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实话跟我说,你是真受伤了吗?还是说,你是外星人?流完血就会自动复原?”胡图旦怀疑的看着顾钊彦。
闻言,顾钊彦眉心一跳,他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勉强说是天外来客,但跟鬼神外星人什么的,毫无关系啊!
“队长,你说话啊!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说着,胡图旦凑到顾钊彦嘴边,“你说吧,我听着呢。”
“g-u-n,滚!听明白了吗!”
顾钊彦压低声音,吼得胡图旦耳膜震颤,他捂着耳朵逃窜,哀怨的看着顾钊彦。
嘴里还委屈道,“队长,你不说就不说嘛,不带打击报复的!”
顾钊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胡图旦瞬间熄声。
“我—我错了嘛。”委屈对手指。
顾钊彦看了直脸黑。
这个胡图旦,真是生来克他的!
“队长,对象那事儿—”胡图旦忽然问道。
“对象?”
乔卿清提着两个苹果回来,这苹果的个头又大又圆,她一手一个,根本腾不出空来再拿一个。
“首长?您要找对象?”
孙司令说的没错,顾队长这确实是恨嫁……不是,是着急娶媳妇了。
毕竟是大龄单身男青年,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娇娇软软的媳妇暖被窝啊!
“可是首长,孙司令不是说会给你介绍对象吗?”
“是吗?队长,你让司令给你介绍对象了!”胡图旦一个猛虎飞跃扑过来。
顾钊彦看着一脸八卦的胡图旦:我教你的擒拿格斗都被你用来听八卦了吗?!
被顾钊彦“如狼似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胡图旦心里发憷。
“队——队长,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好怕呀。
上次对友们晚上都熄灯休息了,就他还在操练场上急速奔袭,不跑不行啊,顾队长一收养的那条大狼狗“蛋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胸大肌,就好像盯着跟他好的“大花”。
“呜呜呜~”
胡图旦想想都是泪。
“首长,您的苹果。”乔卿清突然进来,洗好的苹果也被放到顾钊彦面前。
顾钊彦垂眸,虽说这苹果的颜色看着挺水灵,但是连皮吃,是不是太野蛮了,顾钊彦想矜持点儿,于是他道:
“我胳膊没劲儿。”
胡图旦:刚才削我的时候,也没见没劲儿啊。
“我喂您。”
“不是—队长他—”
胡图旦伸出了尔康手,妄图揭穿顾钊彦的真面目。
“嗖”地一个眼刀过来。
胡图旦瞬间低眉顺眼,但心里不住的鄙视起自家队长。
他怎么不知道,顾队长那种不打麻醉都能手挖子弹的硬汉子,没劲儿?
唬谁呢!
胡图旦偷偷看了小乔护士一眼,也就这傻姑娘,被他们队长欺负的都——都不敢反抗了。
胡图旦狗胆包天,他拨弄了下顾钊彦的胳膊,满眼都是“你别欺负我对象”的壮志。
但是—
顾钊彦示-威的挥起拳头,胡图旦瞬间双手抱头,嘴里直念叨:队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乔卿清:……
顾钊彦:……
这个混小子,故意的吧!
乔卿清赶紧去找来取刀,小心的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
她特意找来细细的竹签,将一块块果子插·好,喂到顾钊彦嘴里。
全程被忽视的胡图旦:我输了!队长,算你狠!
临走的时候,胡图旦大着狗胆给顾钊彦比了个只有他们俩人才能看懂的手势。
“首长,小胡同志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啊!”
顾钊彦两眼微眯,他从来都没觉得,首长这两个字这么刺耳,尤其是在跟“小胡同志”并列在一起的时候。
“小乔同志。”顾钊彦逐字逐句道。
“能商量件事吗?”
“您别这么客气,您是首长,我肯定听您的。”
这话听着让顾钊彦有些窝火,难道他是不讲理的人嘛!开玩笑!
“那您是想?”
“吃苹果。”顾钊彦负气道。
“啊,好,您吃。”乔卿清隐隐觉着,顾首长要说的不是这个。
但是—
首长咬的苹果“嘎吱嘎吱”响,看起来很不友好呢!
她尽职尽责的喂完苹果,全程听着首长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对待苹果如同对待生死仇敌的声音。
“首长,您没事吧?”乔卿清有些担心,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累了。”
然后就将自己掩在被子底下。
这全然拒绝的模样,看的乔卿清好笑,这是在生闷气吗?看着有些像炸毛的小奶狗啊!
顾首长的脸,在乔卿清脑子里,似乎与她小时候养的的那只大毛重合。
乔卿清拿着东西出去了,“首长,您好好休息,毕竟年纪不小了。”
顾钊彦:什么?年纪不小了!
他有那么老吗!
不就是30多了吗!
不就是还没找着对象吗!
她至于吗!
行,既然她说出口了,他还非要把她娶到手,让她看看,什么叫——
宝刀不老!
