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冷哼一声,“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是你当众退了明锦的婚,清霜妹妹现在也不会整天黏在他后面,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清霜妹妹本该是我的!”
临洮反唇相讥,“就算明锦和清霜不可能,你的清霜妹妹也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祁洛气得跳脚,“临洮,你现在已经不是帝女了,没了何夕护着,你还神气什么!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小公主呢?大婚当日在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面前做出那样失礼的事情,不仅让龙族颜面扫地,更让妖界蒙羞,现在你还好意思回来?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临洮气鼓鼓道:“祁洛,你别太过分了!我就算不是帝女,也还是妖族之人,是爹爹和阿娘的女儿,还容不得你来教训!”
“嗤!”祁洛讥笑道:“那又如何?神界与妖界素来势不两立,你如今带了这神界的小白脸回来,只怕陛下和帝后都会被你气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爹爹和阿娘!”
临洮怒极,正想上前教训教训祁洛,可溱洧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他挥手召出长剑,直接朝祁洛刺去,
祁洛看见他的玉剑,啧了一声,侧身避开攻势,挑衅地看向临洮,“看不出来,你带回来这个小白脸竟然是神界太子啊,难怪看不上明锦,要是我,我也看不上!”
哪怕知道了溱洧的身份,可他还是没有半分敬畏,甚至依旧在嘲讽临洮,这一举动,无疑让溱洧更加生气。
他的阿洮,怎么能让人如此欺负!
“你找死!”
溱洧生了怒意,手上的招式也越发凌厉,祁洛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可渐渐发觉溱洧的厉害,立刻召出弯刀,严肃地应对起来,再不敢大意。
溱洧的剑招与他的人一样清雅,可其中蕴含的威力却也不容小觑,虽然因为神脉折损,修为只剩下一半,可他要对付祁洛还是绰绰有余的。
弯刀一次次险险挡下玉剑剑锋,祁洛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终于,他手中的弯刀被直接震飞,玉剑直逼喉间!
“住手!”
一道素绫突然朝溱洧袭来,逼的溱洧不得不收手,转而挡下素绫的攻击。
临洮朝来人看去,瞥见女子身后的人影时,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明锦?他……怎么来了?
清霜收回素绫,关切地朝祁洛道:“祁哥哥,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想起刚刚的情形,祁洛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清霜关切的目光下颇有些不自然,“清霜妹妹,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没能替你出出气,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清霜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和不耐,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仍旧是关切的模样,“祁哥哥,你没事就好。”
说完,她小手叉腰,故作娇嗔地朝临洮道:“临洮!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不仅在大婚之日将明哥哥一个人留下来,让他被人嘲笑,还敢带着这个外界男子来闹事,对祁哥哥大打出手,险些伤了他的性命,难道是真想毁了妖界不成!”
听着清爽的话,临洮捏紧了拳头,可看着明锦沉静的面容,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逃婚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她的任性,留下明锦只身一人面对那样的情况,确实是她对不住他……可是,明哥哥竟然喜欢她吗?那她岂不是伤了明哥哥?
“阿洮。”
溱洧察觉形势不对,收了长剑,走到临洮身侧,“别担心,有我在。”
临洮摇摇头,这是她做下的事情,与溱洧没关系,不管怎样,她做错了,就应该自己承担。
“让我和明锦说几句话吧,这毕竟是我犯下的错事,该是我自己来承担的。”
溱洧还没说什么,清霜便先闹起来了,“临洮,你都已经伤明哥哥伤得那么深了,还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当天走了以后,明哥哥是怎么过的?他竟然还傻傻的为你说话,倒教护子心切的鸿叔叔给扇了一巴掌!你走了便走了,走了一了百了,还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嫌伤明哥哥伤得还不够吗!你究竟是要怎么样啊!
临洮,我知道,你自小便是被妖帝妖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妖界最尊贵的小公主,是帝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没有的,只要说一声,陛下和帝后也会为了你豁出命去,摘来捧着给你,所以不管是什么,你都得到的太轻易了,轻易得到之后,总归是学不会珍惜的。
可明哥哥他不是什么物件,他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也会难过的,你这么对他,心中难道不觉得愧疚吗?如今你回来也就罢了,还带着这么个男子来给明哥哥难堪,究竟是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今日你要是再敢对明哥哥如何,我定要与你拼了!”
这一番话听来虽然刺耳,可细细想来,却也没什么错处,倒教一贯牙尖嘴利的临洮没了话可说。
溱洧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可临洮有话在先,要自己处理,他只得按捺下来。明锦见气氛僵硬,终是开口明锦对她和道:“好了清霜,让我和曈曚说几句话吧,你无需担心什么。”
清霜敏锐地发现了明锦对她和临洮称呼的不同,心中霎时一片冰凉。
难道她对明哥哥的情意,明哥哥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祁洛看着这一幕,哪里会不知道清霜的心思?看着清霜脸上的委屈,心中一阵抽疼,正欲安慰,可清霜却自己蹲下了身,倒教祁洛没了开口的机会。
临洮上前一步,朝明锦行了一礼,道:“明……明公子,请移步说话。”
明锦听了他的称呼,眸色微微暗了暗,“嗯。”
二人走得远了些,明锦便撑起了一片结界,以免他们之间的谈话教别人听了去。
临洮捏了捏拳,低垂着头,朝明锦道:“明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明锦闻言,痛苦地闭了闭眼,终究是没能维持得住表面上的冷静,忍不住道:“曈曚,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你说你喜欢文雅公子,我便习文舞墨,你说你喜欢看男子使长剑,觉得文雅威风,我便为了你习剑法,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在努力……只是,你若真心有所属,为何不早同我说呢?
你知道我不会逼你的,也舍不得让你委屈半分,你又何必舍了这帝女之位?就算是因为你不想亏欠我什么,所以以此来向我赔罪,可也断不必如此的。”
临洮抿了抿唇,“我知道是我不好,只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明哥哥,你……你放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