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可不好说他被王满银数落了一顿,那多没面子啊,便编了个瞎话,“我的话,满银还是听的,只是这事儿是公社领导定的,他得去公社请示下领导,叫我等回信。”
“他啥时候给回信儿?”
老王头咳了一声,“就这两天吧。”
完了,怕王永群跑过去问王满银再穿了帮,又叮嘱王永群道,“你可别跑过去问满银,他要办不成事,你问他他脸上没光。”
“我知道。”
“依我说,你跟着王主任多好,吃香的喝辣的,为啥非想回大队当会计?”
王永群心说我也想一直跟着王主任吃香的喝辣的,问题是人家看不上我啊。
王永群一直在外头说他是王主任跟前的红人,其实呢,他就是个死乞白赖贴上去的小跑腿,除了偶尔能蹭点吃喝,其他的,啥好处没有不说,还老是被那一帮人吆五喝六的使唤。
说白了,人家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
在大队当会计就不一样了,不用去地里干活,还能拿高工分,社员见了,也是高看一等。
而且,大队会计可是管钱的,到时候他随便耍点小手段,就能给自己整点小钱花花。
只是,这些事,他可不会跟他爹说,要不然,多影响他在他爹心里伟岸的形象啊。
就因为他爹一直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所以才处处偏袒他,要是他爹发现他其实屁本事没有,以后还能事事偏着他?
王永群的瞎话是张口就来,“我这不是想着你跟我娘的岁数大了,想守着你们嘛,你看,你跟我娘要真有了啥事,找人在村口扯一嗓子,我在大队部都能听到,可要是我在公社,你还得找人去公社叫我,这一来一去的,少说也得四十来分钟,啥急事也给耽误了。眼下老大没了,老三又在外头,几年也不回趟家,我总不能跟他俩一样当甩手掌柜,要不然,我这个儿子,你跟我娘不是白养了。”
要不说王永群招老王头待见呢,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话里话外都在为老王头两口子着想,为了老两口,他连革委会这么体面的工作都不要了。
这才是孝子啊,老王头心里那叫一个熨帖,“还是你孝顺,不象老大老三,俩白眼狼。。。。你当会计的事,回头我再催催满银,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真当不成,你也别急,好歹你还有革委会的工作,不管咋说,你这个公社的干部,也是压了大队干部一个头。”
爷儿两个“父慈子孝”,一旁的王奶奶却听得忧心。
虽说她觉着王满银应该不会那么糊涂,因为老王头一句话,就叫王永群接替孙桂枝去当会计。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毕竟老王头是王满银没出五服的叔。
王奶奶深知王永群的脾性,他没那个能耐不说,花花肠子还忒多,会计经手的可是整个大队的钱财,万一他把持不住动了歪心思,到时候游街□□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去蹲监狱。
王奶奶越想越坐不住,趁着那爷儿两个没注意,悄没声儿的出门去找王满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挫折一个接一个,蓝瘦,香菇,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