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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疯老公亲了他一下(1 / 1)

寒林弥漫着青烟似的薄雾。

刚下过雨,天还灰蒙蒙、湿漉漉,山路格外泥泞。

莘烛每走一步,都感觉在淌水。

鞋底糊着层厚泥巴,活像钉了俩铁马掌。

鞋面蒙上层水雾,渐渐晕染一片痕迹,抬个腿都重了几斤。

闫幽玖轻笑一声,肉|体凡胎都一样,六位数的皮鞋活活摧残成路摊货。

几十万打水漂也不心疼,闫总单手扶着小智障,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格外稳妥。

莘烛瞥他一眼,狐疑地道:“在笑?很高兴?”

闫幽玖笑眯眯地点头:“是啊。”

闫总有病。莘烛想。

闫幽玖牵起他的手:“来,这里很滑,小心脚下的青苔。”

着实叫人期待。

与合法伴侣出游,经历普通人都无法想象的奇妙旅程,很值得回忆。

忽的,前方有急促且短暂的惊呼声。

闫幽玖皱眉。

莘烛眯起眼,抽出手来,化身山林妖精三两下跳上棵大树。

赵天孔目瞪狗呆:“卧槽!飞檐走壁!”

不愧是高人啊!

站得高,看得远。影影绰绰的雾霭中,莘烛发现了三个男人。

他们面目周正,浑身正气,像三个阳气存储器。

但此刻在方寸之地狼狈的转圈。

“老大,走不出去呢?”

“雾太大了,混乱了我们的方向感,注意树丛和草稞。”

“别耽搁时间,人失踪的地方应该不远了,早一秒找到人,活着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莘烛掐指默算,讶异地挑眉。

是三个便装警察,难怪身上没沾染晦气。

跳下树,莘烛拍拍半路托住他的男人:“力气不小,别摸我腰。”

闫幽玖撸了个毛:“好吧,那来牵手。”

莘烛懒得理他。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白衣女鬼,催促道:“说说吧。”

这周围雾气格外浓厚,伸手不见五指。

几人是被她困住了。

白衣女鬼垂头道:“我,我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嗯?”莘烛眯眼。

“警察保家卫国,不应该被这种污秽之物迫害性命!”白衣女鬼铿锵有力。

她爸爸就是警察,她从小便崇拜爸爸,对警察有着天然好感。

但想到什么,白衣女鬼萎靡不振,伤心欲绝。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爸爸说爱他,因做他的女儿骄傲,没能给他多捶捶肩做一顿饭。

如果爸爸知道她死了,会多难过。

莘烛勾唇,居高临下地斜睨:“谁告诉你你死了?”

白衣女鬼愣了一下,蓦然瞪大美瞳。

什么,她没死?!

“你是生魂。”灵魂出窍,身体处于昏迷状态。但长时间不进食凉了就真变鬼了。

她惊喜交加,狠狠在小白狗的脑门亲一口:“太好了,活着真好!”

“汪汪汪!”小白狗跟着高兴,尾巴欢畅地摇摆。

莘烛深深看它,若有所思。

白衣女鬼兀自高兴一会儿,便又犹豫了:“那这几个……”

莘烛:“继续走。”

先关着,没准不久需要找警察叔叔。

那女鬼虽不能近警察的身,但将他们困的很牢靠。

短时间内,三人出不来。

泉山北山坡万物寂静似不真切的剪影,分明是春草却已枯萎发黄,蓬乱如铜丝。

这被时令忽略的山坡没有任何响动,格外的荒凉凄清。

而隐匿其中的山谷却又是一番鬼气森森的模样。

几百鬼怪聚集在此群魔乱舞,鬼头攒动,鬼哭狼嚎。

一张张阴森可怖的脸咧出狰狞的笑:“大王,快让该死的道士去死吧!”

密密麻麻的鬼中间是个狭窄的包围圈,圈内两人皆是俊俏青年。

两人被上锈的锁链捆绑结实,目光均又恨又怒。

长角大王拍案而起,抓起锁链一头向前一送,身穿道服的俏男惊觉糟糕往前探身。

“啪”的一声,锁链狠狠抽了他一下,紧咬的牙关松开闷哼出来。

被他保护了的峯舒瞪大了眼:“龚平你他妈疯了!”

如果被抽实诚,灵魂可能魂飞魄散!

龚平面色惨白,勉强坐起来,冷冷扫了他一眼:“闭嘴,你太弱。”

此乃锁魂链,属于阴差之物,他是修士被打一下都神魂不稳,更何况峯舒这个旁门左道的。

峯舒又急又气,还很感激。

“你他妈不能死!否则我对不起你哥!”峯舒哽咽,蓦然抬头怒视大鬼。

“哈哈,爽不爽啊!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玩意!”

“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师父会为我报仇!”峯舒双目通红,磨牙恨恨地道。

大王又是一鞭子,“你师父?等我吃了你就抓你师父,将他切成片一点点蘸着酱吃!”

“让你们团……啊……”

一道赤红色的火光从天而降,宛若雷霆狠狠凿中大鬼,直将他扇飞七八米。

轰隆砸入坑中,大鬼都被砸懵了。

“混蛋!是哪个瘪……啊……”一句话都没说完,鞭影再现,大鬼悠悠球似的又滚远了。

“谁,到底……啊!”

