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洮,这是你第一次来苍山吧,你可知苍山为何会叫苍山?”
临洮实诚地摇摇头,“不知道,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她一边高兴地扑着蝴蝶,一边倒退着走路,“佑之佑之,你快和我说说,我还是第二次自己一个人出门玩呢!”
“第二次?”溱洧有些惊讶。
“唔,是啊。”临洮点点头,“第一次就是去采望月草的时候。”
溱洧摇了摇头,果然不愧是妖帝的掌上明珠,都已经成年了,却还从未自己出过门,难怪性格如此纯真可爱不谙世事。
临洮见溱洧摇头,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有些着急地道:“虽然我没有自己出过门,但是我会好好修炼的,以后我一定能修炼成妖神!”
说完,临洮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为了逃避修炼故意假装走火入魔,不免有些颓丧,“我如今修为停滞不前,同龄人都比我厉害,想要修炼成妖神肯定是不可能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溱洧见她耷拉着脑袋,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妖神的。”
“嗯!”
迎着溱洧温柔的目光,临洮重重地点了点头,脸颊悄悄飞起两片红云。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临洮支支吾吾道:“对、对了,苍山为什么叫苍山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溱洧弯了弯唇,“因为苍山有着六界最大的一棵苍荷树,也有六界最美的苍荷林。你看,就是那里。”
临洮顺着溱洧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一片金灿灿的树林。
妖界的树木大多是四季常青这般金灿灿的树林,十分少见,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树叶的形状组合在一起,竟然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十分娇艳。
金色的花朵状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让人有种纸醉金迷的错觉。
“因为此树的叶片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朵朵苍败的荷花,所以叫做苍荷树。这苍荷树的花就叫做苍荷,与叶片十分相似,但更加清透小巧,若是用来入药,能够明目清心,若是晒干了用来泡茶,则另有一番风味。”
溱洧柔和的声线缓缓响起,徵清几乎沉醉在这片苍荷林里。
什么,你说徵清?徵清只想睡觉。
在徵清看来,这苍荷树就算再好看也不过是些零零散散的叶子罢了,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妖界那么多奇花异草,那哪个找出来不比这苍荷树好看,不比这苍荷艳丽?这金灿灿的一大堆晃的人眼睛疼。
也就是临洮这样不暗世事的小姑娘才会被这样简单的手段哄骗了!还害羞,她简直想害喜!
“殿下出来许久,该回去了。”
何夕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让临洮和溱洧都是一愣。
徵清简直要喜极而泣,终于有个人来拯救她了!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了!临洮这个傻姑娘根本就是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出门这都不带脑子的!
溱洧倒是依旧气度翩翩,朝何夕抱拳行了一礼,客气道:“不知这位道友是?”
“我是谁与你无关。”何夕板着脸走向临洮,将溱洧彻底忽视,“殿下玩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君上会担心的。”
临洮很快反应过来来,羞恼地道:“何夕,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偷偷跟踪我!”
何夕行了一礼,声音沉稳,不卑不亢,“殿下,属下没有跟踪你,属下本就是奉君上之命来保护殿下的,殿下出来这么久,若是再不回去,君上可是会着急的。”
“你!”临洮有些生气了,“你休要拿爹爹来压我,你知道我不怕的!”
爹爹自从上次对她动过手之后,就一直心存愧疚,想要弥补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的麻烦?何夕根本就是在吓唬她!
何夕仍旧一板一眼道:“殿下,您该回去了。”
临洮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我就不回去,我要在苍山玩!我来这里是有正经事的,苍山有许多闲散的神仙,其中不乏隐世大能,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修炼之法,能够提升自己的修为,好早日成为妖神!”
何夕摇了摇头,“殿下须知,妖族修炼的法门与其他人不同,就算您真的学到了什么修炼的法门也未必就适用,或许还有可能与您产生排斥,您若真想要寻找修炼的法门,应该到藏书楼,而不是这里。咱们妖界的藏书楼中有许多妖祖留下的典籍,您想要找什么修炼法门没有?非得到苍山这样的地方来。”
“怎么这样的地方?”临洮气鼓鼓道:“我就觉得这里很好,怎么了?我就想要在这里修炼!”
何夕听她这么说,话里话外竟都是要留下来的意思,不禁沉声道:“殿下若是不听劝告,那属下就只能禀告君上亲自来迎接殿下回去了。”
在他看来,殿下根本就不是想来苍山寻找什么修炼的法门,更不是觉得苍山好才想留下来,分明是想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让殿下留下来。
殿下可是妖族唯一的帝女,日后是要承袭妖帝之位的,怎么可以跟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在一起?他分明是怀着什么心思故意接近殿下!
临洮没办法,只得转向溱洧,苦着脸道:“佑之,看来我得走了,不能再继续和你一起了,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玩的!”
爹爹这段时间虽然对她百依百顺,可若是让爹爹知道了这件事,爹爹恐怕也不会纵容她,毕竟她这次是自己偷偷溜出妖界,一个人跑到苍山这么远的地方来玩,还是来找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散仙……
这要是传出去了,别说爹爹,只怕阿娘也会骂她的!
被二人忽略许久的溱洧终于说上了话,“无妨,既是阿洮的家里人来了,不若阿洮就先回去,也免得让父母担心。”
何夕扫了溱洧一眼,冷冷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也敢如此称呼殿下!”
“够了!何夕!”临洮皱着眉头拦在了溱洧身前,“佑之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何夕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殿下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临洮倔强的拦在溱洧面前半步不让,二人僵持许久,何夕终于忍不住道:“殿下为何这么护着他?他不过是苍山的一个闲散小仙罢了,如何配得上殿下您?殿下可别忘了,自己已有婚约在身,就算他是殿下的朋友,殿下也不应该私自来这里见他,若是明公子知道了,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