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小木桌摆在宽敞的院子里,木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盆,有绣球、凌霄花、三角梅、桂花、迎春花等等品种。
一名虚幻的少女坐在桌子底下,长长的发丝被五颜六色的花腾捆绑缠绕。
总是侧着身子,空虚地盯着桌底看,不知道这名虚幻的初中生少女在想些什么。
三人当中,只有端木彬和远野莉莎能看见这名坐在桌底的花灵。
“呜呜,欧尼酱,那个人好奇怪……”远野莉莎失去了记忆,赶紧抱紧端木彬,躲在端木彬怀里。
“别怕别怕,它是好的,不会伤害你。”端木彬担心会惹怒花灵,急忙拍着远野莉莎的后背,让远野莉莎放下心来。
“……”
花灵轻瞥了一眼,叹息了一声。
“那个位置,听理事长说,有一名初中生少女喜欢蹲在那里,真想知道长什么样子。”井川杏里无奈地叹说。
“你抓着我的手。”
“嗯。”井川杏里好奇地牵上了端木彬的另一只手。
这时,在她的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化了。
她从未想象过,原来这是由人类和怨灵为主体,共存的世界。
在桌底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发呆少女,在院子外的樱花上,有几个小鬼在嬉闹地爬树。
男怨灵爬到树顶,大声嚷嚷一句,腹部膨胀,变成气球身体,摇摇晃晃地从树顶飘落下来。
好一番奇异的景象!
微张着小嘴,井川杏里快要迷恋上这一世界了,她总是听理事长绘声绘色地讲着怨灵世界的事,说怨灵不会伤害无冤无仇的人,顶多只是吓唬人。
在真实地接触到怨灵世界后,她更加地对怨灵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希望也能获得一双看的见怨灵的阴阳眼。
“这就是怨灵世界吗……哇啊~好神奇!真羡慕你和理事长,能看的见怨灵。”井川杏里双眼放光地盯着端木彬的侧脸。
“你只是刚刚接触新奇事物,当然会觉得新奇。”
“也是呢……理事长就被怨灵袭击了,我也要保持警惕心。”井川杏里收起好奇心,又做回成年女性模样。
“走吧,让我们去问问和理事长交好的花灵。”端木彬望向桌底的初中生少女。
“嗯。”井川杏里点点头。
三人接近木桌底,花灵终于有了反应,淡淡地抬起了视线。
那双瞳孔没有半分的感情,在盯向变成孩童心理年纪的远野莉莎,有了些许感情变化,闭上双眼,又侧着脸看向桌底。
“你总是蹲坐在桌底,其他地方都不去,不会无聊吗?”端木彬问道。
“并不会。还有三个月,我就能下去重新转生了。”花灵抱起双腿,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到处走走啊,总呆在这种狭小地方,会得心理疾病的。”
“你在给死人提建议吗?没有死人喜欢看电视,也没有死人喜欢聊天,我们已经死了,没有人类的爱好。”花灵抬眸看了一眼,又很快撇开。
这只是端木彬的猜测。
他发现,在电视机、电脑等电子屏幕面前,即使播放的电视剧再好看,旁边也没有怨灵会聚集在一起。
起初,他以为是怨灵看不见屏幕的内容,害怕电子辐射。
现在想来,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怨灵少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对人世间已经没有留恋了也说一定。
“有很多关于怨灵的未解之谜想问你,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端木彬半开玩笑地问。
“没有时间。”花灵的声音有些冰冷。
“那就不问了,我想请你帮忙,看看她的情况,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那只红色的怨灵皮球打中脑袋,就变成这幅小孩子模样。”
“我应该有提醒过你,不要让她接近栀子。她被栀子附身了。”花灵闭上双眼。
“附身?”
“附身?!”
几乎同时的,端木彬和井川杏里喊出了声。
原来,远野莉莎不是失忆,也不是变成了小孩子,而是被附身了,现在的远野莉莎不是真正的她,而是怨灵!
还有比这个更加可怕,更加令人心情沮丧的事吗?
端木彬急忙远离远野莉莎,可远野莉莎却是颦了颦眉,紧紧抱住他的手不放。
“欧尼酱,欧尼酱……”害怕被抛弃,远野莉莎用天真无邪地瞳孔望过去。
似乎,远野莉莎没有身为怨灵的意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身体主人本身。
她难道意识不到自己是怨灵吗?
“那个,你能不能离开理事长的身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欧尼酱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事?快陪莉莎玩嘛。”远野莉莎催促道。
“别开玩笑了,你快出来啊!这才不是你的身体。”
“出来什么?莉莎还不想厕所……”远野莉莎眨眨大眼睛。
“谁问你那种事?”
端木彬粗鲁地将远野莉莎推开。
力道没把控好,无意间将远野莉莎推地摔倒在地,他也十分后悔。
虽然明白这样做不对,可是他难以控制内心的感情,这个怨灵居然附身了他最重要的好朋友!
“呜呜,呜呜呜呜。”由于端木彬太凶,远野莉莎揉了揉眼睛,就哭了起来。
像个小女孩一样,双腿叉开,跪在地上,令人心疼地哭了起来。
是真的流出了眼泪,不是假哭。
“井川小姐……”
担心附体的怨灵会对远野莉莎的身体做过分的事,端木彬喊了女忍小姐一声。
女忍者点点头,搂抱起远野莉莎起身,然后又抓住端木彬的手,看了花灵一眼。“把她带回房间里玩比较好。我把解决的办法告诉大哥哥。”花灵平淡说完,看向端木彬。
“嗯。”井川杏里点点头,就照做了。
待到井川杏里带着远野莉莎回房间,双方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后……
花灵侧着身子,盯着桌底发呆,不首先开口,而是等待端木彬询问。
“请一定要救救理事长,拜托了!求求你!”端木彬放低身姿,跪在地上,朝着花灵以请求的姿势,嗑了一个头。
他非常惭愧非常惭愧,一方面是没保护好远野莉莎的后悔,如果远野莉莎的家人问责起来,一定是他的责任。
另一方面,则是一种奇怪的感情。
他在听到远野莉莎被附体的那一刹那,心口就如被刀绞般的疼痛,现在也是非常非常的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