“你,啊!”他妈让我把话说完,到底是哪个混蛋偷袭!

“啊!”

噼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许说。

莘烛面色冷凝,赭鞭抽的烈烈生风,火龙般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直将大鬼被抽的头昏脑涨,四分五裂。

开始他还敢惊怒爆喝,但随着一鞭子一鞭子落下,他毫无还手能力,便知此人他怼不过。

哀哀求饶了几分钟,鞭影消失,这才死狗似的瘫在地上。

三丈有余的大高个被抽的缩水不足一米。

大鬼头上的犄角都被抽丢一根,“大人饶命!我冤枉啊,犯了什么让您震怒啊?”

“呵,冤枉?抽我徒弟魂魄,戕害无辜性命,哪条冤枉你?”

大鬼愣了一下,徒徒弟?!

峯舒都要喜极而泣,就差给亲师父磕个响头:“师父!您总算是来啦!我差点被他打死!”

莘烛瞥了眼灰头土脸的徒弟和龚平。

龚平表情不多,却同样压抑着激动,一双黑瞳灼灼盯着他。

“师父您不知道,他欺负您徒弟不说,还侮辱您!”峯舒被硬生生抽魂早恨的牙痒痒。

这会儿,他是毫不含糊地告了大鬼状。

大鬼:“…………”

莘烛点了个头,幽幽视线冷睨大鬼:“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何话说?”

那目光似看死物,却是高高在上的鄙视。

大鬼深感受辱,面庞扭曲,作威作福那些年,哪个小鬼敢嚣张。

身上的袍子鼓起,他咧着嘴怨毒地道:“给我弄死他们!弄死一个,大王重重有赏!”

下一刻,他露出了阴狠且嗜血的笑,抓起最近的一只鬼塞进嘴里嚼吧嚼吧。

“谁要敢跑,我就吃了他!”阴冷的黑雾张牙舞爪散开。

众鬼吓疯了。

靠近大鬼都是山谷中有些地位的,也就是同样心思歹毒的鬼。

被大鬼吃掉,莘烛是不在乎的。

但被挑衅就不会无动于衷,莘烛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让人期待。”

大鬼抽起锁魂链,目光凶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鞭子嗖的一下化作银线直指莘烛的心口。

可想而知,若抽中便会被锁魂鞭生生抽出魂魄,便如龚平二人这般任人宰割。

莘烛阔出禹步,皙白的手掌蠢蠢欲动。

千钧一发之际,从旁踏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严严实实挡住莘烛。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了锁链的一头,不管那锁链如何挣扎,他如高山,巍然不动。

这突发状况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大鬼惊惧地后退半步:“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可能有人抓得住锁魂鞭?!”

闫幽玖低垂的头缓缓抬起,他抬手将头发向后捋顺。

一双幽邃的乌瞳渗透着绵绵密密的猩红,平静无波的眼底却掀翻了惊涛骇浪。

平日里的温柔蜕变成噬人的血腥,嘴角的弧度舔舐着残忍与冷酷。

“呵。”一个字节,却是爆炸般的开端。

缠绕在大鬼身上的黑雾丝丝缕缕朝闫幽玖延伸,一点点钻入他身体彻底消糜不见。

闫幽玖的身体像是个吸力巨大的黑洞,旋转着将鬼气吞噬殆尽。

黑线是大鬼的力量与灵魂。当被湮灭,他终于感到灭顶的恐惧:“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我知道错了,不要杀了我!”大鬼目眦欲裂地挣扎,胡乱腾挪。

然而一切无济于事。

闫幽玖残忍地吞食着滋味不佳的力量。

此消彼长,大鬼的身形愈发|缥缈,淡薄的几乎消散,那股恐怖的吸力才停下。

绝望的大鬼趴在地上剧烈喘息,像个王八。

被护在后头的莘烛讶异。

闫幽玖舔了舔嘴巴,转过身,漆黑的眸紧紧盯着莘烛。

莘烛皱眉,闫幽玖又犯病了?

与平日看似有礼实则闷骚完全不同,闫幽玖现在就像是个充满侵略性的野兽。

闫幽玖轻笑一声,温凉的指尖戳了一下他的眉头。

“小魔障别皱眉。”

小魔障?莘烛脸一沉,牙根发痒。

怕是你要死。

“真漂亮?”闫幽玖托起他的下颌由衷地赞美。

莘烛眉头拧紧。这什么病?

闫幽玖低低地笑了,嗓音绵长而低哑:“告诉你别皱眉,不听话要惩罚!”

说完,他倏地低头,在莘烛脸颊亲了一下。

亲,了,一,下。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莘烛霍然燃烧成个火球,一拳凿出去。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被稳稳的接住了。

“小魔障,你真漂亮!嘴巴等下次再亲。”闫幽玖的大掌包裹住莘烛的小拳头,愉悦地摸了一把。咧着嘴说完,身形一晃便要栽倒,下一秒他眸光凝视,立马站住。

他晃了晃头,茫然地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了莘烛脸上。

狭长的眼一亮,闫幽玖兴奋地咧嘴:“乖儿子,爸爸考你一道题……”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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