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1 / 1)

王爱军本就紧张,被大伙儿这么一围观,就更紧张了,不光手抖,整个人都是抖的,身子都扭成了s形,顾了前方顾不上脚下,明明是按着王建军说的往前踩,结果却是往后倒链子。。。。

王爱军累,孙桂枝和王建军也比他强不到哪儿去,一会儿功夫,扶车的和被扶车的都累得满头大汗。

王爱军学骑车的地方,离家不远,那里有一段小缓坡,想着在这里练骑车,帮着扶车的孙桂枝和王建军也能省点力。

要下坡了,王建军在后头一再提醒王爱军,不要再蹬车了,掌握好方向就行了,哪知刚才还不会朝前蹬的王爱军,这会儿突然有如神助,刚才还直倒链子呢,这会儿竟然会往前蹬了,而且蹬的飞快。

正好是下坡,王爱军蹬的又快,孙桂枝和王建军哪里还能跟得上,小跑着跟了几步,实在跟不上了只好松了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王爱军跟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扭扭的往前冲去。

王建军一边跟着往前跑一边喊,“快捏车闸!”

王建军不喊还好,他这么一喊,王爱军才知道他妈和兄弟已经不在后头帮他扶车了,他一下子慌了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直直地朝着路边一个干草垛冲了过去,然后嗷嗷叫着,连人带车,一头扎了进去。

干草垛一下倒了,王爱军连人带车给埋了进去。

大伙儿都赶紧跑了过去。

王建军跑到跟前,忍俊不禁地把自家大哥从干草堆里刨了出来。

王爱军头上衣服上全是干草,尤其是头发上,顶了厚厚的一层,跟鸡窝似的。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因为难为情,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儿。

孙桂枝啼笑皆非的走过去,一边摘他身上的干草,一边笑骂道,“刚才还背得好好的,哪个是车闸,车闸咋用,咋临到事儿上,给忘了个干干净净,瞅瞅,闹笑话了吧。”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王美清本不想笑话自家大哥的,可自家大哥头顶鸡窝的样子实在太可乐了,她憋都憋不住,咯咯咯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建军把自行车从干草堆里拖了出来,检查了一遍,幸好人和车都没事。

王爱军倒也是个不服输的,难为情了一会儿,又接着学,功夫不负有心人,练了几天,好歹是上道了。

至于技术咋样,那就不好说了。

学会了骑车的王爱军就想得瑟,热情招呼王美清道,“二丫过来,大哥带你出去玩。”

王美清吓得一下钻到了罗老太的怀里,她可不想钻干草垛。

罗老太搂着王美清,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就你这二把刀的水平,你敢带,我还不敢让二丫坐呢,赶紧去练车去,练熟点,省的接新媳妇的时候,再摔了你媳妇。”

王爱军乖乖的练车去了。

姥姥说的对,要是接新媳妇的时候摔了跤,那丢人可丢到丈母娘家了。

今年的冬天来的有点早,刚进入11月份,西北风就呼呼地刮了起来,11月中旬,甚至下了一场雪。

天儿不好,又冷,王美清只能猫在家里。

好在有石南和石兰天天陪着。

石南已经快7岁了,石国强说过了年就让他去上学。

石国强是老师,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教石南,还托着他爸妈和以前的同学朋友买了好些儿童读物寄过来。

石南聪明,学的很快,他学会了就教王美清和石兰。

王美清自不必说,肯定是“一教就会”,石国强都夸她聪明。

石兰这个小吃货,可能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吃上了,跟吃有关的东西她是一点就透,别的就很难开窍了,教她认一个字,前面教,

后面忘,挨批评了她也不生气,一转脸就又乐呵呵的了。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占了一点:心胸开阔,想的开。

这天天擦黑的时候,天上又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石南和石兰都回家了,王美清只好跟大黄玩,扔球让大黄接。

别看大黄只是个小土狗,却很聪明,王美清扔的几个角度刁钻的球它都能接住,有一个还是打着滚儿接的,逗得王美清咯咯直笑。

一人一狗正玩的有趣,突然大黄停了下来,耳朵也竖了起来,然后汪汪叫着冲了出去。

王美清跟到门口,探头往外一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穿绿军装的人,手里还提着个大提包。

是三叔。

王美清欢呼着就跑了出去,“三叔!”

屋子里的人呼啦一下都跑了出来,孙桂枝惊喜道,“永兵回来了!”

