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断了舒白几根头发,小网红惨到被叫到警局喝茶。
表面上是断头发,实际深究可以是民事纠纷,因为视频监控中,完全可以看到小网红先动的手,推推搡搡的,只要舒白想,一直称自己身体不舒服,那小网红必然套脱不了责任。
“那就先拘留着吧,等她出来,外面换了一片天。”
舒白给出这番决定。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后座,歪头哼歌,手机抱着手机刷八卦。
旁边的郁景归看着她,似乎不太放心,“真没有受伤?”
“真的没有啦,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被别人欺负的人。”舒白轻哼,“不过她扯我头发的时候还蛮疼的。”
闻言,他神色凝重起来。
小媳妇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他就不应该轻易地放过那个女的。
“没事没事。”舒白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不是很疼。”
有些事对她来说不大,但郁景归要是出手的话那估计就难说了。
“以后遇到这些事情不要心慈手软。”郁景归缓声陈述,“尤其是受了委屈搁心里憋着,容易气出病来。”
“哪有。”
“你要是不主动跟我提及的话,我只能让人看着你。”
“……”
舒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又来了。
什么是都和他说的话,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再说,小网红这事本来是林晓晓的,是她看不下去才搅和的。
他倒好,私以为地认为她又擅自主张,冒风险地独立承担责任。
“你这样搞得很没人生自由诶,假如走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撞到了,人家客客气气和我说对不起,我还要计较什么?”舒白理直气壮道。
“这是两码事,你别转移话题。”郁景归才没有那么好糊弄,“常宁和那个女的和你说过对不起?”
舒白清咳了声,好像没有。
“你就是太有顾忌了。”他口吻略显无奈,“她们做出让你委屈,受伤的事情,你根本没必要因为她们身后的人去深思熟虑。”
“……哦。”
“你要是想收拾一个人的话,不要去想她们身后站的人是谁,你想的应该是在你身后站的人,是谁。”
不需要思来想去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郁景归收拾陈思域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心慈手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消极比赛,舆论消极,这都是对俱乐部极大的不利,就算是朋友,他也不会竭力去保人。
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考上的差异,舒白是为林晓晓考虑,是为以后着想。
“哦。”舒白被他这么一教训,头一次这么听话地应付下来,“那我以后多想想你吧。”
“这还差不多。”他语气温和,“一直以来,我希望的是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单纯快乐下去。”
“啊?”
这些话,听得舒白有些不自在。
什么叫做单纯快乐下去。
“因为羡慕你。”停顿几秒,郁景归耐心解释,“从小就羡慕你只知道玩耍娱乐,不像我只能学习。”
“……”
舒白默默睨着他。
这特么是哪门子的男绿茶语录。
“你是认真的吗?”舒白一字一句地问,角度十分刁钻,“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是在讽刺我。”
“虽然一开始挺鄙视你蠢得连英语单词都不认识,但是后来发现……”
后来小景归发现,智商比他矮下一截的小姑娘,居然不带他玩。
这简直是对郁大少爷奇怪的侮辱。
虽然他那个时候自尊心没有那么脆弱,但顺风顺水,养尊处优惯了,对于身边全是围绕他中心转的小景归来说,小姑娘真的是盛开鲜花中一朵野花。
突出得让人讨厌又……羡慕。
是的,他羡慕她。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种心头暗生的情愫是什么,小小年纪充满各种思考,除了对舒白脑子的探究,还拿自己和关一北比较,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傻小子了,为什么小姑娘不理他?
