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怎么了？”顾惜月看见戚郁良手腕上有包扎。
戚郁良松开顾惜月的手，低头理了理那个绷带。
听起来有点搞笑，是狗咬的，可戚郁良的眼神却柔软下来，一双白嫩小手的影子，在戚郁良眼前一晃而过。
那个磨人的小事儿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
风很轻、云很柔，艾果紧赶慢赶去上班。已经丢了男人，马上就要开始养孩子，再不能丢了工作。
学校院墙上挂的牵牛开得正好，艾果沿着墙根儿走回家，却不小心撞上一堵“胸”墙。
梁笑安低头看人，问：“你那肿眼泡儿是怎么回事，果儿？”
艾果正眼泪包包，扭过头不看人。
“难道是内分泌失调？”梁笑安跳到她跟前，“不会是欲求不满吧？我说什么了？看男人不能光看脸，还要看□□里面那家伙……”
梁笑安逗她笑，艾果很给面子地笑出了泪珠子：“梁家少爷，拜托你不要把这么污秽的思想传播给我！”
“肥料有干净的吗？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茁壮成长！”梁笑安哈哈大笑，老实不客气地捏了她的小脸一把。
“别讨厌！”pia飞他的爪子。
艾果含泪带笑的，有种放肆张扬的可爱。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道旁一辆黑色轿车，阴郁地停在那里。
梁笑安揽了艾果往前走，拎起她的一双小手：“你呀，你也就是在我身上找找场子，换了那人你敢吗？”
他说的“那人”是谁，不言自明。
梁笑安的胸膛烤着后背，艾果莫名辛酸，不动声色地拿胳膊肘撞开他。
“那人再不好，我眼里也只有他一个。”艾果说。
“果儿，麻烦看看身边，世界上并不只有戚郁良一个帅哥好不好？”
艾果不干了：“梁笑安，你还来劲了？我跟你说你这是一辈子太顺了，什么东西手到擒来，因为没得到，所以总惦记。咱们老铁一场，我突然结婚了你闹腾两天行，时间长了还不适应，这是病。得治。”
梁笑安：“……”
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化成拿她完全没有办法的无力感。
“果儿，”梁笑安眼眸沉沉的，“你这老铁就是言而无信？说了我生日那天要来，可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
“啊，你都过生日了？”
“就昨天。”梁笑安在艾果耳后轻轻吐着气，语气极尽温柔，“补偿我。”
艾果侧了头，拿眼角看他：“什么补偿？”
“我要你陪我一整天。”
屁！
梁笑安大少爷一个，梁家上下早就张灯结彩了，还需要艾果请假给开生日趴？这辈子过了二十几回生日，就是个平生，又不是整寿，等等……
艾果觉得头发竖起来了，一提到梁笑安的生日，艾果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大事！
妈蛋！
果然，还没等艾果掏兜，手机自动响起来。
艾大仁在电话那头怏怏地：“果儿，还记得么，四十八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够大的。
艾果一听老爸的声音，后脊骨都凉了。
老爸今年四十八，生日和梁笑安前后脚，艾果竟然给忘了。
以往，梁笑安的生日是凉菜，也就起个提津开胃作用，闹完他的，就该热烈隆重的给老爸庆生了。
今年艾果刚嫁人，正值老爸玛丽苏玻璃心，偏连他生日都忘了，这不是在老爸心上捅一刀是什么？
噢不得了了，艾果收了手机要回老爸家，扭头看梁笑安，大发慈悲的声音：“想过生日不？走，今天一起，给你补上！”
……
秋风起了，吹得满院落索。
“爸！爸！”满屋乱蹿着找爸的男人，不是艾大仁的女婿，而是梁笑安。
看梁笑安喜不自胜揽着艾果进门，艾大仁拼命地往两人身后瞄，没见着女婿戚郁良。艾大仁板着脸，故意让女儿不好过。
艾果心里确实不好过。
这种日子应该是女儿女婿齐齐登门贺寿，却不想回来的只有一个快要失婚的糊涂闺女。
丈夫对别的女人感情山高海深，艾果看清楚了才决定离婚，反正戚郁良对她和肚里的孩子也是不闻不问。
说不闻不问，戚郁良的电话却打了过来，开口问：“艾果，你在爸家？”
“……”他怎么知道？
哼，艾果还就不告诉他了！
“果儿！爸问面煮多久？”破空而来的一声叫唤，是梁笑安在喊。
得。
全暴露了。
那头的戚郁良眉心微蹙。竟有别的男人也称自家岳父为“爸”，敌意升级：“你还跟那个梁笑安在一起？”
什么叫“还”？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就许你一个人翻脸是不是？”
“艾果。”戚郁良说，“这样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谈谈。”
一毛钱也不想谈，艾果讨厌男拿这种事公事公办。
她不想陪戚郁良撑那表面祥和，开口伤人至死的：“戚郁良，我放你走，拿孩子拴着你是我不对，我放你走，趁我还没后悔，把离婚协议拿来给我签了……”
艾果看不到，那头的戚郁良眼都红了，那种怒噬着心：“艾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喜欢那娘们儿就跟她过好了，现在万事俱备，要解决的麻烦只有一个，就是我，不，两个，我和我肚子里这货……”
艾果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喀嗒”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