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他自然说一不二,哪怕下面员工再有怨言。
可舒南乔却不想继续丢脸:“算了,我们走吧。”
“确定?”郁北弦又重述了一遍:“不喜欢可以重抽,我说得算。”
舒南乔闷闷地“嗯”了一声。
郁北弦转身带着她回了原位。
他们走了,但人群却始终安静不下来,就连抽奖都按耐不住他们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天啊!向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被称最可能单身一辈子的总裁,居然抱了个女人在怀里。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们的同事!
这种暗戳戳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他们总裁这颗白菜是被他们之间的猪拱的。
而此时,舒·猪·南乔仍旧不死心,坐在那里想要看看下一个没中奖的是谁。
然后眼睁睁看着同事们一个个中奖,再不济也拿了个安慰奖,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没中奖!
她、好、气!
她气嘟嘟地鼓起腮帮子,仿佛河豚一样,郁北弦眼里拂过笑意,趁她没注意的时候忽然走了。
舒南乔紧紧盯着台上最后一位抽奖的同事,当主持人公布奖项的那一刻,她仿佛抽奖人般提起了心。
“一等奖!”
妈的!舒南乔攥紧了拳头,分外懊恼,她怎么就抽中了个白条呢!
因为太过于丧气,她没有看到有人从后台跑出来不知在主持人耳边说了什么,主持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恍然大悟,然后笑着说:“接下来我要再宣布一个喜讯,今晚有谁抽中白条了吗?我再问一遍,有谁抽中白条了吗?”
白条?舒南乔倏地抬起头:“我!”
她拼命举起手让主持人看见她。
“恭喜这位小姐,您所抽中的白条是我们本次活动的特等奖,奖品是所有奖品您都有权利全部获得一份!稍后会有工作人员带您去领奖……”
突如其来的奖项冲昏了舒南乔的脑袋,他还有很多疑惑张口想问,不是说她的是空奖吗?这次活动最大奖项不是一等奖吗?
郁北弦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旁:“我带你去后台看一下奖品?”
“好。”舒南乔重重点头,这次顺从地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后台盛放着数不胜数的箱子,舒南乔只要一想到这些奖品全都有一份是她的,就心花怒放。
她运气这么这么好啊!鹅选之女有没有。
她兴奋地拍了拍郁北弦,让他带自己一一去看战利品。
“这些都是我中的,厉害吧。”她洋洋自得地昂起小下巴。
“真厉害。”郁北弦说。
“其实根本就没有特等奖对不对,是你去跟后台说的。”舒南乔突然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
“切,我又不傻,刚刚主持人明明都跟我说是空奖,结果最后又突然宣布是特等奖,傻子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舒南乔说,“不过,我喜欢。你过关啦,男朋友。”
不是她说让他做她男朋友的吗?现在又哪来的过关不过关。
郁北弦轻笑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上次他送她回家的时候还明确表明自己对她没意思,结果这次就变成了男女朋友。
舒南乔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小样,也不知道那天谁那么义正言辞,好像自己是块金窝窝一样。”
“舒小姐,我对你没有意思,希望你以后能无视沈城的一切话。”她有模有样地模仿他那天说的话。
“是我的错。”郁北弦也不跟她争,“家里有人吗?”
“没。”
陈叔家是外地的,昨天就买了票回家过年了,王嫂则是儿子出息了,今年非要带着她去国外旅游,她也提前给她放假了。
“那我把你抱上楼,这两天尽量不要下床活动,更不能做剧烈运动。”郁北弦一边将她抱起一边说。
舒南乔乖乖点头。
“我给你的药要按时吃。”
“好。”
“药膏也得按时敷,七天之后记得热敷。”
“好。”
“还有不要承重。”
“……好。”
“有什么后遗症,或者不舒服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郁北弦弯腰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叮嘱道。
“知道了,哎呀你怎么那么唠叨,跟陈叔似的。”舒南乔不耐烦地说:“讲这么多,干脆你直接来照顾我多好了。”
郁北弦动作一顿,出门的时候又扭过头来说:“难受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快点走吧你。”舒南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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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这天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偌大的别墅却因为少了陈叔和王嫂两个人骤然变得空荡荡。
舒南乔就坐在床上盯着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几番伸出手却不敢拨打。
犹豫许久,她想不就是一句话吗!于是心一横,点了拨打的键。
十几秒后,那边接通了:“喂?”
