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赢了江岸,所以从今天开始,江岸的一切资源包括他的院子,都是水忆初的了。
她慢慢悠悠地走到江岸的院子去,看到他就站在房间门口,靠着门抱着剑,一副酷酷的样子。脚边是三个大小不一的包袱,行李不可谓不简单。
“你终于现身了。”他看到水忆初,说道。
“嗯,有事?”水忆初抬眼问道。
“没有。”他扫了一眼,看水忆初的脸色红润,行动正常,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于是想问她伤势的话便咽了回去,拎起包袱就要走。
“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关心。”水忆初说道。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江岸愣了一下,像是被戳穿的小孩子一样,顿时有些羞窘,只丢下一个“嗯”,就落荒而逃。
水忆初有些好笑,也没管他,就进了屋。
挑战赛和排位赛结束以后,水忆初终于过上了几天安稳日子。
成为了内门精英弟子以后,水忆初的资源陡然就多了起来。每天敞开了吸收,灵石也没有断过。
水忆初越来越清楚,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猪,杨庆只等养肥了她,就杀了她。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万灵宫。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去,那日水忆初同江岸对战,松动了修为的壁垒,加上大量的灵石,如今已经是神宗前期了。
有了神宗实力,便可以出去闯荡了。水忆初在心里盘算着究竟该以一个什么理由离开才好。
就在这时候,突然爆发了一个消息:有神器要出世了!
万灵宫不可能放弃神器的争夺,也就意味着她有机会出去了!
果不其然,杨庆隔天就在宫里面宣布说,要这次排名前二十的弟子,跟着长老们去争夺神器。
但是杨庆却是单独将她留了下来。
“星辰啊,这次的事,我不希望你去参与。”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次的事真的很危险。神器的诱惑力太大了,所有的人都想要,到时候杀红了眼,可不会管你是谁的!”
你怕我有危险?我看你是怕我趁机跑了吧!水忆初在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的,不经历风雨的洗礼,怎么能成长。我如今比起别人还差得远,不努力些怎么尽快提升自己。我想宫主应该也想看到我的实力尽快提升吧。”
水忆初这话直接说到了他的心里,现在最着急的是他,没看到希望之前,他可以耐心等下去。可是看到了希望以后,他就一刻都等不了了。
“你说得对,但是也要注意安全才是。哦对了,上次给你的疗伤药吃了没有?”
“嗯,已经吃了。那药效很好,我身体早就好了。”水忆初撒谎道。
“那就好。”杨庆点点头,“既然如此,这次你也一起参加好了,不过若是遇到危险,切记不要硬拼,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
水忆初离开以后,杨庆就找来了熊大师。
“她说药已经吃了,这一次出去,你一定要帮我看紧她。她精明得很,没准会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杨庆叮嘱道。
“是。”熊大师恭敬地回答道,“只是宫主,此行必定危险,您既然担心,又为何还要放她出去呢?若是她在战斗中受伤或者不慎……怎么办?”
“不经过历练,她是成长不起来的,我相信以她的机敏,应该是可以应付的。但是前提是,你得找个的机会让她知道她体内有毒的事。不然,她完全没有约束,就可能变成脱缰的野马。到时候,就不好控制了。”
“是。”
水忆初回到院子里,就回了阴阳镯。这一次是她出逃的最佳时机,杨庆误以为她服了毒药,已经受控,才会这么轻易答应她。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离开了。
这一次神器之争,必定无比激烈,她必须多准备一些药和武器之类的东西,以防万一。
将炼丹炉拿出来开始炼丹,水忆初看了看被扔在一边裂了缝的丹鼎,叹了口气。
她试了好几次,普通的丹鼎都无法承受七品以上的丹药的炼制,所以目前,她手头最高级的丹药,就只有七品。
将疗伤的、增元的、止血的、提神的都各自准备了一些。又炼了一些毒药,把匕首和两套小刀上面都淬上了毒。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但是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当消失了很久的沈季突然出现在外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奇了,一个个凑过来。
“蠢蛋,这些日子去哪了?该不会是那天没吃屎,营养不够,躲到哪里偷偷补营养去了吧?”小琳放肆地笑道。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沈季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等着他们说完。这些日子他在阴阳镯里面日夜修炼,没完没了地吸收着灵石,提升着自己的实力。他的心思单纯,基本没有什么心境上的困境,一路晋级得很是顺畅,如今,他已经是神将中级了。
这修为虽然比不上水忆初,却可以在外门横着走了。他早就发过誓,他若不死,那天的耻辱必报!今天,就是他报仇的时候了!
沈季离开外门很久以后,赵管事去照例巡查,无论到哪里,看到的都是一片血红。
小琳更是被大卸八块了,一双美目大大地瞪着,极致的惊恐。
吓得赵管事当场就晕了过去。
水忆初站在岩石上,远远地看着。风吹起了她水红色的裙角和她如墨的发丝,让她显得格外的纤细飘逸,仿佛立刻就能羽化登仙一般。
沈季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往前多走一步,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景象。他能闻到她那边的风吹过来的青草香味,衬得他身上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刺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脏,不能往前走到跟她同一个画框里,好像会玷污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