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天丰十五年,冬月初二。
高攀知道高光远今日便离开了京城,带着一大堆的人去东山赴任了。
倒是没想到,高启元的动作这么快,朝廷的任命文书,不过几日就准备好了?
不过,这倒是他正想要的,还有高光远身边还有两个佐贰官,看样子,他给高启元的暗示,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周正新和耿庚辰两人,恐怕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会是罢官吧!
这会,高攀正乘坐马车,来到了一家府宅面前来。
“公子,真的要亲自去拜访吗?”
下了马车后,跟着他出来的杨明春有些担忧地问道。
高攀先看了看这宅院,而后轻声说道:
“不亲自来,这些御史怕是不会理睬的,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高攀便径直地来到这宅院门口叫门。
知道高启元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将高光远的任命文书弄到手后,就知道自己可以行动了。
便来到这个,杨明春打探到的监察御史家,都察院在职的监察御史有很多,高攀只是找到了其中一家而已。
有着‘系统’的存在,高攀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官员是否正直,从官声属性可以直观地知道,此人是否真的心向百姓。
故此,高攀一大早就出门了,为的就是多见几个监察御史,将高启元有违规制的手段曝出来。
就如刚刚高攀跟杨明春说的一样,若是仅派人来传递一个这样的消息,这些监察御史恐怕根本就不会理睬。
开门的是一个老年门子,简单高攀后,连忙客套地问道:
“不知公子来此有何事?”
“老人家,在下是来拜访你家大人的,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老人家进去通禀一二,就说在下有重大的案情要通禀!”
高攀也连忙客套地说道,一边又拿出了二两碎银子,准备送给这门子。
他自然也知道,此时想要办点什么事情,雁过拔毛可不是说说完的,尤其是此前月余的知县生涯,更是让他深有体会。
这门子一听这话,有些惊疑地看着高攀,连忙推脱了:
“公子,还请收起这点心思,鄙府老爷,平生最恨的就是暗中塞钱的把戏,也严令我等下人收取这等钱财,公子若是真想见我家老爷,便在这里稍等片刻,待小老儿进去通禀就是!”
说着,这门子摇了摇头,将院门关好,进去通禀了。
而高攀见此,脸色有些讪讪,他没想到,自己初次给人递银子,倒被人鄙视了一番。
好一会,才将银子收了起来,对于这门口挂着的‘潘宅’更加的好奇了,心道,莫非这家的御史,还真是一个清官?
而在这宅院内的正厅里,正好有一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交谈着什么。
见这老者满脸慈容,面方耳大,高高束起的头发花白,长须之下,是一身褐色长袍,倒像是一个长者。
坐在老者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白净的圆脸,容貌普通,身着墨绿色官服,约摸二三十岁的样子,一脸恭敬地在听着这老者说话。
“泰山之言,小婿谨记,这次廖颉总算是再难有起复的可能了,泰山大人重返朝廷,也就是这几天了吧!”
只听这年轻男子颇为恭敬地说道。
“皇上没发话,还不可妄议,不过,廖颉此人弄权多年,也算是全身而退了,皇上终究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下,让他有足够的体面告老,这可是很难得的!”
而褐袍老者,则轻叹着说道。
这让年轻男子脸色瞬间一滞,过了一会才说道:
“您的意思是,他是知道皇上的意思了?才故意如此的?”
“不然你以为,朝廷上的清流这么厉害了?能够真的扳倒这位廖首辅吧?”
褐袍老者淡然地扫了一眼这年轻男子,随后缓缓说道。
年轻男子听后,久久未语,似乎是在品味这番话一样。
“好了,这事不用多想了,时辰不早了,你该去衙门坐堂了!”
褐袍老者见此,又轻轻地提醒道。
年轻男子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乌纱帽,给这褐袍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准备离开。
“老爷,外面有一十七八岁的少年,说是想要见你,还说,有重大的案情要容禀!”
就在此时,门子走了进来,高声地说道。
好在他还真是守信,并没有宽骗高攀,真的进来通禀了。
年轻男子听后,有些讶然,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岳丈,却见褐袍老者老神在在,对于这个消息,似乎很是不在意。
想了想,这年轻男子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