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读书人都来蹭名声了,也不差他们几个。但光别紧着朕薅羊毛啊!
一个个现在像疯了一样的上书请愿,但想过朕的感受没有?
“陛下,现在群臣沸腾,甚至有些离得近的官员都已经来长安的路上了。我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李世民一听脸都绿了,这样让能群臣沸腾的事情,从古到今自己可算是独一份。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但你们在地方上请愿也就罢了,朕做做样子,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你来长安是个什么意思?逼宫吗?不过,他随即就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逼宫他们是不敢的,或许有些人是看到有便宜可占就都凑了过来,有的更是身不由己!
所有大臣都上书请愿了,就你不,这是想干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看你是想自绝于读书人之间。
“这事就交给房爱卿了,朕身子不适,闭朝半月,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来吧!”
“等有了消息在来通知朕就行,诸位且忙,朕先走了!”说完,不顾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转身就走。
“陛下”房玄龄张嘴想要喊住皇帝,但李世民此时能听他的?
反正都说了朕身体不适,你们看着办就是了,这事和朕有什么关系!看到皇帝理也不理自己,房玄龄回头眼巴巴地看着杜如晦等人。
“克明!”
“打住!”杜如晦连忙阻止道:“陛下都说了这事将由你负责,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的,你就说怎么吧!”看到杜如晦一脸认真的样子,房玄龄的脸更黑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是一副以你马首是瞻的模样,看的他牙疼不已!
“你们可别忘了,尉迟宝琳,杜荷,还你李家的大儿,秦家的,魏家的可都在呢,老夫要是没办法,只能大义灭亲,拿他们开刀了。”说完之后就叹气道:“你说他们平日里伯伯长叔叔短的,老夫怎么下的去手?”杜如晦就像便秘一般,怒视房玄龄:“无耻!”但房玄龄脸皮多厚?
要是脸皮薄,还能一直待在宰相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
“行吧,你说怎么办吧!”杜如晦还能说什么?都拿自己儿子要挟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哈哈哈,就知道克明大义,这不就好了?有我们处理此事,那些混蛋还能翻天不成?”
“我们如此如此”姬松此时还不知道皇帝已经甩锅给房玄龄了,他现在正在研究佛道两家的因果论。
都说有因必有果,但到底是因在前,还是果在前?就像是后世一个笑话一样,说是这个世界上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最近一些事情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事情的发展太快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有可能引起其他地方的反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
要是能参透此道,自己岂不是能控制世间万物的发展规律?摇摇头,果断结束自己臆想。
世间就是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不确定,才显得格外的精彩,要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预知的,可控的,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因为有着奇迹的出现,这个世界不会那么单调,乏味!这两件事情让他认识到,现在的大唐已经和自己熟知历史上的大唐已经截然不同。
按照发展,高句丽在数十年后在被大唐征服,西域更是在七八十年后才有了像样的统治。
但现在,朝廷已经开始像西域等地派遣官员去治理了。随同的还有人数众多的学生,这些学生可不是光会死读书的传统士子,而是经过书院精英教育后的人才。
他们熟知大唐典章制度,格物,算学,甚至接触百家学说。随便一个放出去都是一县之才,要是经过一些年的历练,谁也不敢确定他们的上限在哪里!
这些人一旦去了西域,不说别的,他们必然第一时间会建书院,当一个地方又了读书人之后,这些人就会成为火种,在这个地方燃烧,生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不出十年,最多二十年,当新一代人成长起来之后,这个地方将会彻彻底底地成为大唐的领地。
还好现在不是明清时,读书人还没读傻,现在读书人,武能上马杀敌,文能安邦定国,这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能从书院毕业的学生,那个不是人中龙凤?不成才的,混日子的,或者想捞个毕业证明的。
那不好意思,别管你身后多大背景,想进来可以,书院来者不拒。但想要毕业?
呵呵!先考试过了再说。一次考不过可以二次,三次,甚至最多可以考五次。
但要是五次都不能通过,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被辞退的结局,这点就是皇帝也改变不了。
应为这事从书院建立之初就有的规矩,是书院乃至朝堂滚滚诸公都认可的规矩。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就是书院的规矩。走后门进来混资历,可以。
到时候给你个肄业证就行,然后爱上哪显摆就上哪显摆去,没人管你。
但想要正儿八经地毕业,那就难了,没有一定的真才实学,你想到别想。
书院建立至今,被辞退的学生不在少数,甚至有人为此自寻短见的。对于这样的学生书院更是深恶痛绝,绝不会因为什么同情之类的给他毕业。
这既是对别人的不公平,也是对书院最大的伤害。太白书院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书院,他是大唐学术集大成的存在,也是朝堂滚滚诸公的退路所在,岂能容许一些宵小作祟?
这或许很残忍,但相比今后的残酷,算是给所有学生一个提醒。因为更残酷的还在后面呢!
不过,最近这股风向不太对啊!别看他整日都在家里,但外面的动向还是很清楚的。
各地官员上书请愿,有的更是前来长安扣阙。一个个是想名声都像疯了,现在谁要是敢阻拦他们,那就是他们的生死仇敌。
就是他也不敢此时去招惹他们,皇帝都躲后宫寻求安慰去了,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能能敢什么?