顾钊彦暗自想着,竟然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着小乔护士扭捏的、一脸羞涩的看着他,然后张嘴喊了一句,“你好小啊!”
顾钊彦:??!!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的身体越缩越小,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婴儿,乔卿清过来,将他抱在怀里,还给他喂奶,嘴里嘟囔着,“宝宝乖,喝奶奶,长高高。”
顾钊彦满头大汗的醒来,看着窗外一片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这都是什么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顾钊彦因为这场梦,一晚上都没睡,他时不时摸摸自己依旧健硕的胸肌,依旧惊魂未定。
半夜的时候,顾钊彦做了个伟大的决定——
翌日。
乔卿清刚换上护士服,就被护士长叫了去,护士长笑的乔卿清一脸不知所以。
“小乔啊,你真幸运。”
然后拍了拍乔卿清的肩膀,“勤奋的姑娘总是好命,好好干吧。”
乔卿清:?
“首长?首长?”
屋里没动静。
乔卿清开门,往床上看,没人?
她把饭盒放下就走出门,走廊拐角处的声音入耳,是首长!
退伍?
抚恤金?
乔卿清捕捉到一个个生疏的字眼,忽然,她的眼睛瞪大,顾队长,要退伍?
她赶紧回病房,坐到病床边把被子叠好。
然后又去水房打了水,将毛巾摆好,已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顾钊彦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你来啦。”
刚才罗翔过来找他,跟他谈了谈有关转业的事情,在军队15年,他所做的,足够了,这次他受伤,就是一个离开的契机。
“我想休息了。”
顾钊彦如是回复,罗翔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同意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不去跟战友们告别?”
“不了,我来的时候清清白白,走的时候也不想拖拖拉拉,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带走一个人……”
顾钊彦腿伤虽然愈合,但毕竟是落下了病根,走路的步伐很慢。
乔卿清赶紧过去扶住,可男人身形高大,她只到她的胸膛,因而在搀扶他的时候,男人的胳膊架在她脖颈处,彻底包裹足她小小的身体。
感觉—感觉就像是被爸爸抱起来一样。
艰难的走过这几步路,乔卿清像是跑了十公里的马拉松,后背都湿透了,额间的发丝也都被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额头。
顾钊彦顺手拿过乔卿清准备好的干毛巾,在她的额头擦了擦,见乔卿清因为出汗而闷出来的红晕逐渐蔓延到眼下,这才道:“借花献佛。”
乔卿清垂着头接过毛巾,“谢谢首长,您是个好人。”
低着头的乔卿清看不到,顾钊彦额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显出些阴谋的味道。
好人?等明天,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好人了。
顾钊彦的恶劣因子,因为乔卿清,彻底迸发了。
第二天,顾钊彦的退伍通知单下来了,是罗翔送来的,乔卿清登时就明白,首长这是来真的,忙道:“首长,您是要退伍吗?”
顾钊彦笑,“是啊!”
“您就这么走了,不遗憾吗!”她听说像顾首长这样在军队待了半辈子的军人,听到自己要转业的时候,一个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都会抑制不住的落泪。
顾首长,会哭吗?
乔卿清小心的抬头,就看见顾钊彦嘴角含笑,就好像是——
嗯,迫不及待?
嗯?
乔卿清疑惑了。
“首长,您不喜欢军营吗?”
“喜欢啊!”
“您不留恋这里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
“那您为什么?”
顾钊彦以手抵唇,“有好事。”然后双手交叠,置于脑下,还痞痞的翘着二郎腿。
看的乔卿清一愣一愣的。
“首长,外面人都说,您是冷硬教官。”
顾钊彦咧嘴,笑的没心没肺,他侧头看着乔卿清,还吹了个口哨,惊得乔卿清差点儿以为她的首长脑子受刺-激了。
“外面海阔天空,乐得无拘无束。”
乔卿清:?
一脸懵懂。
“算了,我就告诉你吧。”然后做了个附耳过来的姿势。
乔卿清犹疑,但还是依言照做,“我不冷,但是——很·硬。”
“轰~”
这这这——
他他他——
乔卿清语无伦次,脑子彻底燃爆。
同一时刻,晋市火车站,两个乡下汉子,穿着打着厚厚补丁的衣服,拎着两个大编织袋在火车站门口东张西望。
“二壮,这就是晋市啊!”
“是啊哥,好大啊。”
“你知道老三的军营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你没跟爹娘要地址啊!”
“什么?你媳妇不是说你知道吗?”
“哎呀,你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
“你个二货,我全家没有你啊!”
俩人跟耍猴似的在门口一顿大吵,还动起了手,终于被安保请走了,还送到了警察局。
“同志,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警官面无表情,“找谁?”
“他—他是什么秘密部队的大队长。”
那警官脸上的表情又沉了几分,“叫什么?”
“顾钊彦。”
警官落下的笔一顿,顾钊彦?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儿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