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渊与云初平日里走得很近,定然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救什么救,死了省事。
想着,朝阳宗主坐得更心安理得了。
倒是寒山宗主,在注意到卫风焦急的眼神以后,笑眯眯地开口道:“郝宗主,你的大弟子似乎有事找你啊。”
“楚宗主怕是看岔了,我徒弟向来知礼守礼,现下正是比赛的关键时刻,天大的事都不该在这时候打扰到赛事,他最是懂事,怎么会明知故犯?”朝阳宗主说着,警告地瞪了卫风一眼。
卫风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宗主他怎么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秦师弟送死吗?
宗主不出面,底下的弟子们就更没资格了,只能焦急地看着台上的秦渊在一片密密麻麻地冰针下艰难挣扎。
冰已经冻到了他的腰,他的行动越来越受限,冰针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冰块冻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躲避气势汹汹而来的冰针,眼见着就要被扎成刺猬,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用玉简!”
这声音太熟悉,以至于他压根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玉简飞出去,小小的一片,在铺天盖地的冰针之中极不显眼,没有人将它放在眼里。
“该结束了。”李放狞笑着,手里凝聚出的一支冰箭也在这一刻脱手,朝着秦渊的心脏射去。
玉简在半空之中碰到了冰针,一瞬间透明的战气瞬间释放,在空中形成了镜子一样的屏障,竟是将冰针都尽数挡下不说,还将冰针全部反弹了回去才消失。
铺天盖地的冰针掉了个头,朝着主人奔过去,吓得李放脸色一白,忙不迭地扔出了一个大印挡在身前。
这个空档,秦渊忙开口喊道:“我认输……唔……”
话音还未落,那一支姗姗来迟的冰箭就扎在了他的心口,一丝红意在秦渊白色的弟子服上晕开了。
“秦师弟!”卫风大惊,就要上台将他带下来,却被水忆初一把拉住。
卫风一愣,有些不解地扭头看了水忆初一眼,只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秦渊心口那支箭自己掉了下去,竟是并未扎到实处。
“这……”卫风惊呆了。
“护心镜。”水忆初也是松了口气,还好之前以防万一将护心镜给了秦渊,不然此刻就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卫风才想起来这茬,大大松了口气,瘫坐回椅子上。
“我认输!”秦渊又喊了一遍,这一遍清楚明白,没有任何人打断他。
李放身前的大印在挡下所有的冰针以后就碎成了渣,平白失去了一件护身法宝的他,此刻像是一只住在寒潭里的毒蛇,阴冷而怨毒。
但秦渊已经认了输,再动手就是挑衅,只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纵然再不情愿,李放也只能放手,好在已经赢了,想教训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裁判走出来,宣布李放获胜,然后一掌拍碎了秦渊身上的冰块,将他推下了擂台。
卫风立刻飞身去接,刚下来,水忆初就将准备好的疗伤药塞进了秦渊的嘴里。
“你尽力了,不要用心理负担。”水忆初安慰道。
“多谢。”秦渊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从胸口的衣兜里将护心镜取了出来递给卫风:“也多谢大师兄的护心镜,否则此刻师弟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卫风扶着他站好,将护心镜接了过来,等下他下场必定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带着这个关键时刻保下性命也好。
“不客气,秦师弟受伤不轻,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卫风温和地说道。
“是,大师兄。”秦渊点点头,虽然吃了丹药以后,感觉好了许多,但是经脉里蹿进来的冰系灵力还在使坏,他还是要尽快将之处理掉才是。
此时李放也下来了,站在楚惊风面前,一脸惭愧的样子:“对不起少宗主,弟子没能将秦渊斩杀在台上,有负宗门期望,实在惭愧。”
听了这话,朝阳宗的弟子们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们脸上,秦渊的脸色更是气得白了又白。水忆初侧头看了李放一眼,向来无悲无喜的墨眸之中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
合着你寒山宗的期望就是要把另外两族都杀光是吧?
楚惊风是人精,知道李放是故意刺激朝阳宗的。但是现在在场的不止朝阳宗,这话确实有些不合适,于是开口道:“你辛苦了,下去准备下一场吧,争取拿个好名次,为宗门争光。”
友谊赛的胜负是看各门派前十名的人数多少和名次前后,总名次加起来最靠前的获胜。巅峰云尊只有三人,剩下的七人都是从高阶云尊里出的,只要李放他们能在这一阶段占据大优势,那么获胜就是妥妥的了。
李放点点头,朝着朝阳宗这边丢了个挑衅的眼神才离开。看得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抓过来一通胖揍才能解气。
最终占据了前七的寒山宗占了四个,万剑宗两个,朝阳宗一个。名次从高到低依次为:万剑宗万霜霜、寒山宗朱长宇、朝阳宗魏潇、寒山宗方栩、万剑宗叶亮、寒山宗贺兰和寒山宗李放。
说起来李放的实力根本不如肖战和肖岚,偏偏他运气好,一路遇到的都是不如自己或者属性相克的对手,这才赶上了末班车。
寒山宗成绩斐然,这下子就算是楚惊风在巅峰云尊的比试中垫底,寒山宗也能稳稳拿下优胜,寒山宗主眼睛都笑眯了。
万剑宗主神色如常,反正往年万剑宗也都是拿不到优胜的,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只要不是垫底的,他就乐呵。
朝阳宗主倒是气得脸都青了,七个名次朝阳宗才拿到一个,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看来今年我寒山宗又要占两宗的便宜了,不好意思啊!”寒山宗主得意洋洋地说道。
“比赛还没结束,一会还有挑战赛呢,楚宗主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当心乐极生悲。”朝阳宗主冷着脸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