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被这突如其来奔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见到帘子掀开,紧接着胳膊被一下子抓住。
她惊恐的与云启鹤对视,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启鹤有一瞬间的怔愣,毕竟这双眼睛无疑是谢芫特有的。但是仔细看面容的话,又过于普通,与她的这双眼睛完全不搭。
他看了谢芫许久,才缓缓的问道“你是谁?”
谢芫明白自己没被认出来,在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随后,她装出害怕的样子,颤抖着低下头,道“云,云小宗主,您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躲在帘子后面?”云启鹤冷着脸问道。
如果是普通的侍女,现在肯定已经被云启鹤的气势吓晕了。谢芫也想装晕,但是云启鹤的手死死的卡着自己的胳膊,让她没有机会假装。
她只能继续颤声道“奴婢,奴婢是侍女,在帘子后面是等着江小宗主的叮嘱。”
云启鹤当时的反应是,谢芫竟然与江澈桐串通起来骗自己,指责的目光看向了江澈桐。
见过大风大浪的江澈桐一点儿也不慌张,微笑着道“这是新收进来的侍女小寻,启鹤师弟有何指教?”
“小寻?”云启鹤冷漠的眼神望过来,探寻的在谢芫身上扫视了一圈,手轻轻松开了她。
她长舒一口气,准备脚底抹油撤退。没想到云启鹤不依不饶,抽出不容架在谢芫的脖颈处。
这人是不是不用剑指着别人,就不会说话?
谢芫烦躁的想着,但还是装出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双手举起来,道“云小宗主,您,您到底要干什么啊?奴婢,奴婢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女啊!”
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谢芫的话,冰冷的目光转向江澈桐,道“你确定此人不是谢小宗主吗?”
“确定。”江澈桐淡定的说道。
云启鹤咬牙切齿道“你用那种专门看师姐的眼神看着她,你认为我会相信?”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诡异的气氛瞬间蔓延。
谢芫转头看向江澈桐,并没有发觉他看自己有什么不同。他对谁都是温柔无比,仿佛多么冰冷都能被融化。
“你看师姐的眼神,比任何人都要温柔。”云启鹤道,“满是宠溺和纵容。”
谢芫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总觉得这个总结不对劲。她看向他,他却转开了眼眸。她皱皱眉头,想到之前江澈桐说自己不过是妹妹,认为这应该是对亲人特有的眼神。
“我看你也很温柔。”江澈桐歪着头轻笑道,让云启鹤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云启鹤手中的不容靠近谢芫一些,道“这个人一定是师姐假扮的,你们不如说实话。”
连师弟都骗不过。
谢芫不甘心就这样被识破,双手举起来委屈道“云小宗主,您可真的折煞奴婢了。奴婢哪能跟谢小宗主相提并论?”
“应该是吞了什么符箓之类的吧,毕竟这玩意儿你用的得心应手。”云启鹤自顾自的说着,不容又靠近了谢芫几分。
他眼眸瞧见了在谢芫脖颈后的灵符,出手一下子撕下来。随后,谢芫的面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
伪装到此结束。
云逍遥教出来的好徒弟,真的倔强的让人不能忍受。
谢芫烦躁的翻白眼,准备一巴掌将他拍晕了。而云启鹤则是冷着脸看向江澈桐,道“师兄您学坏了,原本你应该连撒谎都不会,现在跟着师姐一同胡闹!”
“云添!”谢芫总算是忍不住,用手指扣着不容挪开。
他早就料到谢芫会是这种反应,毕竟她是不允许别人说江澈桐的坏话。
她活动了一下脖颈,板着脸道“”
谢芫翻了个白眼,道“我想要隐藏身份,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在这里追问不觉得很没脑子嘛?”
“师姐为何在这里?”云启鹤皱眉,想到了华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接着问道“与法器回归有直接关系是吗?”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谢芫皱眉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在这里,就是因为没脸回去瀚海沧溟。法器的回归也是应该的,毕竟魔界的叛徒抓到了。”
“师姐在魔界到底遇到了什么?”云启鹤有预感,这件事肯定很严重。
谢芫明白隐瞒不下去了,挤出一个笑容来,尽量用轻松的口气道“我与魔尊退婚了,从今以后我就没脸在三界待下去了。”
听到这里,云启鹤手中的不容瞬间被捏紧。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起来,咬牙切齿半晌,之后转身走出了大客厅。
“你干什么去!”谢芫一把拉住要御剑飞行的云启鹤。
云启鹤愤怒的转过头来,愤恨的瞪着谢芫,道“师姐承诺过会幸福的,我才放心让你跟着魔尊离开。魔尊也答应过我好好照顾你,最后也食言!现在我要为师姐讨回公道,就算是同归于尽在所不辞!”
“别冲动啊,现听我说。”谢芫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拉着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
谢芫庆幸方才那些弟子都退下了,否则自己这次丢脸丢到家了。她将茶杯递过去,云启鹤则是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他现在在气头上,一点儿茶水也喝不下去。他认为自己的师姐受了欺负,自己必须要讨回公道。
谢芫被他这幅小孩子的样子抖笑了,笑着摇摇头,道“这是我的主意,与魔尊没关系。”
“为什么?”云启鹤总算是转过头来看着她。
谢芫眯起眼睛,淡淡道“这件事很复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必须的选择。没有谁对不起谁,都是选择而已。”
她的话让云启鹤完全听不懂,但是明显能感受到师姐的情绪低落。过去的她无论什么事都会看开,但是今日一提起慕承邺,悲伤的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云启鹤一阵心疼,一把拽住谢芫的手,坚定道“师姐,跟我回去瀚海沧溟吧,那里才是你永远的家!”
这句话让谢芫不由得热泪盈眶,眼泪差一点再次落下来。她多么想答应下来,只是最后还是摇头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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