“你小子倒是清闲,朕的都快被人逼宫了,你还有闲心喝茶?”就在姬松沉思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把他吓了一跳。
“谁,谁敢逼宫,您告诉臣,臣这就去宰了他!”姬松反应过来立即一脸紧张的表情,眼神还在一直巡视,好似在找人似的。
“行了,这时候表忠心是不是有点晚了?早干嘛去了?人家现在就在来的路上,要是你真有本事,现在就去路上将他们劝回去。”
“如何?敢不敢?”坐在姬松原来的位置上,陈寿这混蛋竟然拿自己刚泡好的大红袍给皇帝倒茶?
李世民躺在躺椅上鼻子微耸,顿时就睁开的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享受的样子,要多没见过世面就有多没见过世面。
“我说你小子就是个混蛋,老子每年就那么点大红袍,还经常断顿,你倒好,每次朕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你泡着东西?”
“你给朕说实话,这大红袍每年到底多少产量别告诉朕就那么点,要是敢湖弄,看朕怎么收拾你。”面对虎视眈眈,还以皇帝的身份威胁自己的李世民,姬松牙都疼麻了。
“看您说的,不过是凑巧,凑巧罢了。”
“其实每年臣也就那么一点,每次您就像是赶趟似的恰巧来了,您可冤枉臣了。”姬松一脸委屈,好像就是那么回事儿一般。
“信你就有鬼了!”知道从这小子嘴里听不到实话,李世民也不问了。
不过,这回去之后的派人打听打听,这么好的茶朕都不够喝,其他人就算了。
就在李世民想着是不是要将大红袍弄成御茶的时候,姬松凑过来小心说道:“陛下,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身体不适吗?”
“臣也刚好懂点医术要不要给您看看?”李世民撇了他一眼,随即将手拿了出来,示意他随意!
姬松装模做样地摸了会儿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放松。本来没什么事,就想逗逗这小子的李世民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不会真的有事吧?姬松终于把脉完毕,底下头,好似再想什么。
“郕国公,你倒是赶紧说啊!”陈寿在一旁倒是急了起来!
“一边去,真是陛下不急太监急,别捣乱!”姬松‘烦躁’地挥了挥手,让他离远点。
陈寿听完脸黑的像锅底,这混蛋太损了,每次不打击自己一下就像浑身不舒服似的。
“陛下是不是这段时间晚上睡觉不安稳?还经常尿急?口中发苦,肠道时常通气频繁?”
“不会有事吧?朕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这小子神了,把个脉就知道了?
“哎,陛下还须节制才是,肾是人之精,岂能如此消耗?”姬松松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要是别人还朕能给唬住了。
但李世民是什么人?刚开始还挺担心的,但越想越不对,这小子在骂人。
“滚一边去!”踢了这小子一脚,李世民没好气道:“就说你小子怎么好心给朕把脉了,原来在这等着朕呢?”
“没大没小的,这事是操心的事情?”
“有本事你给朕的后宫那些娘娘们说去?看他们不撕烂你的嘴?”
“还节制?信不信朕这就招你进宫,反正陈寿老了,正好有个替代的。朕看你就不错。”
“如何?要不考虑考虑?”陈寿闻言也热情地说道:“奴婢看陛下挺喜郕国公的,要是您能来宫里伺候陛下,想必再好不过了,要不奴婢给您安排安排?”
“噗!”姬松刚喝到嘴里的茶直接喷到了陈寿脸上,连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公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小子就别欺负他了。你一堂堂国公欺负一太监,你不嫌臊得慌?”李世民直接打断姬松的话,骂道。
“陛下您这就说错了,您别看郕国公对喜欢捉弄奴婢,但奴婢心里高兴。所有人见到我们这些阉人虽然碍于陛下龙威不敢当面说什么,但背后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呢。”
“郕国公则不同,他是没把奴婢当外人呢,从来没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些身残之人,和对待正常人一样。”
“和郕国公呆着奴婢也从来没被看轻过,所以,您就别责怪郕国公了。”李世民有些哑然,看看姬松,又看看陈寿,叹气道:“你年岁也不小了,等过几年朕找到合适的就放你出宫去吧!”陈寿没说什么,直接跪倒在地,扣起头来,那劲头,这是用了全力啊!
“行了,起来吧!”
“朕虽然不能给你什么荣华富贵,但保你晚年安乐还是能做到的。你陪着朕这些年也不容易,朕也不能太过自私,还是早点放手的好,省的你们埋怨朕。”
“奴婢怎敢埋怨陛下?您要是这样说让奴婢情以何堪?这些年要不是您,奴婢早就成了一杯黄土,岂能活到现在?您千万别这样说,能陪在您身边,这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到一边去,看着心烦!”李世民挥挥手,示意陈寿滚远点。
等了一会儿,道:“官员们请愿朕倒不是很在意,但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想着到朕这里刷自己名声,这怎么能行?朕偏就不如他们的意。”姬松一愣,顿时明白这是官员们的做法引起皇帝的逆反心理了。
这种心理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严重。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
“陛下言重了,他们虽然有些人心思不纯,但这件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李世民疑惑道。
“不错,在臣看来这就是一件好事。”
“您想啊,这件事现在搞得天下皆知,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您到最后还是得出面安抚他们,既然如此,为什么您不主动一点呢?”
“双方僵持之后两败俱伤,但要是这场戏大家都配合下,到时候一段君臣佳话必将名留青史,为后人所传唱。”
“陛下您以为呢?”姬松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