而且他们做的游戏非常幼稚,陪玩老师教的几个试验都是很简单的化学反应,那几个小孩像个傻子似的拍手大笑。
舒白在郁景归的印象里,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开怀大笑,骄纵小姐的人设。
因为自卑失去笑容的那段时间,郁景归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在他的眼中,她一直没变,肤白貌美,即使变胖了,也肉肉的可爱。
真正接近她是回国后。
这么多年过去,舒白还和关一北保持朋友关系。
两人非常的纯洁。
这一点,郁景归从舒老爹那里出来后,更加确定。
喜欢兄弟喜欢的女孩,是件很卑鄙的事情。
所以他们打过一架,没人知道,打完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两人勾肩搭背地买酒后。
这些,郁景归不会告诉舒白。
就像他和舒老爹同心照不宣地对关一北的事情选择沉默。
舒白永远不知道,关一北跟着她,百分百顺着她,是因为舒老爹从一开始就安排的。
既是保镖,也是朋友。
舒老爹说,关一北是他挑了很久,才在一群性格温和的男孩中挑选出来的,以后就算他长大,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这样的人,陪舒大小姐顺利健康长大,做父亲的才放心。
他也相信关一北会听话,因为舒家还替关父还债,他母亲还患病。
——“虽然你和丫头结婚了,但留这么一个人在晏城,我终归不放心,放他远走高飞,对双方都好。这些年来我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知道他把储蓄都买戒指了,我还特意给他新的创业资金,可惜那小子临走前又把卡丢到地上。还是个倔强的种儿。”
这是舒白去国外旅游时,舒老爹对郁景归说的。
老丈人对这个女婿相当满意,能唠嗑的都唠嗑了,期间没隐瞒自己做过哪些卑鄙的事,大概出发点是为了闺女,因此再过分也情有可原。
舒老爹这样做,确实情理之中。
他家大业大,闺女只知道吃喝玩乐,管理小公司尚且,大项目根本不行。
那舒家的女婿必然是与其登对的。
舒老爹这几年给过关一北机会。
他丢给舒白玩的娱乐公司,也是在考验他们。
不缺资金不缺人脉,然而这几年来一直半死不活,虽说小赚,却终究没有什么大的风浪,从这里,舒老爹便知道关一北有头脑有能力,但不是他想要的料。
他不可能和一个从小就被亲爸按着各种学习报班中学时代便对股市了解通透又去国外深造学习拿学位的郁景归比。
尘埃落定的事实,再去争得头破血流,必然是两败俱伤,想必关一北也懂,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打扰。
这次他回来,每个人对他的希望都不一样。
有人希望他留下,有人希望他离开,还有人,只希望他和以前一样。
关于关一北的事,郁景归对舒白只字未提。
他谈的,都是他们小时候的事。
她对他可不好了。
-
车灯冲破黑暗,停靠在别墅门口。
郁景归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儿,难免好笑,“怎么又睡了。”
“嗯……”
“乖,到家了。”
“好困啊。”
“待会再睡。”
“不要。”
“……”
这什么脾气。
舒白没有理会他,睡意朦胧中,还用手抓着他的衬衫,额头往前拱了拱,从男人怀里挑个最舒适的睡姿继续入眠。
“你想在车里睡吗?”郁景归问。
她没说话。
“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你的妆没卸。”
“……”
终于,舒白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没有卸妆,不能睡觉,再困也要撑着。
“你抱我上去,然后帮我洗澡卸妆。”她说,“我真的好困。”
“谁让你之前打游戏通宵的。”
“我知道错了。”
舒白吸了吸鼻子,自己主动下车,等他过来后,像个五角星一样张开手脚,直扑他怀里。
“爱你么么哒。”她说。
“不是说我事多吗。”
“没有啦,只是开玩笑。”
“那我生气怎么办?”
“那亲亲吧。”
“亲亲也不行。”
“那就上床吧。”
“也不行。”
“那我一巴掌呼你脸上行不行?”
“……”
旁边准备把车倒入车库的司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郁景归没在外人面前放肆,抱着小媳妇先上楼,再慢慢收拾。
一边走,他一边说:“你为什么不说一边亲亲一边做嗳呢、”
从车上下来后,舒白的困意便消减一大半,不过依然很享受被他公主抱的滋味,搂着他的肩,一本正经地说:“做事情不能分心,亲亲就亲亲,做嗳就做嗳。”
“我看你做的时候没少咬我。”
“……”
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咬人?
亲亲的时候也喜欢。
到卧室后,舒白基本醒了,慢悠悠去卸妆,郁景归理所当然地跟在后面。
之前他帮她卸过妆,并不难,和洗澡一样顺其自然。
舒白希望他下次学一下水乳和精华面霜的顺序,这样她下次喝醉后就不用愁护肤有没有做了。
“所以你还想背着我和男人出去喝酒?”不知不觉,郁景归站到她身后,单手从她细腰处搂过。
“嗯……你要是惹我不开心的话……”
话还没说完,正在涂面霜的舒白被他往前面一顶,男人低哑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我们是不是没在这里做过?”
“做过。”
“我怎么不记得?”
“我记得啊,你把我放在台子上,我勾着你的腰。”舒白说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用这样的方式对她。
台子上略微冰凉,乍一触碰,刺激到大脑神经。
“那就再在这里回味一次吧。”郁景归煞有介事地说,“你的腿记得勾着我。”
“……”
这都是哪来的臭男人说出的臭不要脸话。
勾不勾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好吗。
舒白还想说什么,后面的话却被冲得支离破碎,隐隐约约间不知道自己呢喃什么,只记得他说什么只爱她之类的话,听着很矫情。
但她还是在心里回一句,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