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忆初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水晶宫的大牢里。水晶宫是鲛人族的大本营,她醒来的时候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绯衣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还有些力竭,坐在地上调息了一下,才觉得枯竭的灵力回来了些。在牢里面转了一圈,有三面墙都是不透明的,敲了敲,听声音这墙至少有半米厚,十分结实。
墙体的材料也是特殊的,一定程度上防火防爆,很是不容易打穿。若是强攻,必定会造成大的响动,引来守卫注意。
还有一面是牢门所在的墙,这一面不应该称之为墙,因为它是一个透明的结界,中间遍布着游走的丝线,从威压上来看,应该是高手所布,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就连草席都没有一床,她坐在地上,觉得有些寒凉。
“紫肴,我昏迷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水忆初问道。
紫肴立刻将它知道的事情都跟水忆初说了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鲛人女皇可能认识绯衣的母亲,然后绯衣还是个男的!”水忆初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她先入为主地以为花满楼的花魁应该是个女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绯衣实在是装得太像了,加上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竟是从没发觉到不对的地方。
如今细细想来,绯衣的确很多时候都不像一个女子那般娇弱,这回来找她穿的也是男装。她一直以为是他性格如此,并因此还欣赏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男子!
“是啊主人,你被他骗了。”
“那他被带去哪了你知道吗?”水忆初又问。
“不知道。你们遇到鲛人女皇以后,女皇就把那黑色的球球给抢走了,还命人把你拖走关进了大牢。你被人带走的时候,他还被人围在那里呢。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水忆初有些无奈,现在的情况对她很是不利啊。她得想想办法才是。
“哦对了,主人,刚刚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蓝色的光晕以前也出现过。”紫肴突然想起来。
“什么时候?”水忆初惊讶道。
“嗯……我想想,是你掉进地缝收服两仪火的时候。就是它帮了大忙,不然你早就被红纱她们烧死了!”
“哎呦喂,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红纱赶紧冒泡,“主人主人,人家那个时候还没有认主嘛,总要挑一挑的您说是吧?不能什么人来都能收服我们,多逊啊!”
水忆初没心思理会这些,点点头,心里一直在想那蓝色光晕是什么。
“你们有谁知道那蓝色光晕是什么吗?”水忆初问道。
紫肴表示无能为力:“我不知道。”
“我和姐姐也不知道。”红纱在水忆初的丹田里吐了吐“舌头”,一串小火苗腾起,差点烧到水忆初的灵根,被白纱狠狠敲了敲脑袋才乖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玉魂的精魄。”滢火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主人,当年大战,您魂飞魄散。是那位大人以生命献祭,帮您将散落的魂魄碎片收集回来。而这些碎片,是玉魂抽了自己的精魄才给粘合在了一起,送入的轮回。”
“什么……”水忆初心中微微抽痛,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感,她的手抚上心口,低声呢喃道,“霄绝,刚刚的感觉,是你吗?”
“嗯。”霄绝闷闷地哼了一声,便不愿在多话。
因着天命契约比起其他契约的联系更加紧密,水忆初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想必当年,他与玉魂的关系应该很好。
“没错,那个黑色的球既然能够与玉魂的精魄产生共鸣,那一定也跟玉魂有关,若是能拿到它,应该对主人您有大作用。”魅雪也说道。
“可是那圆球是绯衣的传家宝,我不能随便抢。”水忆初摇摇头。
众人一时接不上话,都沉默了。
“好了,我先恢复一下,再想想怎么出去。”水忆初说道。
“主人,你可以试着找找那精魄的所在,若是能与它取得沟通,将它化为己用,也许能够打开这结界也说不定。毕竟玉魂是水元素之神,是所有水元素的主心骨,您掌握了他的力量,就相当于掌握了水的命脉。”魅雪提醒道。
“好,我试试。”水忆初点点头,开始静坐冥想,将精神力探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一寸寸地搜寻着精魄的所在。
水晶宫另一处密牢之中,绯衣被绑在水晶制成的十字架上面,正极其冷淡地看着面前的鲛人女皇。
“你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玉竹姻。”鲛人女皇坐在水晶椅上面冷笑道,伸出一只手卷弄着自己的头发,玩味地看着他,“这论起辈分来,你还得管我叫一声阿姨。要知道,你娘玉竹姻,可是我的亲妹妹。”
绯衣依旧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她。
哦,不该叫绯衣了。绯衣只是化名,他的真名,叫玉眠笙。
“怎么?不信啊?”鲛人女皇巧笑嫣然地说道,“我叫玉竹娴,跟你娘,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不过啊,我没你娘那么好命,一生下来,就有父王母后的疼爱。”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你知道绮蓝大陆么?”鲛人女皇问道。
玉眠笙不接她的话,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那是一个比这里高级不知多少倍的地方。那里的人一出生就是灵魂期,比这里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我和你娘,就来自那个地方。从小,我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着的。直到你娘的出生。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玉竹娴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她长得比我好看,资质比我好,年纪比我小但是修为却没几年就超过了我。海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我的父王和母后,也都十分看好她,想立她为储,将来把王位传给她。”
玉竹娴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玉眠笙面前,伸出手揪着他的衣襟问道:“凭什么?我也是公主!我也是父王和母后的孩子!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