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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小会,舒白后悔了,吹牛可以,但吹得过分,很难再圆回来。

“女孩子在上面很累的。”舒白瞎扯道,“今天忙了一天的婚礼,腰酸背痛的,要不改天吧。”

“改天?”

“对,改天。”她说,“不然我怕你明天早上下不来床。”

“那真是谢谢媳妇关心了。”

“客气客气。”

“但我喜欢下不来床。”

“……”

“老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郁景归说,“你要是想欺负的话,怎么整都行。”

“……”

舒白没辙了。

这回连看他的勇气都没得。

丢人丢到家里了。

平日里和林晓晓偷偷摸摸看过小片,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知道的再多,没做过等于白搭。

“再等一会。”舒白红着脸敷衍。

这一等,便是一夜。

凌晨四五点时分,舒白撑不住困意,迷糊中睡过去。

她确实太累了,一觉醒来,不知道是几点,窗帘拉上后,仿佛与世界隔绝,含含混混的亮透进来,照着房间摆设,昨晚因为太累,脱下去的敬酒服随意丢一边。

侧过首,发现郁景归还在睡。

他昨晚应该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赖床也正常,舒白翻身正对着他,伸出手指,拨弄着男人垂落的碎发。

越看,舒白越觉着不公,她昂贵护肤品养着的皮肤和五官,居然被一个男人轻轻松松的超越,没见他涂乳涂霜,皮肤比她还要细。

想起自己还有正经事没做,舒白又拿出手机,继续百度女上位的方法,为寻找经验,特意注册论坛账号,找女大神取经。

什么姿势,她都懂,不懂的是怎么去做那个姿势,万一要是怼不进去怎么办。

“好烦啊。”舒白浏览者某类信息,拧眉感慨,“没想到草男人这么麻烦。”

“……”

已经醒来的郁景归沉默地观察小媳妇一举一动。

她但凡用点优雅的词汇,也不至于把他惊醒。

别人的经验贴,到底是别人的,意见想法不一,舒白看再多,对自己的实践并没有太大帮助,反而看到“在上比在下还要疼”“又累又没感觉”时,心都碎了。

她到底有多想不开才答应在上的。

“烦死了!”

低骂一句,她随手丢开手机。

越想越烦。

她真不想丢脸。

过一会儿,舒白回过神来,知道自怨自艾没用,还是继续看攻略贴吧。

手机刚才不知道被她扔哪里去了。

“我手机呢。”舒白无意识说出来。

“在这里。”

“哦,谢谢。”

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手机,舒白浏览大约五秒时间的屏幕后,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一个激灵坐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才。”郁景归不露神色把小媳妇的惊慌收归眼底,“你紧张什么。”

“我……”舒白眨眼,试图让脑子更清醒一点然而并没有用,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我去个洗手间。”

小心翼翼下床,矜持地捂着睡裙裙摆,避免走-光被看见,两只脚踩在拖鞋上的动作很轻,起身走的每个步伐也缓缓慢慢的。

郁景归跟着她一起去。

这里的生活用品都细节地化为情侣款,两个人站在盥洗台各一边,嘴里含着同款但颜色不同的牙刷,眼睛看向镜子目光却不由自主朝对方看去。

简单的洗漱后,舒白开始扎头发。

旁边的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不由得问:“你这样盯着我看,是想要皮圈吗。”

她小心翼翼举起一根皮圈,在他眼前晃了晃。

郁景归看着眼前随意一个小动作都漂亮可爱的小媳妇,笑了笑,没搭话,但接过她的小皮圈,随手别在腕上,“女孩子扎头发很难吗。”

“不难。”

“你往我这边靠靠。”

见他这么有兴致帮女孩子扎头发,舒白没拂他的意,乖巧地往男人跟前一站,两人的身高差让郁景归很方便地把她的头发拢起。

扎头发不难,但扎好看比较难,第一次上手,他动作又轻得很,两圈皮圈没把小媳妇的头发扎紧,导致松松散散的。

“要扎几圈?”他问。

舒白咬着唇,“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不然……”

“不然什么?”

“你自己看。”

舒白从他手里夺过皮圈,不敢直视,小声嘀咕:“男人早上都是这样子的吗。”

话说得如此明确,郁景归懂了,没像她那般慌张,气定神闲地笑道:“你不是说你睡过七八个吗,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

他稍稍靠近她,“还是说,你在撒谎。”

舒白的腰上,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只男人温热的手,轻轻地握着她,没用什么力便揽到怀中,彼此间的心跳紧紧贴合。

抬头,她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剃须水气息,清清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你你你……”

舒白紧张得成了个小结巴,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

“别紧张。”郁景归低头,吻着她的眉心,“虽然我也不会,但在你这里,可能无师自通。”

她手心里攥着汗,听到他这一句,开始回想其中的含义,琢磨他说的“也不会”是几个意思,和她一样都是菜鸟还是上面。

“你这个扣子怎么解?”郁景归问。

舒白:“?”

