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啊,当然可以。”
诺亚挂断了电话，边开门问她们：“你们说的那个多余的事，标准是什么？”
“他能确定或能猜到的,在这之内。”柏莎业务熟练地冲他挥了挥手,关上了大门。
“好了,我们说一下刚刚的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莫兰看着艾德琳手里的提灯说。
“这个？是复古灯,我在妈妈仓库里找到的。她说这个不值什么钱,当普通的太阳能灯就好。”艾德琳把灯举高,“是不是很漂亮！”
“这个好像是焊接的，不用新电池，可能特殊处理过了？比较像我故乡古代的风格。”半海怪回忆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是哪个朝代。
“可能是近代的仿品，那边的超自然生物处理过？妈妈买的时候，旁边至少还有两盏呢。”艾德琳回忆着说。
而屋外,诺亚和杰伊路过一栋破旧的待售建筑,在看到里面没人看管后就跑了进去。
“这里之前是拍摄地，只有这个房间是常有人打扫。不过虫灾开始之后，持有者应该是决定快些甩手了。”杰伊关门时，手上蹭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他们很快就谈了起来——诺亚确实只说了自己的事,这个少年终于找到人聊这些了。
杰伊知道，诺亚一直对超自然现象着迷——他连那类电影票赠送的海报，都贴了一面墙。
“我一直觉得父亲的事都是假的,但是他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妈妈说‘那个疯疯癫癫的人’一直在耍小把戏，我不太确定要不要告诉她。他确实没有做什么好事,所以我只是说‘我有超能力了，’也会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诺亚的情绪说着说着就低落了。
“那就告诉她，像现在你告诉我一样。也许你看不出来,但是我们都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而且她很久以前无意说过一件事，我觉得你现在听了会不那么困惑一些……”杰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什么？”诺亚有种诡异的预感。
“他在意外发生前的一周，被你妈妈发现出轨了。他觉得她不知道，像平时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杰伊显然也憋了很久。
“为什么你觉得我听了这个会不那么困惑……好吧我懂了。而且我居然完全不惊讶，毕竟类似的版本很多地方都有。杰西卡的眼光好多了，至少她的前任是你。”诺亚看了眼窗外飞舞的虫子。
“我没觉得她的眼力多好……分辨对方可不可靠，是在没有伪装的情况下啊。”杰伊忍不住想起了些什么，侧头看到了诺亚的表情——他的思维开始发散了。
杰伊只好说了些别的：“你还记得她的下一个男友么？他是搭茬学的忠实粉丝，我们分手后，我没说原因——她也没问。然后……我也没发现她状态不对，直到她的朋友们告诉我杰西被精神控制了。”
诺亚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没有相信，但还是看了他们的社交平台。还看了一周前杰西发给我的、情侣间的聊天截图。打个比方，那个垃圾一直在打压她。杰西交往后，一直没穿过他社交平台上发的那些‘穿这种东西的女孩都……’。”杰伊的心情不太好。
“呃。我们当时都以为他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杰西卡很喜欢他才忍受的。”现在，诺亚才觉得自己没什么更好的观察能力。
“总之她的朋友和我努力半个月后，他们分手了。但是我们没有告诉别人，直到几年后杰西遇到他被拽住，没忍住在街上把他打伤了。然后，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杰伊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觉得她忍很久了——如果我认识这种人，或者说我是她，可能会半夜拿着什么站在那个熟睡的垃圾旁边。”诺亚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回去了。”
“嗯？好，关于那些人——注意，呃。我多嘴了，抱歉。”杰伊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有点像高中生参加聚会前的父母。虽然都是概率问题，但是对女孩说注意安全是关爱，对男孩说听起来像是诅咒。”
“为什么你解释这么久，他们又不会杀了我。”诺亚忍不住笑了，“之后后见，室友。”
“你这么开心真是让人高兴。如果我让她们不高兴了，我可以道……”杰伊也开始穿回了防护服。
“她们不是很在意这个，我回去了！”诺亚冲他挥了挥手，很快就不见了。
杰伊看着玻璃门外，发了一会呆。但是不久后，他的电话响了。
“那个公司说，这附近没有可以停小型飞机之外的空地。不过可能是因为，如果接吻虫被带出去，他们会承担责任。橡树镇里可不是只有几只——你做好准备吧，杰伊。”是杰伊之前的同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镇民的情绪确实不太好。”
他向这个好心人道谢后，对方很自然地告诉杰伊——“因为他们之前相处得很愉快，所以顺便说了一下”。
杰伊挂断了电话。
诺亚很快就回到了同伴所在的地方，发现他们正在点蜡烛。
“为什么人们说烛光晚餐很浪漫？我觉得完全没有。”艾德琳指着桌子上惨白的、散发着微弱刺鼻气味的蜡烛。
“我认为是蜡烛的问题。”半海怪在剪蜡烛烛心，想让火苗稳定一些。
他们很早就休息了。
莫兰没看到，在她睡着时，尼克发来了一条“注意明天的直升飞机”。
但是橡树镇的力量干扰了它，莫兰侧身时，碰到了静音状态的手机。屏幕似乎故障了几秒，那条信息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莫兰被光晃醒了。她很快就发现天还没亮……是那盏中式琉璃八角塔灯。
“太阳能充电……？”总觉得哪里不对。
半海怪在这时，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眯着眼，看到了一架直升飞机。
莫兰冲出去，和同时醒来的艾德琳把其他人都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