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乔盛晴并没有体会到洛闻言眼神里那丝丝无语又嫌弃的心情,不仅如此,她还主动迎上来,特别无畏地挑衅,“有本事你也上去啊。”
洛闻言静默片刻,只好遂了她的意,缓缓站起身,“好吧。”
乔盛晴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一点错觉,怎么她感觉洛闻言上去那会儿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呢?
上台以后,洛闻言利落地把七个数字牌取出来,从头到尾贴好,这中间一气呵成,没带一点犹豫。
她在掌声中轻松自如地走下来,坐回椅子上,双腿侧叠,毫无悬念感地等待。
乔盛晴吸着胡萝卜汁,也在等着侍者公布答案。只不过她非常紧张,满脑子想的都是“打脸打脸打脸打洛闻言的脸”。
结果现实像一只找错了方向的巴掌,“啪”地甩在了她脸上。侍者宣布洛闻言的答案完全正确的时候,乔盛晴看着自己和她天差地别的答案,差点没把饮料杯捏碎。
洛闻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潇洒离去之际告诉侍者:“东西我晚一点再选吧,不着急,这里太大了我先逛逛。”
本来这场聚会空间偌大,人也不少,大多数好友间见面都还要看缘分,但从这件小插曲后,整个派对上的人都知道洛大小姐来了。
渐渐有人找着她来敬酒攀谈,这个完了又是那个,洛闻言自己都惊了,才发现原来今天来了这么多圈子里和她半生不熟的裙带姐妹。
一层的鸡尾酒调制得口感上佳,洛大小姐便不排斥和来示好的人碰碰杯,然后一起品尝杯中的美酒。
只不过人来来往往,她一杯接一杯的下去,喝多了也不禁有点微醺。
本来喝酒这种事情,上脸就该浅尝辄止了,但大小姐今天反常地对此来了点兴趣,于是变成了越喝越起劲,越逛越上头,举着酒杯逢来人便碰碰,然后一饮而尽。
约莫是仗着有人随行跟着,可以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聚会上起初流传的是“今晚的洛大小姐格外与人亲近,特别好说话,估计来的不是平时的版本。”
后来变成了“洛大小姐因为醉酒被送到贵宾卧房去休息,路上还在掐自家保镖的颈窝。#原来之前都是误会,来的是洛大小姐本尊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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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拦着我……你……!凌离,你敢不听话了是吧!”洛闻言软绵绵地锤着凌离的背,表示抗议。
凌离将她放在沙发上,轻声安抚,“小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洛闻言虽然醉眼迷离,但气势捏得特别凶,像只醉酒后暴躁的小猫,“你看不起谁呢,谁醉了?”
凌离不说话也不管她地站了一会儿,果然洛闻言连自己走两步都困难,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一个踉跄跌坐了回去。
好像是喝得有点多。
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开始表演对凌离专属的颐指气使,“我头晕!”
这一下不够,她还作势把手按在太阳穴上,理直气壮撒泼,“头好晕,好晕好晕好晕,你,快给我想办法!”
凌离转身去厨房,她眯着眼睛放声命令:“限你三分钟内必须回来!不然我就出去了!”
通通畅畅地耍完无赖,洛大小姐重心后仰,倚着沙发背休息。
休息室建在游轮最底层,沙发的正对面是透明玻璃窗,洛闻言只要一睁眼,便能看见外头一片漆黑的江面和远处大楼间几盏零落等着夜归人的灯火。
静谧的美好趁着夜色悄无声息把人包围,像把软钩子细细绵绵地慢慢勾出心底那点柔软羞涩、不可见人的小秘密。
洛闻言显然就中了招,许多平日有意压制的想法此刻纷沓而至。
醉酒后总归是意识朦胧,她也不知道凌离到底有没有在三分钟内回来。只依稀看见凌离回来的时候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还有一张用热水浸泡过又拧干的毛巾。
凌离把蜂蜜水喂到她嘴边,又用热乎乎的软毛巾给她敷额头和颈窝,蹲在地上帮她把高跟鞋换成房间里的棉拖。
“小姐有没有头疼?”
不知道是换了几轮毛巾后,洛闻言听见凌离轻声细语地问。
她随意意识迷迷糊糊地答:“没有……头晕……”
凌离确认她不会因为宿醉而头疼后,将她扶了起来,“小姐去床上睡吧,沙发上容易着凉。”
洛闻言任她抱着,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醉话。
凌离将她抱到床上,牵好被子,见她睡眼饧涩虚虚阖着,以为她就此安分了。
刚转身准备去另一张床坐下,洛闻言却倏地掀开了被子。
甚至赤足站起,身体斜斜往前扑,按在她背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