凌厉。

他很生气。

注意到她的目光,陆昭突然开口:“很难受吗?”

小时候也有过几次不小心吃到海鲜的情况,除了当时会难受一点,打个针休息休息基本就好了。

虞若其实不怎么害怕。

但现在她怕陆昭会骂她,连忙垂下脑袋,可怜巴巴地点头。

医院过道的风很大,冷气顺着衣服的空隙钻进来,虞若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陆昭垂眸:“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虞若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那么一丁点儿温柔来。

她垂下头,唇角忍不住上扬。

似乎是怕被人看到,她抬手摸了摸唇角,很刻意地抿着唇向下收敛了几分。

陆昭脚步加快,特意绕了近道走去急诊。

短暂的问诊后,虞若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输液窗口排队打针。

输液室人来人往,一共三个窗口全都排着队,虞若坐在等候区,正好能看见前方的玻璃窗口。

打针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打进去的时候,而是排队等待的这个过程。

很快,下一个就轮到她。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坐到窗口跟前。

“姐姐。”她咽了下口水,小声问:“等会你能扎得快一点吗?”

护士笑了,拉过她的手臂绑上橡皮筋,“行,你把眼睛闭上,姐姐一会就给你打完了。”

眼看着护士姐姐用棉签给她消完毒,从旁边拿出泛着寒光的针头的时候,虞若觉得心头一紧。

她下意识闭上眼。

冰凉的针尖穿进皮肤,伴着疼痛感从神经末梢一路向上。

然后痛感并没有结束,针头又重新从她的皮肤里拔了出来。

???

说好的一会打完呢?

虞若觉得自己遭受了来自护士姐姐莫大的欺骗。

她血管不太好找,失败了一次之后,这一针变得格外小心。

虞若眼睛睁开一道缝,看到护士按着她的手背,又重新找准位置准备扎进去。

她浑身紧绷,垂在旁边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紧张地看着护士手里的针。

就在针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背的前一秒,后颈突然感受到一股力。

她脑袋被带得一偏,紧接着视线被全部遮挡。

一道不属于医院的气息窜进鼻腔。

男人衣服口袋里的钥匙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挡在她面前。

两个人距离瞬间贴近。

鼻腔里全是陆昭衣服上淡淡的冷杉香味。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仿佛全部丧失,只剩下嗅觉和快得像要从胸口撞出来的心跳。

一但有了正当理由,人就容易变得得寸进尺。

她心思微动,伸出手指,轻轻攥住陆昭的衣袖。

把脑袋埋了进去。

不过几秒的功夫,陆昭松开扶在她后脑勺的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吊瓶。

等了半天虞若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他垂眼看着她。

“小鬼。”

虞若脑袋贴在他身前,陆昭一说话,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发出细微的震颤。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头发,缓缓抬起头,自顾地说着:“你口袋里的钥匙撞到我了。”

“头发都乱了。”

陆昭微微俯下身,长睫微眯,与她对视了两秒。

小姑娘脸颊染上了几丝血色,鼻尖挂上一层薄薄的汗珠,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出息。”

陆昭直起腰,喉咙发出一声轻笑,“打个针能吓成这样。”

打过针后,症状逐渐消退,虞若的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

但是鉴于她的过敏体质,之前也有过多次发病史,医生还是建议她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一下。

为了照顾娇生惯养的小孩,陆昭特意选了个单人间。

病房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虞若躺在病床上,盯着手背上的输液管,“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住院。”

陆昭把手里的报告单折了两道塞进床头的抽屉里,眼也没抬地拒绝她,“不行。”

虞若腮帮子鼓了股,“可是我不回家小黑没有人喂,本身天气就冷,它……”

陆昭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小黑?”

“小区后门的流浪狗。”虞若耷拉下脑袋,“所以我不能住院。”

陆昭拉开椅子坐在床边,抱起手臂看着她,“看你是个病号,我本来不想说。”

他唇角绷直,脸上没什么表情,“过敏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明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连江林都知道她海鲜过敏,他却连问都没问过一句,还觉得她是挑食凶她。

她实在是觉得委屈,没忍住说:“你也没问我啊。”

陆昭眉梢一抬,懒声道:“自己不注意还怪上我了?”

