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攀十分不满的话后,这褐袍老者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了,连忙起身,惭愧地说道:
“高公子请留步,是老夫冒犯了,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还请先别急着走,老夫还想和高公子多交谈交谈!”
高攀闻言,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客套地说道:
“既如此,还望老丈莫要再问这些冒犯之事,小子倒十分愿意和您交谈!”
这个老者光一个九气运,就足以让高攀侧目了,他若是真心想和高攀交朋友,高攀自然愿意的。
褐袍老者见此,连忙摇头,只说自己刚刚失言了,让高攀莫往心里去,并且让人再换了热茶来,又让高攀坐下。
高攀见他突然如此客套热情,心下也有些惊疑,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义愤填膺,再到此刻的客套热情,高攀有些摸不准这褐袍老者的心思。
“还未请教老丈名号?”
坐下后,高攀问起了褐袍老者的名号来了。
“老夫姓董名平章,字伯瀚!”
褐袍老者也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表字,高攀听后,暗暗记在了心上,想着回去让杨明春打探打探,他到底是何来头。
而董平章一边说,还一边用浑浊慈祥的目光看着高攀,见高攀只是略微地显得客气后,便再无其他的表情。
心里就想着,怕是高攀并不知自己的身份,不过,如此也好,不用牵扯太多。
“原来是董老,小子虽不知您的身份,可一看您云中白鹤,虚怀若谷的气度,便可知您是一位大人物,小子高攀却是难得有幸相见,幸会幸会!”
而高攀却不管他到底什么来头,先恭维地说上一堆好话再说,至少也能在他心里有个不错的印象。
董平章闻言,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摆手道:
“高公子谬赞了,老夫不过一个闲云野鹤,哪来公子说的这般好,说起来,老夫当年有幸见过令尊令堂一面!”
高攀听了这话,内心大惊,迟疑了一会后,连忙问道:
“董老可否详细说说,您在哪见过我父母?又是何年何月?”
董平章似乎早就料到高攀会如此激动,连忙笑着说出了一段往事。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虞朝第四任皇帝世宗皇帝,刚刚驾崩,天丰皇帝也才刚登基。
董平章在益州老家,遇到过前来益州游玩的高启骆夫妇,那时候两人很是年轻,又是伉俪情深,恩爱有加。
“……当年,令尊还和老夫言谈了许久,虽未告知老夫姓名,可一看到你进来后,老夫就可以肯定,当年见过的那对夫妇,就是令尊令堂!”
高攀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怪异,若是仅此而已,他就能确定自己见过高攀的父母?
还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偶然间见过的一对年轻夫妇,到现在还记得?
这理由有些牵强,定然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缘故!
想到这里,高攀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我道您老为何要问我父母如何去世的,说实话,也不怕您笑话,当年双亲去世时,我年岁尚小,加之之前皆是懵懵懂懂,浑度日子,近来才清醒过来,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董平章闻言,眉头微挑,随后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轻叹道:
“世事无常,祸福相依,高公子这番清醒以后,定然如鹤鸣九皋,成为国之栋梁!”
高攀听后,老脸一红,他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志向,只不过凭心而活。
连忙谦虚地回了一句,两人之间的互相吹捧,也让高攀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虚伪,不过,这也算是礼仪之道了。
既然董平章不愿多说当年的细节,高攀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若是董平章想告诉他,现在就说了,如果追问,只会将场面弄得很僵。
再者说,他对于这一世的双亲,虽然重视,但他们的过往,并不是很在意,眼下过好他自己的日子,才算是最主要的。
不过,高攀被董平章一提醒,倒是想着,回去后,得好好问问鲁荣才行,他这一世的双亲到底如何去世的?
“吏部的事情,向来都是辅政阁的首辅大人说了算,若没有他的点头,你大伯父这点情谊,怕是起不来什么作用!”
董平章突然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情了,这让高攀迟疑了一下后,这才理解了这句话,惊讶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是首辅大人有意而为之?卖给高家一个人情?他为何要这么做?”
董平章听后,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晰起来,直盯着高攀看,似乎想要看穿高攀的内心一般。
眼看着高攀走着不适,董平章这才恢复了浑浊的眼神,感叹道:
“高公子真是颖悟绝伦,老夫不过说了一点小事,你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