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野攥紧拳头。
没想到留在身边的夏采薇,其实是一个蛇蝎毒妇。
只怪他看走了眼!
当初那个自卑又善良的夏采薇,去哪里了!
“哦,对了,”夏采薇看着他,“其实,那一晚上,你喝醉了酒,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轻撇嘴角:“我知道。”
“你……”
“虽然我烂醉如泥,但有没有碰过你,我还是清楚。”盛寒野说,“只不过配合你演戏罢了。”
“原来自以为是的人,是我啊。”
盛寒野冷冷道:“你还做了什么,都说出来!”
“寒野,我要承认的,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了。”夏采薇望着他,“其他的,我不会认,也不会说。如果你要我死,那我就带着这些秘密,一起永远的埋葬在地下。”
盛寒野转过身去,一拳砸在墙壁上。
血迹从纱布里渗透出来,染成一片鲜红。
“夏采薇。”他的声音阴阴的,“有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你。到死,你都不会知道。”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让你死,是最轻松的一个惩罚。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盛寒野眼里闪过狠辣,“既然那一晚,我根本没有碰你,那你还是完璧之身,又或者,你早已经给了别的男人。我想,该好好的验一验。”
夏采薇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验……验清白?你想做什么!”
“很快你会知道的。”
说完,盛寒野大步往外走去。
夏采薇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脚:“不行,盛寒野,我们好歹也有情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可以要我的命,你可以让我死,但不能把我丢给一群男人……”
“你的命要不要留,不是我决定。”他说,“姜念笙说了才作数。”
他要把夏采薇的判决权,交到姜念笙的手里。
怎么说,夏采薇都是她曾经的闺蜜,她来处置,才最合适。
不过,在这之前,怎么折磨夏采薇,就随他心情来定了。
盛寒野狠狠的抽走自己的裤角。
夏采薇死命的往前爬,想要追上他的步伐,可只是徒劳
“盛寒野,你好狠的心!我好歹也是曾经跟过你的女人,你竟然这般玩弄我!”
“虽然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但我都是因为爱你啊,我爱你才会想要不择手段得到你!”
“这一次我认罪伏法,是因为我看清了,我不可能得到你,你对姜念笙的爱意太深了,深到让我丧失了所有的动力……可你,你却百般折磨我,你好狠,好狠!”
盛寒野已经走远,头也不回。
威廉早就在外面等候,见他出来,马上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盛寒野坐上车,忽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肺都要跳出来似的了,最后晕倒了。
“盛总!”
威廉吓得不轻,立刻把他送往医院,火急火燎的叫来了司沧。
“他才刚醒,就把自己当超人似的,又是去寺庙又是去监狱,”司沧一边重新包扎着手上的伤,一边絮絮叨叨的,“肯定去是给姜念笙祈福了吧,怎么也不给自己求一求平安顺遂。”
“还跑去夏采薇那里,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她都说了些什么,让你气晕了过去。”
“哎……”
盛妙妙紧张的蹲在一边盯着:“你能不能别念了?听得我头疼。”
“我还不能说两句?”
“我哥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
“放心,睡一觉又是生龙活虎的。”司沧回答,“但他自己要作的话,我可就保证不了啊。”
盛妙妙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医术不行?”
得,这话司沧就不乐意听了。
他挪了挪位置:“来,药和工具都给你,你来。”
“我又不是学医的。”盛妙妙回答,“不过,以楚姐姐说,她和季修柏在到处求医,希望能够找到让嫂嫂早点醒过来的名医。”
“我都说了,姜念笙伤势过重,又没有求生意识,所以一直昏睡着。病危通知书也下达了,盛寒野还签过字。你们不相信我,非要找别的名医,也行。”
想一想,司沧觉得最累但就是他,还要被吐槽医术。
越想越不爽,他偏头看向盛妙妙:“你说,你哥结个婚,怎么把我累得半死?自从他跟姜念笙在一起之后,不是刺杀就是车祸就是流产的,我都没闲着啊。”
“但是,在司主任您济世救人的医术下,他们次次都化险为夷了呀。”
“哟,这会儿知道拍我马屁了?”
盛妙妙托着腮,看着沾血的纱布:“其实,救活嫂嫂,就是等于救活哥哥。虽然哥哥现在醒了,但就是一个活死人,他的心没醒。要是嫂嫂没了的话,他肯定活不下去的。”
说完,她不经意的一偏头,看见旁边的男士皮鞋。
再往上看去,顾言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都憔悴了。”顾言洲轻拍她的头,“去睡会儿,我来帮你守着。”
“我睡不着。”
“听话。”顾言洲轻言细语的哄慰着,“养足精神了,才能更好的陪护他们。”
盛妙妙迟疑几秒,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往休息间走去。
顾言洲总是能够给她一种安心的强大力量。
“你说话就是不一样。”司沧又开始叨叨了,“我说一句,她能怼十句。女人啊,果然在爱的人面前,才知道什么是温柔。”
“所以,你也该有一个你深爱着,又深爱着你的人。”
“别别别,单身真的保平安。”
顾言洲坐下:“可是,我和妙妙……”
他顿了顿,微微叹气,止住了话头。
“我真是不懂你们。”司沧低着头,继续处理盛寒野的伤口,“季修柏是不能爱,却偏要爱。你呢,是可以爱,却偏不爱。盛寒野呢,是爱得粉身碎骨也要继续爱下去。”
医院里,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转着。
而无人注意到,此时,医院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色林肯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戴着墨镜,棱角分明,只看得见下半张脸,但额头上,清晰可见一道细长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