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表露太多。
她收拾好情绪,吸了吸鼻子,笑道:“怎么忽然搬走了?”
“也该搬走了。”
沈唯一心中微微抽痛:“哦。”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有事?”
沈唯一泪水朦胧,噎了噎道:“没有了。”
“嗯,那挂了。”
“阿渡!”她又叫住他,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落下来,她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有必要吗?”
她反问:“没有必要吗?”
“沈唯一,你过了。”
沈唯一心口堵得难受,不管不顾的大着胆子吼他:“赵渡,是你过了!我是你女朋友!是你未婚妻!是你老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
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沈唯一张了张唇,现在才有些后怕。
“阿渡,对不起。”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对不起什么?”
沈唯一听到他的笑,心弦微松:“我不该这么凶你。”
电话里再次陷入沉默。
冷风肃杀,打着旋儿从耳边呼啸而过。
沈唯一像是不知道寒冷一般,呆立在沈家别墅门口的铁艺大门门口,雪花落在她头顶,没过一会儿,便把她装点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雪人。
她冻得小脸泛红,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想和他多说一会儿话。
“阿渡,你还在忙吗?”
“嗯。”
沈唯一轻轻仰头,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花,一颗心忽冷忽热:“你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呢?”
“大概要很久。”
沈唯一眼神又是片刻的怔忪,半晌,徐徐道:“哦,那除夕能忙完吗?”
赵渡那边顿了一会儿。
“应该不行。”
沈唯一只感觉心脏紧紧揪起,语气也因为心里发慌而变得磕磕巴巴:“那我们的订婚宴……”
“可能会取消。”
“什么?”沈唯一难以置信的提高了音量。
“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沈唯一以为自己听错了,“阿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的订婚宴,很有可能会取消对么?”
“嗯。”
她睁大眼睛,瞳孔怔住:“这件事,我爸爸,知道吗?”
“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沈唯一晃了晃神,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她头皮一阵发麻:“阿渡,这件事都不用跟我提前商量的么?”
“沈唯一,你很在乎订婚仪式?”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我们应该……”她忽然倍感无力,慌乱无措的解释着,可说来说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到最后,只是无奈的带着哭腔,绷着嗓子,声音细弱的问,“阿渡,你还记得我们已经结婚了么?”
“嗯。”
“其实,我觉得反正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有没有订婚仪式已经不重要了。”她勉强笑了笑,像是在替他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呢喃着。
“嗯。”
对面的回答,依旧冷漠无情,似乎跟她多说一个字,都在浪费他的时间。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先挂了吧。”
沈唯一向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听到这儿,怎么能听不出对方的不耐烦?
她笑笑:“好,你先去忙。”
“嘟——嘟——嘟——”
对面传来忙音,又很快消失。
她手心脱力,手机直接落在厚厚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