“妈妈,是我,乔乔。”
舒母正在开会,她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才继续说道:“乔乔啊,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她在国外,所以有时差。
舒南乔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深吸一口气问道:“今天就是除夕夜了,明天春节,你们会回来吗?”
“这个……恐怕不太行,你知道的,妈妈这边要谈一个很重要的合同,爸爸他又在监管那项工程……”
“我知道。”舒南乔蓦地打断她的话,强挤出一抹笑说:“我知道你们忙,没事,反正我也都习惯了。”
“明年,明年爸爸妈妈一定回去陪你过年好不好?”那边似乎有人在催她,她说:“乔乔,我先不跟你说了。”
明年又明年,这都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说明年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舒南乔眼角一点点耷拉下来。片刻,她说:
“……好。”
有门铃声突然响起,舒南乔打开门口的监控视频,于洛沂漂亮的面庞出现在上面,眉梢处不知怎么多了个血痂,十分碍眼。
“你怎么来了?”
舒南乔找到她之前玩cos时买的拐杖,将就着一瘸一拐地下了楼给她开门。
那个血痂在她白皙的脸上实在是太明显了,她进来后舒南乔问道:“脸怎么了?她们又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们。”
她说的是于洛沂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们,于洛沂父亲生活十分浪荡,孩子都有四五个,于洛沂就是他一次无意的产物,虽说很小的时候被接回于宅,但他根本不闻不问。
其他孩子十分排斥于洛沂,经常对她拳打脚踢,指挥她干东干西,舒南乔就是一次在她们嘲笑打骂于洛沂的时候出手救下了她。
别问她为什么,舒大小姐就是这么热心肠,最看不惯在她面前恃强凌弱的人。
于洛沂却问:“你的脚怎么了?”
她目光定定盯着她的脚背,舒南乔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没事,就是看着渗人,其实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还能走路。”
“谁弄的?”于洛沂问。
“没谁,也不怪他,是我自己非要逞能。”
“郁北弦?”于洛沂很快猜到。
能让她这么忍让的人,除了郁北弦再无二人。
“不重要,你还没跟我说你脸怎么受伤的,不会是跑去跟别人打架了吧。”
于洛沂性格淡漠孤冷,说白了就是无欲无求,仿佛游离在人世外,随时都会羽化登仙一样。
否则她也不会任那些人欺负她,还要让舒南乔帮她。
所以舒南乔只是随口一句戏言,于洛沂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自己碰的。”
“……”舒南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拿药箱。”
于洛沂连忙拉住她:“你脚受伤了就去歇着,我自己来,你告诉我位置在哪里。”
“二楼最里面那个房间,第一个柜子第三个抽屉,要么就是第四个抽屉,反正就在那附近,你自己找找。”舒南乔说。
于洛沂点点头,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去找医药箱。过了会,她下来了,手里拿着医药箱。
她坐在舒南乔旁边,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看样子是几天前的,舒南乔还是找到医药箱拿酒精球给她擦了擦,然后贴了个粉红色爱心的创可贴。
于洛沂就一直盯着她肿胀的脚:“今天敷药了吗?吃药了吗?”
“好啦!大功告成,当然吃药了,还说我,你自己也不知道注意点,多大的人了还磕磕碰碰。”舒南乔一边收拾垃圾,一边碎碎念:“对了,你还没说来找我干什么呢。”
“过年。”于洛沂说。
去年就是她们两个一起过的春节,不过那时候是舒南乔主动给她打电话,今年……
“算你有良心,还没忘了我。”舒南乔说,“那我们去逛超市吧,买点年货来。”
“不去,你脚受伤了,哪儿也别想去。”于洛沂说。
“哎呀,我没多大点事啊,人家过年都可以去逛超市,你忍心我不逛超市吗?”舒南乔撒娇道。
于洛沂还是抵不过她,妥协道:“……行吧,但是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然后去买轮椅。”
“不用买轮椅,我昨天在网上已经下单了,就是过年有点慢。”舒南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