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走后不久,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声,摇摇头,也不去管他们。
从知道李承乾来意,他就知道这是皇帝的手段,但这人情自己还必须给认了,堂堂一国太子冒着风险给你一个小小的好畤侯当傧相,过给你面子了吧。
至于长孙冲他们,就是皇帝给自家儿子找的背锅的,从见到李承乾那一刻,他们已经没了选择。
太子都来了,你们还敢不去?就算明知道要挨打,也要义无反顾的去,到时候真的遇上了,他们就是替太子挨打的。
李承乾肯定是不会亮出身份,但到时候来的都是什么人?作为当今皇后的义女,你说几个公主会不会来?
所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的,也肯定会被人警告,反正李承乾是半点事都不会有。
至于他们几个?切,谁在乎呢!
几人灰头土脸的来,灰头土脸的走了,还要加上鼻青脸肿的魏叔玉。
虽然他这顿打有些冤枉,但谁让他挑的头呢!
姬松他们就算是想打,那也要看打不打的过。太子,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什么,还要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事情解决了,姬松才不管过程,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反正挨打的不是自己。
他这边的事基本上已经搞定,只等着六月初六到来,但谢家却更加忙碌了。
攸宁这边的女宾相就是她的表妹,当然,当天肯定还有几个公主。
这几天,张氏一直在教导攸宁一些事情,甚至还给了她一个小册子,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她面红耳赤,还不看不行。
宫里也来了一个老宫女,专门教一些事情,姬松也见到了,但他二话不说就叫人赶了出去。
为了这事,这几天没少看到家里人异样的眼神,对其更是恨的牙痒痒。
不过,小妮子这边他就无能为力了,谁让他现在连谢家的门都进不去呢!
虽然不能见面,但却有着小莲这个内应,和小竹这个间谍,谢家的事情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当知道小妮子正受着老宫女的宫廷教育时,只能报以同情,还写了好几封信劝慰了一下。
宫廷礼仪的教育,姬松可是深有体会,当初封侯后,就被关在宫里整整学了一个月,简直能折磨死人。
但攸宁现在是皇后的义女,自己也插不上手啊!
人家教育自己女儿,他能怎么办,只能写信安慰下,让她忍忍就过去了。
此时,攸宁刚休息下,张氏就推门进来了。
她端着一小碗刚熬好的药膳,想给自家女儿好好补补,这段时间女儿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
但人家就不让她插手,每次都将他们挡在门外,只能干着急。
虽然知道这样也是为了女儿好,毕竟将来要进侯府,作为主母,肯定要时常和勋贵家的人打交道。
要是遇到什么重大典礼,或者逢年过节的,都要被皇后邀请进宫里去的,要是不将这些礼仪学好,闹出笑话来可就不是只丢她一个人的脸了。
不管是谢家还是姬氏都将被人瞧不起,所以,她只能忍着。
每次完后,她都会熬上一碗药膳,好好给她补补。
“娘?你怎么来了?”攸宁听到动静,但看到是张氏时,就无力的趟了下来,她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训练坐姿,那老妖婆,竟然将她硬是绑在椅子上,这一绑就是半月,直到她合格为止。
还有那些繁琐的礼仪,简直能吓死人,想到今后要过这样日子,她都快疯了。
最后还是姬松告诉她,这些东西只要知道就好,只有在少数时候才能用到,平常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忍忍就过去了。
还好马上就要结束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下去。
张氏将碗放在一旁,看着精神萎靡的女儿,有点心疼道“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啦,就是不太适应,没想到皇家竟然有这么多规矩,也不知道陛下和娘娘是怎么过的?”
攸宁想到皇帝和皇后每日都过的是这样的非人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张氏听到女儿的话,没好气道“哪有你说的那样,这些礼仪都是在大型典礼或者重要场合上才会用的。”
“要是陛下和娘娘每天都这样,还不得累死?”
攸宁拍了拍胸前,舒了口气道“还好,还好!”
张氏端过碗了,说道“这是娘按照松哥儿的药膳方子熬得的,你快起来喝了,这今天都瘦了。”
攸宁也闻到的香味,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肚子都咕咕叫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端起碗一饮而尽。
“好喝!”
将婉递给张氏,央求道“女儿还想要!”
张氏白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但当张氏再来时,攸宁却早已经半躺着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没有叫醒她,将她摆好,盖上薄被,就坐在床头轻轻地抚摸这女儿的脸颊。
“也不知道将你嫁给松哥儿对不对,但事已至此,只能希望你能慢慢适应。”
皇后收女儿为义女,看起来谢家风光无限,但他们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皇家的手段罢了。
为的就是将松哥儿绑在他们皇家的战船上,但突然让女儿踏进这个漩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下来。
“松哥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心思重,你爹常说他到现在都没看透,也不知道他整天想着什么,好像有人追赶似的。”
重新盖上被甩开的被子,张氏说道。
她想到今后自家这个傻女儿到了好畤侯府,参与到那些事情当中,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她虽然也不太懂这些,但看到她爹这几日眉头紧皱的样子,也能猜到一些。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她爹什么性子怎么能不知道?只是唉希望她能应付的来吧!
再次看了女儿一眼,这才熄灯走了出去!
但她却没有发现,在熄灯后攸宁就睁开的眼睛,只是此时早已满眼泪水。
“你们放心,女儿选择了松哥儿,就一定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女儿也相信他不会负我的。”
她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像是在给自己大气,又像是在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