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盛总还有些话，要跟您说。”威廉走到门口，等人都走了之后，握住门把，“您们慢慢聊。”
“哎哎哎……”
门关上了。
姜念笙无语。
她咬了咬唇，看向盛寒野：“我来开会，是不是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阿笙，享受多大的权利，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你，必须要来。”
说着，喉咙又有干痒的感觉，他偏过头去，咳嗽了好几声。
“我来了啊，可是你单独把我留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嗯……咳咳咳，”盛寒野不停的咳嗽着，“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以后的会议，都不要缺席。”
“缺席了会怎样。”
“我很难跟各位股东们交代。”
姜念笙不相信他的话：“我看你在会议上，说一不二，都没人反驳你。这集团上上下下，还不是你做主。”
盛寒野顿了顿：“有吗？”
“我……我虽然有点犯困，但我还是认真听了的好不好，”姜念笙回答，“全程都是你叭叭叭跟个小喇叭似的，讲个不停，下面都没人出声。”
“你还是第一次来开会。多开几次会议，你就会发现股东们很难应付了……咳咳咳咳。”
见他咳个不停，姜念笙蹙了蹙眉：“你生病了？”
“嗓子有些痒。”
“感冒的前兆。”姜念笙说，“这个天气，是容易着凉。”
不过，想了想，她觉得有些奇怪。
盛寒野出入的地方都有空调，他整日西装革履的，为什么会突然感冒啊？
“阿笙。”盛寒野的眼里却有些光亮，“你在关心我。”
他目光灼热，看得她都有些坐立不安，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顺口问一句罢了。会开完了，我先走了。”
“阿笙。”
她脚步反而还越来越快。
“阿笙，”盛寒野的声音急促起来，“下次会议，你要参……咳咳咳咳，参加。”
咳嗽导致音色都变了，姜念笙听着，还真怕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但是，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盛寒野这么害怕她下次不来啊……虽然她不想参加，但手握股份，她还是要装装表面的。
除非她实在没时间，或者不在南城。
脑海里灵光一现。
姜念笙的手都搭上门把了，结果猛地转过身来：“盛寒野！”
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嘶哑的应道：“嗯？”
“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姜念笙说，“于是，你知道薄廷良来找过我，害怕我跟他走了，所以反复强调我必须参加股东会议，不能轻易离开南城！”
他知道这些，倒还是小事。
如果，她那晚在酒店和陌生男人睡了的事情，被盛寒野发现，那，那……
姜念笙后背发凉。
盛寒野皱眉：“阿笙，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薄廷良见过？”
“薄廷良告诉我的。”他回答，“消息记录还在我的手机里，你可以来看。”
说完，他心里又有些难受，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么。
姜念笙的心这才稍稍的放了放。
是她想多了。
“薄廷良这个大嘴巴……”她小声的嘀咕道，“我都还没答应他呢，他倒是开始四处嘚瑟了。”
“阿笙，不要被薄廷良骗了。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甚至更多更好。”
姜念笙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盛寒野又背过身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姜念笙看见他这个模样，“多喝热水。”
“没事。”
姜念笙也没再说什么，她不能过度的关心他，点到为止就好。
她重新握上门把。
“对了……咳咳咳咳，”盛寒野说，“杨璋回飞羽盟了，归队之后，他会重新匹配搭档。如果你想把他留在身边的话，我可以放他自由。”
每一个进入飞羽盟的队员，都是签字画押，誓死效忠的。
除非立下重大功劳，或者少主同意，才能离开飞羽盟，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不然……无论生死，都是飞羽盟的人。
杨璋也不例外。
要是能够给杨璋争取到自由生活，姜念笙是非常乐意的。
她回头看他：“你……要把杨璋送给我？”
“嗯。”
“他是效忠你的人，让他留在我身边，相当于监视我，继续为你通风报信吗？”
盛寒野目光透出一丝落寞：“阿笙，你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她红唇轻抿：“是因为你之前做过太多不堪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防。”
“是啊……”
他长叹一口气，又咳嗽起来。
是他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失去了她的信任，现在他的任何好意，都会被她当做一场算计。
“阿笙，我把杨璋送给你，是意味着他从此以后就脱离了飞羽盟，是一个彻底自由的人了。他不会再为我效忠，跟我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起你这么大的好意。”
“我连命都能给你，一个杨璋算什么。”盛寒野低声淡淡说道，“何况，在他当你的随身保镖期间，已经偏向你了。在他心里，你这位曾经搭档，比我这个少主更重要。”
所以，杨璋是留不得了。
任何一个有二心的人，都不能再待在飞羽盟。
姜念笙一听，连忙解释道：“杨璋他还是忠心……”
“阿笙，不用说了。”盛寒野打断她，“我没有责怪追究的意思。只是现在来说，你的身边，比飞羽盟更适合杨璋。”
他语气里竟还有一丝羡慕和醋意。
杨璋都能留在她身边，他却不能。
他什么都能为她做啊……哪怕，解散飞羽盟。
“好。”姜念笙答应，“我替杨璋谢谢你了。”
“一句谢谢就够了？”
“你……”姜念笙咬着下唇，“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你要走杨璋，就欠我一个人情。”盛寒野唇角微微勾起，“暂时先欠着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要回报。”
“老奸巨猾！”
她就知道盛寒野没这么好心！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