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也太狠了吧?万箭穿心不够,这东西一转,岂不是相当于绞肉机,那里面的水姑娘岂不是……”会被绞成肉泥这半句中年男子没有说出口,但是也不言而喻了。
雪隐的脸色更沉了几分,一双藏在袖中的手也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完蛋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要变成肉泥了,真是可惜啊!”有人摇头惋惜。
“唉……隐世家族,也是普通人能够得罪的起的吗?”有人恐惧。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太嚣张了,死了也是活该!”有人幸灾乐祸。
咒术阵法越转越快,光芒也越亮,内部的情况已经看不清了。灰袍老者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傲慢地抚了抚胡子。
一声巨响突然响起,将众人的眼光都从那咒术阵法上吸引了过去。
只见刚刚还耀武扬威气势逼人的土灵力巨虎已经被二哈强悍的肉身给撞散了,化为了灵力碎末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灰袍老者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一个没留神,竟然被这畜生钻了空子,将自己的灵力化形给破了。
这无疑是当众打了他的脸啊!
“你这畜生虽然脑子不好使,倒是有几分蛮力。”灰袍老者没好气地讥讽道。
二哈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苍老的脸上带着傲慢和蔑视以及谜一样的自信。
“白痴。”二哈翻了个白眼,“好歹我还有蛮力,总比你没脑子,连蛮力都没有的好。”
“你说谁没脑子?”灰袍老者气地胡子差点没翘起来。
想他在宋家多年,除了宋家高层和其他长老,其他人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今天竟然被一个死丫头和一头畜生三番四次地指着鼻子骂!一肚子火气让他几乎变成了一座火山,就快要爆发。
“谁应说谁喽!”二哈通过契约感应到阵法之中的水忆初安然无恙,便无比悠闲地化为了人形,靠在营地门口的大柱子上看戏。
“你……”灰袍老者气结,冲口而出,“死畜生,你少嚣张,你主人死了你也要跟着死,你已经……”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都说了好一会话了,那个死丫头怎么还没死啊?
“我已经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了?”二哈看道灰袍老者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还特意刺激他一下。
“哼,得意什么。我这可是上古咒术阵法,不见血不会收阵,你主人死定了!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我劝你这会有时间,还是赶紧交代一下遗言吧!”
“该留遗言的是你吧?”
清越的女声从阵法当中传来,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那气势恢宏的咒术阵法陡然停止了转动,然后金色的图纹屏障“咔”得一声开始碎裂,从一处开始迅速蔓延到其他地方,蔓延地越来越快。
“要碎了!”围观的人纷纷惊呼起来。
果然,下一秒那精美的咒术阵法就整个的碎裂开来,掉落一地残渣,露出其中的女子身影来。
蓝色的长裙上纤尘不染,一头墨发高高竖起,竟是丝毫未乱。伊人面色如常,连呼吸都没有乱过。
“这怎么可能?”灰袍老者瞪大了眼睛。
“你这招倒是有点意思,你自己尝试过没有?”水忆初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修长的双手抬起在胸前,开始飞速结印。
那动作,竟是与之前灰袍老者的动作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凝聚的元素不是土元素,而是金光闪闪的金元素!
土元素重在防御,而金元素,却是实打实的攻击元素!此消彼长之间,这次的咒术阵法威力,比起刚刚对付水忆初的,几乎瞬间就翻了好几倍。
灰袍老者短暂惊诧之后,就立刻回神过来。
不能让她成功!
一念闪过,他的身体就快于脑袋先一步冲了出去。武器已经从储物戒当中飞出,被他握在了手中,乌青的大刀瞄准着水忆初的脑袋,直直地劈了下去。
水忆初依旧站在原地,双手还在飞快地结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怎么不躲啊!”
“完了,要死了!”
要死了吗?
当然不会!
大刀最终也没能碰到水忆初一根头发。那握着大刀的老者双眼暴凸,胸口被贯穿出两个大洞,鲜血从当中涓涓流出。
上面一个洞,是挡在水忆初面前的银倾月一击造成的。下面的一个洞却是……雪隐。
“我跟你们拼了!”灰袍老者嘶哑地喊出一句,直接从储物戒里面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来,一手直接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掏出了自己的心脏,挤出了心头血滴在上面。
诡异的黑光从符纸上面冒出,透出浓重的黑暗气息。
灰袍老者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你们都会来给我陪葬的,我在地狱等着你们!”
此时,水忆初的咒印已经缔结完毕,金色的咒术阵法发出,将灰袍老者尚未死透的身体包裹起来,只一息时间,就将他绞成了肉泥。
惊天动地的兽吼同时在这一方响了起来,银倾月脸色大变:“不好,快走!”
水忆初来不及多问,转身就往营地之中跑去,正迎上听到动静赶出来看情况的秦修和林青。
两人见到水忆初都是一愣,但是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水忆初一挥手收进了阴阳镯空间当中。
水忆初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里间,将在养伤的几人全都塞进了空间之中,跟着银倾月拔腿就跑。
“吼!”嘹亮的龙吟一声声传来,几乎要震聋水忆初的耳朵,天地之间风云骤变,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浓重的威严传来,见水忆初两人一兽跑得飞快,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都一个个脚底抹油,飞快奔逃。
一个冒险队的队员一边飞奔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咒术阵法当中,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越变越大,直接将那阵法屏障给挤碎了!
血红的兽瞳像是暗夜中的血红灯笼一样,嗜血的视线突然向他射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再没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