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愣了一下,自赛事举办以来就没遇到这样的状况。所有人都默认只有一次的挑战机会,无论胜负也只会挑战一次。这乍来的一问让他也不该如何作答。
“当然不可以!你以为擂台是你家练武场吗?想打几次就打几次?”寒山宗主立刻站起来反驳道。
水忆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裁判。
“自开赛以来,所有人都是只有一次挑战机会的,云初你这要求确实不妥。”朝阳宗主也跟着帮腔。
他话音未落,只见朝阳宗众弟子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宗主,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大约是看出了叶流光与水忆初的交情不错,本着讨好自家小徒弟的心思,万剑宗主开始唱反调:“我倒是觉得不错。赢了继续挑战才能知道极限在哪里,全凭实力说话,没什么不公平的。若是他第一次就输了,那还是只能挑战一次,并没有违背规则啊!”
这下整个场上都炸了锅,有的人大喊不公平,然后立刻有人怼回去,一瞬间擂台下成了三宗弟子们和围观群众的大型撕逼现场。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水忆初却是十分淡定,他想见识圣音池,自然要帮朝阳宗把提名拉上去。若是裁判说不可以,那她就直接挑战楚惊风完事。若是裁判说可以,她就可以先挑战李放给秦渊出出气,再挑战楚惊风。
左右都没有多大的影响,故而她反而成了这个场上最淡定的人。
好一会,裁判才抬起头来,喊了一句:“安静!”
全场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裁判,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
“我同意你的提议……”裁判才开口,很多人的心就猛地一沉,“但是有个条件。”
众人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您说。”水忆初依旧好脾气地听着。
“若是你想以这种方式挑战,那么你的挑战对象必须是前十名中的。若是你想挑战其他人,那么不管胜负,你都只有一次挑战机会。”裁判将话说完,众人的心这才彻底放下了,脸色各异。
刚刚那些赞同提议的人也不完全是为了水忆初,大部分都是抱着小心思的,想给自己争利益。毕竟若是这种方式被认同的话,以后他们只要争到了前三就有出风头的机会了。
但是裁判这苛刻条件一砸下来,众人的小心思就彻底死了。
但大家更多的还是关注水忆初的脸色,看他是否像自己一样小算盘失算以后露出失望的神情。
可是意料之外,水忆初不仅没有紧张兮兮,反而露出了一个嚣张无比的笑容:“多谢裁判大人!那我就先挑战一下李放吧!”
嚯!这么刚!
“切,就知道捏软柿子!既然这么有勇气,怎么不挑战排在前面的?”方栩翘着兰花指酸溜溜地说道。
朝阳宗弟子们气得张嘴就要怼,可有一道金光却比他们都要快地扑向了方栩的脸。
方栩惊恐地一缩脖子,那金光就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直接削掉了他半个脑袋的头发。
“娘娘腔,闭嘴!”
又来了,又来了!面瘫式嘲讽!小师弟真是威武霸气!
万剑宗的弟子们开始星星眼,但是一想到小师弟是在替云初出头,就是一阵心酸。唉,家养的白菜已经忍不住要扑向外面的猪了怎么办?
方栩敢怒不敢言,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左脑门,羞愤地脱了外衣盖在头上跑了。
水忆初笑眯了眼,表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淡定地跳上擂台,她伸出手朝着李放勾了勾手指:“上来吧小子,今天哥哥心情好,就免费教教你怎么做人。”
李放气得跳脚,看到楚惊风投来的警告眼神,心里更想吐血了。不过少宗主的意思他已经看懂了,若是他今天输了,只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越是明白越是坚定,李放走上台时看向水忆初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阴狠两字来形容了,那从眸子里透出来的杀意若是能够凝实,只怕都能将水忆初给戳成筛子了。
裁判自觉离场,水忆初依旧笑得欠扁,还怕不够,特意整了整袖子:“别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了,小爷长得太帅,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爱上我啊!”
李放看着他那半边烧伤的脸,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立刻将他撕成碎片。
毫不犹豫,李放双手在胸前飞快结印,擂台上的温度就骤然降了下来。冰冻从他的脚下飞速蔓延到水忆初的脚下,还在不停地往上攀升。
“糟糕!”卫风眼皮子一跳,看着丝毫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冻住的小师弟,他的心脏在狂跳,恨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把护心镜塞给他防身。
冰冻冻到了水忆初的脖子以后就没有再往上攀升了,因为李放想折辱他,想欣赏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表情。
“去死吧!”李放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抬手一挥,冰针就密密麻麻地扑向了水忆初。
下面的人看得心惊肉跳,卫风站起来就想往台上跳,可却被楚惊风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卫兄,人家表哥都还没着急呢,你急什么?坐下好好看。”楚惊风笑得得意,看得卫风这样好脾气的老好人都忍不住想揍他。
但楚惊风说得没错,叶流光确实一点都不着急地坐在哪里,依旧顶着一张面瘫脸,好像台上那个马上要命丧冰针之下的人不是他的表弟一样。
万霜霜都忍不住好奇,小声问叶流光道:“师弟,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叶流光扭头看她,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担心?她又不会输。”
万霜霜愣了一下,修为都差了一你是大截了,怎么就不会输了?但是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万霜霜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后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