郁景归:“硬扯断的话,怕你疼。”

舒白:“……所以?”

郁景归:“可以咬吗。”

舒白:“不可以,你知道我内-衣多贵吗!!!”

郁景归:“那你自己解?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从男人喉骨低沉沙哑的溢出来,让舒白顿时没有反抗力,如同中蛊一样,即使脸红得不成样子,还是根据他的指使照做了。

不然,他可能真会来咬。

后面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晋江也不给写。

事后。

舒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视线跟随郁景归而走动。

相比而言,不论事前事后他都淡然如斯,慢条斯理地穿衣,挑选领带的时候,见小媳妇闷头闷脑的样子,便顺口问她:

“你觉得哪条好一些?”

舒白瞪大眼睛,没看两秒,把头缩到被子里,闷声道:“都行。”

“没有都行,选一条。”

“你系什么都好看。”

“这是在敷衍吗?”郁景归学着她的语气,“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哪一条适合我?是不是不爱我了。”

“……”

“才结婚一天就不爱我了,以后该怎么过?”

“……”

舒白竟然无言以对。

他什么时候开始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

舒白翻个身,被子蠕动了下,依然没搭理他。

郁景归走过来,刚掖到被角,被里面的人抗拒道:“你走开。”

“怎么了。”

“我现在困,不想见到你。”

“害羞了吗?”

“才没有!”

“这不都做过了吗,有什么好害羞的。”郁景归轻哄着,“出来吧,闷在被子里对呼吸不好。”

舒白没听他的意思,继续做自己的缩头乌龟。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坦诚相对,并且浑身上下没有没亲的地方,舒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她还被套出话来。

一开始他温柔克制,处处为她考虑,轻声哄她要是不舒服咱们就不来了。

谁知道到后面他为所欲为,一边亲她一边问她在他之前到底有几个男人。

舒白不想招但被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还是招了,是家底子都掏空地招供,哭哭卿卿地承认自己没有,和所有前任最亲密的关系仅仅止步于拉过几次手。

她的“夜店女王”“撩汉小能手”“花心大小姐”人设全部都被打空了。

当然,最让舒白感到羞耻的不仅是掉马。

还在于她发现他们的时间短的令她惊讶,由此想到百度词条说的处侽是秒舍,所以一边窃喜,一边偷笑地盘问他是不是不行,结果被第二次的战斗久得离谱。

她笑不出来了。

继续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舒白小声陈述:“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要这样。”

“后悔了?”

“早知如此简单,我要做上位的人。”舒白咬牙,“让你感受痛苦。”

“嗯。”郁景归懒散地应着,“求之不得。”

“你等着。”

“不用等了。”

“?”

郁景归解开两枚扣子,“现在来吧。”

“?”

“你想让我怎么痛苦?”

“……”

舒白没来得及回话,整个人被他从被窝里拎小鸡似的拎出来。

她整个人都懵了。

男女力道悬殊过大,他轻轻松松便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腰间,“自由发挥吧。”

“……”

舒白的腕被他拉着,动弹不得,脸上的温度在瞬间升高,“我……”

她披散的头发自然蓬松地从肩前落下,多多少少起到遮挡的效果,然而越是这种半遮半掩越引人遐想。

“我不会。”她咬唇,嗓音细弱如蚊,很没有底气。

“不会?”

“嗯。”

“你不挺会吹牛的吗?”

“……”

“来,我托着你。”

……

本以为刚才已经够让她羞耻的了。

现在只想钻到地球核心烧死算了。

百度没告诉她在上的女孩子并不潇洒快乐!而且完完全全被看穿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舒白第二次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副打死不和郁景归再来往的态度。

时间不早了,公司下午有事务要处理,郁景归第二次换好衣服,走之前摸摸媳妇的脸蛋,“起床吃饭了。”

“走开。”

“不用这么难为情,你不也看了我吗。”

“……走开。”

这时,房门开了。

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柴柴了。

长时间没等到男女主人,它好奇地过来看看这两人怎么回事。

它抬起圆盘大的狗脸,单纯活泼地望向他们两个,小眼睛里透着喜悦。

郁景归将柴柴唤到跟前,叮嘱道:“妈妈不想起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柴柴点了点头,兴冲冲跳到床上,用自己独有的技巧去叫女主人起床——

把自己圆滚滚的屁股对着女主人。

舒白:“!!!”

尽管保姆每天都给这条狗清洗很多遍,但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柴柴见任务完整,讨好地蹦跶到男主人跟前,似乎在说,我做的不错吧。

舒白没给这两条狗继续合作联盟的机会,面无表情地陈述:“你们两个,下次再联合起来欺负我的话,我就把你们送去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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