“我没有怪你……”

想到等会陆昭走了之后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虞若鼻腔逐渐酸了起来,声音也带上颤意,“我就是……自己住在这里害怕。”

她脸上的红疹还没完全消退,无精打采地窝在病床里,陆昭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他勾了勾唇,拖着腔调,“谁告诉你要自己住这儿。”

“那谁……”

话还没说完,虞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眼泪蓦地停住,睁大眼睛看着他。

陆昭起身穿上外套,转头问:“饿不饿?”

所以他的意思是,今天会陪她呆在医院?

应该是吧。

原本心里那点委屈被这句话冲了个烟消云散,虞若弯起嘴角,语气轻快:“我想吃小笼包。”

“嗯,还有呢。”

“还想吃肠粉。”

“还想吃蒸排骨。”

“还想……”

“……”

陆昭抬眼笑:“我给你把小吃街搬过来?”

虞若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帮我去喂小黑吗?”

陆昭很快笑出声来,发出浅浅的气息声,“行,一下子喂两只小狗。”

虞若丝毫没在乎他说了什么,连眼睛都笑得弯弯的。

陆昭看了她一眼,“高兴什么?”

虞若被冲得脑袋发空,垂着眼强压住情绪,“没什么。”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又突然想到,“啊。”

“我没有睡觉的换洗衣服,洗漱的东西也没有。”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张便签纸,又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出笔,嘟嘟哝哝:“等会啊,我把要拿的东西写给你吧。”

陆昭:“……”

他忽然有些后悔。

这小孩装可怜实在是装得太像,差点就忘了她就是一个麻烦精。

走出医院的门,他给陆修诚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说完虞若住院的事。

难得陆昭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上几句话,陆修诚忍不住唠叨起来。“陆垣跟我说你这这两天没去公司,你去哪了?”

“马上要准备竞标了,陆垣那边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你能不能也上点心?”

陆昭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点了。

“还有,没事的时候也记得会来趟,这么久没见了一家人吃个饭……”

“一家人”这个词彻底把他逗笑,他咬住手里的烟,吸了一口。

“下个月二十一号,有空吗?”

“……”

陆修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陆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昭低眸笑了出来,眉宇间深肃的彻骨,“正好我妈的忌日,不是说一家人吃个饭吗。”

他已经忘记上次和陆修诚心平气和的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亲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就有些虚无。

在陆修诚的眼里,公司的事情远比他们母女俩重要得多。

父亲是严肃的,脸上鲜有笑容。

只有在他考了第一名的时候,才能博得父亲的注意,听到一句赞赏,能够有机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晚餐。

那时候陆昭以为全天下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拼了命的努力,和她的母亲一起,十分卑微的渴求父亲的爱。

直到冯思微带着陆垣进了这个家门。

原本不拘言笑的陆修诚变得开朗起来,一夜之间,他变成那个多余的人。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

尤其是从陆修诚口中说出“一家人”三个字的时候,陆昭只会觉得无比讽刺。

电话那头不合时宜地响起冯思微的声音,陆修诚正在气头上,二话没说挂了电话。

他扫了眼屏幕,把手机揣进兜里,站在路口抽完了那只烟,才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客厅里隐约还飘着饭菜的香味,陆昭把东西一股脑收进厨房,打开了虞若给他写的纸条。

睡衣,爽肤水,润肤露……

清秀的字迹码了满满一张纸。

陆昭耐着性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推开她卧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贴满卡通贴纸的书桌。

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无奈失笑。

从柜子里找出小姑娘需要换洗的睡衣,刚要关门,他视线停留在柜子底部压着的一副画上。

画布的表面损坏严重,上面布满了各种修复过的痕迹。

看起来有点眼熟。

陆昭扯着画布的一角,从柜子里拖出来。

画中是一个男人撑伞的身影。

他视线在画布上停留了一会,眸色突然暗了下来。

窗外干枯的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阳光毫无遮挡的穿过中间的缝隙落在地面上。

陆昭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而后缓慢地眯了眯眼。

他看清画布靠近右下角的位置,有用铅笔轻轻地写着的两个字母——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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