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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乲鼠宝宝破壳出生(1 / 1)

一进入512寝室,莘烛便似踩进了幽暗的泥沼中,这里邪气丛生,阴冷潮湿。

空气中都隐隐透着股邪佞的凉寒。

普通的宿舍是四人间,原木色的上床下柜,梯子为灰蓝的金属。

三张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大喇喇扔着男性杂志。

而唯一一张靠门的床干净整洁。

它昂贵。

莘烛瞥到书柜上的一排小鸡崽儿玩偶,缓缓地眯了眯眼。

似乎有些眼熟。

闫幽玖低笑了一声,“忘了吗,你住512呢。”

莘烛眨眨眼,又眨眨眼。咦?

他是插班生,游戏策划系没空床,他便匀到了体育系的宿舍楼。

他过去也没机会瞧一瞧他的宿舍,并不清楚这些。

机缘巧合,他看到寝室和室友。

三个体育生孔武有力的,这会儿却像三只老鼠,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莘烛沉吟片刻,挑眉:“我室友?这三个?”

“嗯。”闫幽玖笑了。

莘烛瞥了眼他洁净的桌子,昂贵的裘垫,坐的名正言顺。

“你们找我。”莘烛扬下巴。

“我们错了,应该听您的……”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上次他们敷衍,这回便谦恭。甚至卑微地低头认错。

李林像是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枯木气息,就仿佛他是个烂了根的树桩子,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

本就半死不活,被暴晒的树根几乎枯萎。

莘烛嘴角翘起,点了下二维码:“提醒免费,出手不免费。”

李林几乎崩溃地大哭:“给给,您要什么我给什么!只要您能救我们!”

他家里只能算是小康,在老家有个小超市。

他父母老来得子,对他宠得很,每个月的零花钱有小一万。

这些年他也林林总总地攒了不少,应该也有六位数。

宋百也嚷嚷着表态。

莘烛点头满意:“算你反悟不晚。”

李林哆嗦地问:“高人,我我们会没事吗?我的胳膊和腿都会好吗?”

他的整颗心脏都提起来,如今他是钢丝上的猫。

没有退路,稍微偏颇便坠入万丈深渊。

无法超生。

他绝望的眼中还残留着一缕期望,只是太过小心翼翼,也重若千斤。

莘烛甚至觉得,这时候否定李林会崩溃。

分明是个挺高挺壮的大小伙子,承受能力却不高。

莘烛“嗯”了一声,“两种。”

李林和宋百茫然地道:“什,什么两种?”

“一是我治好你们,二是我治好你们帮你们报个仇。”莘烛勾唇,张扬的眉眼极是自信。

他长得精致漂亮,像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但此刻却蔓延出凌厉的气势。

李林斟酌道,“第二种要花多少钱?”

“比第一种多三万。”莘烛道。

宋百“咕咚”吞咽口水,他家情况普通一个月就五千生活费,太多他怕拿不出来。

“治疗费你十万,你一万。”莘烛分别指了指李林和宋百。

呃?差这么多的吗?两人莫名其妙。

“你情况麻烦。”莘烛道。

这倒是。李林点点头,这十万块虽然肉痛,但并非拿不出来。

而一万块也叫宋百松了口气,凑一凑还是可以的。

最后,三人选择了第二种。

实在是这破玩意叫他们心惊肉跳太久,光是想到能损毁就高兴的不行。

太过仇恨叫三个小伙子恨不能立马拿出全部家当来。

张闯甚至也举手表示要付这三万。

“不用,这钱我出!”李林咬牙切齿,眸子迸射出浓稠的恨意。

他打小受宠,从未摔这么大跟头,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净做噩梦,整个人都脱了形。

若非有高人出手相助,没准他最后就真的全身僵硬,眼睁睁等着死亡了。

宋百摇头:“这话不对,我也是受害者,我也出。”

张闯:“你们忘了,我还跃跃欲试想买,如果真买了,那也……”

三人争执片刻,莘烛瞧的有趣。

闫幽玖撸了个毛。

莘烛勾唇,挥挥手:“不用争了,就当是室友的礼物。”

就说三万块不收了,高人免费帮他们报仇。

三人惊喜地点头,下一秒瞠目结舌:“诶?高人你哪个寝室的?!”

莘烛指了指格格不入的高档床铺,意思不言而喻。

三人目瞪口呆。

emmm。

所以,我们的室友是个大师!

莘烛谈好了价钱,揉了揉胳膊起身,他抓起地上两只娃娃掐了掐。

三人一瞧莘烛是要动真格的,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莘烛一嗤,掌心蓦然燃烧起金色烈焰。

烈焰如凶兽般咆哮,顷刻间将两只娃娃吞噬,影影绰绰中,两缕黑气挣扎无果。

火焰燃烧殆尽,渐渐消逝,只有一缕白发落在掌心。

莘烛捏着白发一撮,它便化作齑粉。

三人已经惊呆了,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啊?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科学。

妈妈我看到了玄幻大片!