大黄还在冲着王永兵呲牙咧嘴,王美清拍了拍它,“不许叫,这是三叔。”

王永兵放下了手里的提包,一下把王美清抱了起来举的老高,惊喜道,“二丫长这么大了,你还认得三叔啊。”

王美清被举高高,乐得咯咯笑,脆生生地答道,“认得。”

王永兵上次回来,王美清还不满三个月,还是个只知道吃奶的小奶娃,按道理,她哪里能记得住人。

可今儿个王美清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让王永兵大为惊奇,“咱二丫就是聪明。”

罗老太笑道,“外面冷,他三叔快进屋吧,爱军快把你三叔的提包拎到屋里去。”

王永兵抱着王美清往堂屋走,走到西屋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啥时候翻盖的西屋?”

罗老太笑呵呵,“秋天翻盖的,你大侄子要给你娶侄媳妇了。”

王爱军定亲的事,给王永兵的信里倒是提过,不过却没说啥时候结婚。

孙桂枝怕王永兵多想,便解释说,“你训练忙,也回不来,就没跟你说。”

主要也是怕王永兵知道了,再给家里寄钱。

他一个人在外不容易,孙桂枝不想让他多花钱。

王永兵笑道,“幸好我回来了,要不然,说不定我都当三爷了我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

一行人进了屋,王永兵在火盆旁坐下后,让王美清坐到了自己腿上。

孙桂枝让王爱军给王永兵倒了碗热水,里面还加了白糖,然后才问王永兵道,“你咋突然回来了?”

“来咱县接新兵,本来不是我,那人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就换成了我,领导知道我离家近,就给我批了假,让我回来看看。”

“能在家过年吗?”

“不能,明天就得回部队。”

孙桂枝心里叹了一口气,永兵这都多少年不在家过年了,老太太虽然嘴上啥也不说,可心里头记挂着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说了几句话,王永兵放王永清下来,让王爱军把他的提包拎了过来。

“这次来的急,我也没带啥东西。”

罗老太,“你是回自己家,又不是串亲戚,还带啥东西……”

然后罗老太就呆住了,因为她看到王永兵从提包里拿出一件鹅黄色衣服。

罗老太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认出那是一件呢子大衣。

这种衣服,怕是省城都没有卖的吧?

王永兵招手让王美清过去,“二丫,来看看三叔给你买的衣服,喜不喜欢?”

孙桂枝吃惊道,“你咋给二丫买这么好的衣服?”

“快过年了,孩子都喜欢穿新衣服,就是只有一件,大丫。。。。”

只有妹妹的,没有姐姐的,王永兵觉得还挺对不住王莲清的。

这件呢子大衣,是前不久他托去沪市出差的战友买的,本来想买两件,姐妹俩一人一件,只是衣服实在太贵了,两件他有点买不起,便偏了心,只买了王美清的。

王永兵还怕王莲清闹脾气,哪知王莲清却毫不在意道,“妹妹小,好东西都要给妹妹。”

罗老太欣慰道,“大丫最懂事,从来都不跟妹妹争东西。”

孙桂枝还有点肉疼,“这衣服怕要不少钱吧,要不还是退回去吧,小孩子长的快,一年怕是就不能穿了。。。。”

“这是他三叔的一片心意,退啥退,二丫,过来,姥姥给你换上。”

罗老太接过衣服,招手让王美清过去,把她外面罩的棉袄脱下来,给她换上了呢子大衣。

别看王永兵是个大老爷们儿,心还挺细,买的衣服还挺合身。

王美清摸了摸面料,柔软顺滑,光看料子就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而且这款大衣做工精致,款式也没有那么花哩胡哨,是王美清最喜欢的那种基本款,永远都不会过时。

这种衣服,在这个年代,怕是只有沪市或是京市那些大的百货商店才能买到。

人靠衣服马靠鞍,王美清本就生的标致,被这件呢子大衣一衬,更显得水灵,喜得罗老太一迭声的夸,“还是他三叔眼光好,会挑衣裳,你们瞅瞅把二丫衬得多俊,就是城里,怕是也找不到几个这么俊的姑娘。”

王美清也知道自己好看,姑娘家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例外,心里登时美滋滋的,拎着大衣的衣摆,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跑到王莲清身边,抱了抱王莲清,“谢谢姐姐谦让我,”完了又扑到王永兵怀里,“谢谢三叔送我新衣服。”

一家人都这么疼她,她咋就这么有福气呢。

“哎哟哟这小乖乖,咋就这么懂事,一家人算是没白疼你。”

新衣服是要留着过年穿的,王美清试了试大小就脱下来被孙桂枝收了起来。

王永兵还没有吃晚饭,孙桂枝重新生火给他下了两碗鸡蛋面,吃饱了他才去了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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