李林和宋百明显感到一种束缚力被抽丝剥茧般撕开,他们麻木的四肢有了些知觉。

李林惊喜交加,喜极而泣:“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我感觉到它了!”

过去四肢是身体一部分,总觉得理所当然,但当失去它的时候,他才追悔莫及痛苦的不行。

莘烛瞥了李林一眼:“再过七日,大罗金仙也无用。”

李林倒抽一口气,直接将哭腔抽没了:“谢,谢谢高人出手相救。”

“不必,我收钱的。”莘烛冷酷地摆手。

闫幽玖忍俊不禁:小智障认真工作也很可爱。若非有外人,他真想抱着亲亲。

莘烛察觉闫有病不怀好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扭头不理他,莘大佬道:“接下来拔出你二人体内的头发。”

三人瞳孔骤缩:“什么?头发?”

细思恐极。

“会疼,忍着。”莘烛捏着李林的下巴,随手将他桌上的卫生纸塞进嘴里。

李林“呜呜”了几声,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他疼到浑身冒烟,心脏都痉挛了。

宋百额头冷汗涔涔,吓得直打跌,但想到体内寄生诡异的头发,一股恶心和恐惧涌上喉头。

拔!必须拔!就算是痛死,也不能叫身体内有那种可怕的玩意。

好在莘烛对力量掌控的精准绝伦,李林没遭太大罪。

莘烛掐灭头发,扭头看宋百。

宋百莫名一阵哆嗦,对方灼灼的视线下,他就如那砧板上蹦跶的鱼肉。

“我,我,轻点,啊啊啊啊!”宋百仰天痛呼,叫出海豚音。

张闯抿嘴:这他妈不是海豚音,是唱了个忐忑。

微微动指尖,李林汗津津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一丝力气也无,可他畅快地痛哭。

那是喜极而泣,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庆幸。

他的手和腿都回来了。

他仰躺在地上,单手捂着脸,“呜呜”地低声哭着,嘴巴咧出一道弧线。

“太他妈爽了,我的手,哈哈!呜呜哈哈呜呜!”

又哭又笑活像是个重度疯子。

张闯默默地扭头,老李哭的真有节奏感。

莘烛:“…………”

将乌烟瘴气灼烧尽,莘烛目光犹疑,离开了疯魔的寝室。

三人口中的娃娃店铺只在八点开门,营业一个小时,每天只卖十个娃娃。

说起来这东西是忽然兴起的,也不知从谁开始。

但凡见过就被它的可爱吸引无一幸免,都想要一个玩。

要等明日?莘烛搓下巴回泉山。

他过去没见过这种害人玩意,到了泉山一讲。

牧师便告诉他,害人的。

这东西叫替生,极其恶毒,娃娃从人的身上汲取养分,活活将人吸食成人皮玩偶。

而娃娃则渐渐成熟变的有血有肉。等彻底吞噬躯壳的生气,便是宿主的死亡。

宿主枉死,灵魂被禁锢在动弹不得的躯壳中,然后慢慢被催生成厉鬼。

塞进下一批娃娃的身体,去夺舍别人。

莘烛道:“这员工不要了。”

可以犯错,但若是心存歹念,他便是瞧不上的。

饕餮宝宝舔舔嘴巴:“莘哥哥,明天叫我去吧,听上去好好吃。”

莘烛眨眨眼,弯着眉眼道:“好。”

忽地,他笑容一顿,扭过头,从嘴里吐出了两颗蛋。

这两颗蛋很大,且在剧烈震动。

一只还发出咄咄咄的响动,似乎是要破壳。

莘烛:“…………”

“哇,是乲鼠吗?”鸣蛇瞪圆了眼,当初第一次来泉山,就见到昂首挺胸的大型鸡。

那只灰皮鸡滋味很不错,他为了小命着想,将两颗蛋送给莘烛。

大人之前没做了吃吗?原来孵出小鸡了?

莘烛木着脸,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当他的空间是孵化箱?

大人怒了,饕餮宝宝安静如鸡。

“咄咄咄。”一阵啄蛋壳的声音,两只灰皮绒毛鸡蹦跶出来。大概是一直在莘烛的‘孵化箱’里,已经熟悉了‘妈妈’的气息,一破壳两只小鸡就举着毛茸茸的小翅膀扑过来。

莘烛:“…………”

金乌宝宝居高临下地瞪视灰不溜秋的鸡崽:“啾哔啾哔!”

粑粑是我的!

灰毛鸡崽儿:“叽叽叽叽!叽叽叽!”

也不知是金乌宝宝气焰嚣张,还是乲鼠的‘见之大旱’的原因,莘烛敏锐察觉空气干燥几分。

莘烛戳了戳金乌宝宝,掐着两只足有篮球大的鸡崽晃了晃:的确挺好吃的样子。

“叽叽叽叽!”两只刚出生的鸡崽压根不知道‘妈妈’的危险思想。

它们高兴地蹭着莘烛的手,雀跃地“叽叽”叫。

莘烛:“…………”

面对充满信任的小眼神,他默默地扭头:“罢了,养山上吧。”

貔貅宝宝一瞧,“嘿呦”一声:“这么大一只啊?不如我们建个动物观光圈儿吧。”

莘烛眉头微挑:“嗯?”

“这鸡长大肯定是世界第一鸡,能吸引一波游客。”

想想普通的鸡忽然长的跟人那么大,奇货可居,多少人想围观呢。

有点道理。莘烛点点头。

貔貅宝宝继续道:“叫这两只鸡下蛋呗,下多了我们餐厅也有蛋吃了。”

乲鼠毕竟是妖怪,乲鼠蛋肯定比红心鸡蛋还好吃香甜。

貔貅老妖真狡猾,饕餮宝宝吞口水。

莘烛“嗯”了一声。

三青鸟一听,眼睛都亮了,望着两只乲鼠几乎放光:高等级食材!

饕餮宝宝偷瞄青鸟,觑了眼乲鼠宝宝。

都是鸟不觉得吃同类吗?

想起什么,高兴的绿衣忽然忧心:“老板,我要报告。”

莘烛挑眉,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绿衣皱眉,略忐忑地道:“我们每天都会仔细记录食材的出入库,但近几日数额对不上。”

提起这个,粉衣就是不忿:“也不知道是谁偷吃!”

她们想好好表现,给老板一个好印象,但偷吃贼破坏了她们的努力。

数量对不上,简直是太过气人了。

她们看不住食材很失职。

饕餮宝宝一听,那还得了:“什么?食物丢了?!”

小模样可护食儿了。

莘烛摸摸他一头红色小卷毛:“丢什么了?”

黄衣道:“是鸡。每天都会少一只,最开始我们以为是山里的小兽,设了术法。”

她是二姐,性子比较木讷,但术法算是三姐妹中最高的了。

尤其是追踪术法。

黄衣道:“术法没有被惊动,可鸡还是少了。”

在泉山比她们强,不惊动术法就能拿走鸡的人太多了,她们总不能一直背锅。

粉衣嘟嘴道:“所以这两只鸡崽先别放养了,被偷走怎么办。”

莘烛眨了眨眼,“那交给貔貅吧。”

饕餮宝宝有耳鼠宠物,貔貅宝宝养乲鼠也不错。

貔貅:“…………”

貔貅:“??”飞来横祸。

至于捉贼,莘烛将任务交给了红发。

才下午两点多,日头烈的很,外边的游客们仿佛都冒了烟。

莘烛搓搓下巴:“青龙去设个解暑阵法。”

青龙笑着应诺。大概在大人的心中,他们泉山必须做三伏天最凉快的崽。

炎炎夏日临近,该建解暑项目。

莘烛望着窗外,忽然见一位光头啤酒肚男拉扯张少东。

张少东满眼不耐,脸上是虚伪的笑容。

莘烛勾唇,“呵。”

一休息室的人身份了得,听到莘烛嘲笑,纷纷好奇地凑到窗边探头。

他们听力无不强悍,将这一幕强买强卖听了个正着。

“抱歉,赵总,这是我家老板的私财,真的无法售卖,我只能帮您询问一下。”

“小张,我可是看你长大的,你叫我一声伯伯,我要不是真的需要,怎么会豁出老脸。”

张少东微笑,眼底愈发冷漠:“我叫您一声伯伯,您也别为难我了。”

“这算什么为难呢。那东西在水里边搁着也是搁着,万一被人偷了抢了呢?”啤酒肚的秃头男很有话说:“你瞧,卖给我物尽其用。我这次还得去南亚,您父亲不是也相中那边吗?”

张少东脸色一沉,“父亲的事业是他老人家说了算,我小子怎么能随便指手画脚。”

一屋子人听了片刻也明白了,这还是许愿池惹的祸。

许愿池里铺设的都是真的宝玉。

有人惦记上也属自然。

不过,这位啤酒肚倚老卖老,最后还准备威胁小张总,是走了最错的一步棋。

然而,不久的将来,神兽们才知道,人丑多作怪。

他还能错上加错。

莘烛不在乎那些宝贝,他次元空间有太多这玩意,当时随便吐的。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愿意有人拿走。

目光微凛,莘烛轻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烟。

那啤酒肚宛若一个牛皮糖,不使劲撕扯就紧紧粘着,张少东心中愤怒,话语也冷了几分。

于是这场交流,或者说交锋不欢而散。

回到酒店,啤酒肚狠狠摔了杯子:“小兔崽子,要不是,要不是……”

“庄总,马上就鉴品会了,咱们咋整啊?”助理愁云惨淡。

“怎么整?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啤酒肚咧嘴,露出阴险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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