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杨璋在一旁替她回答，“她高兴得都说不出来了。”
郁以楚也相当机灵，立即说道：“恭喜姜总监升职加薪啊。”
她开了这个头，其他的人都纷纷道喜祝贺。
盛寒野神色如常，看向郁以楚：“马上去医院，拍摄暂停一天。”
这位大咖要是出了点什么闪失，季修柏那边怕是要闹腾好久。
随后，他的目光又在姜念笙身上停顿几秒，转身往外走去。
摄影棚的人慢慢散开。
姜念笙眨眨眼，她一下子就从小秘书，变成了盛世集团的部门总监？
升职三连跳？
“傻了？”杨璋朝她挤眉弄眼的，“走上人生巅峰了，要请客啊。”
“杨璋，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姜念笙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在我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居然能够想到使诈这一招！太棒了！”
杨璋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哪里有这头脑啊。这都是盛总的意思，我只是照做罢了。”
“……什么？！”
“盛总教我这么做的。我先来吓唬姚霜，然后他再出面，姚霜就不打自招了。”杨璋说，“不然，怎么还你清白。”
姜念笙愣在原地，连忙去寻找盛寒野的身影。
他已经在往外走去，身影越来越远。
咬咬牙，她追了上去。
路边。
威廉弯腰恭敬的打开车门，迎接盛总上车。
“等一下！”姜念笙跑了过来，有些喘，“是你让杨璋故意诈姚霜的？”
盛寒野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姜念笙低着头，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谢谢。”
“嗯？”他故意挑眉，“你在说什么？”
她咬咬唇，吐字清晰的说道：“谢谢盛总！”
“不客气，姜总监。”
说着，盛寒野转身就要上车。
姜念笙伸手拉住了他：“你真的让我接替姚霜的位置？”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
“为什么？”她问，“你完全可以让我继续当一个混吃混喝的小秘书。”
盛寒野眼眸深邃的望着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姜念笙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的说，但……她不愿意去听。
他在给她机会，给她空间，给她展示自己的舞台。
他不要她做一只金丝雀。
“盛寒野，”姜念笙鼓起勇气，对上他的深不见底的眸光，“你不怕我越来越有能力，可以更轻易的为姜家报仇吗？有句话叫做，养虎为患。”
他往前一步，逼近了她。
姜念笙下意识的后退，却只见盛寒野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抵在车门上。
“我说过，阿笙，我的命，你可以拿走。”
他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姜念笙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折断你的翅膀，让你只能困在我的身边。”盛寒野继续淡淡道，“我要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留下来。”
她眨眨眼，刚才的勇气瞬间不见，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不可能的，”姜念笙回答，“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
她甚至之前还在计划着，该怎么顺利的逃跑。
而且，报仇的念头，一直在她的心底，不断地生根发芽。
正想着，她的脸颊忽然一疼，原来是盛寒野捏了捏。
“你干嘛！”姜念笙拍开他的手。
“胖了一点，脸上有肉了。”盛寒野唇角一勾，“看来住院的日子里，养得挺好。”
“你试试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会不会胖！”
“胖了好。”他满意的点头，目光向下，往她的身前看去，“摸着才有感觉。”
姜念笙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捂住自己身前，还是先捂住他的眼睛。
她只能回答道：“我今晚就开始减肥！”
盛寒野低低的笑了一声：“太瘦了，生孩子会吃亏的。”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这人，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半点亏都不吃。
可是她孤立无助的时候，又是他出手相助，解决了她的困境。
盛寒野弯腰上了车：“广告拍摄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七夕……快到了。”
车子驶远，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
坐在车里翻着文件的盛寒野，突然浅淡的问了一句：“情人节一般都送什么礼物？”
“盛总，”威廉回答，“您要送太太七夕礼物？”
“我有说是送给她吗？”
威廉忍住笑，正儿八经的回答：“结婚的夫妻，一般会在七夕这一天，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盛寒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医院，皮肤科。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确定是花粉过敏，开了一些药。
因为郁以楚明天还要继续拍摄香水广告，所以，输液是最快能褪去红疹子的办法。
“不用陪着我，你们去休息吧。”郁以楚看着经纪人和助理，“小事，别担心。”
助理回答：“那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叫我。”
经纪人则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好几分钟，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郁以楚好不容易答应复出，接代言，拍广告，经纪公司非常重视，就差把她给供着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她金贵得很呐！
输液室里，只剩下郁以楚一个人。
她习惯这样的安静，人一多反而觉得不自在。
想起摄影棚里，盛寒野和姜念笙之间的互动，郁以楚竟有点羡慕。
盛寒野都快从温婉的死里面走出来了，而她，还可笑的固守在原地，万念俱灰。
她是不是也该继续往前走了。
郁以楚拿起手边的药，但是另外一只手正在输液，动不了。
她只能用一只手，艰难的从一板药里，抠出几粒药来。
正在她跟药作斗争的时候，输液室的门忽然开了。
脚步声缓缓朝她走来。
郁以楚头也没抬：“我一个人可以，你也不用盯着我吃药，我现在能吞进去的。”
她以为是助理。
郁以楚不喜欢吃药，尤其是这种药片胶囊，她吞咽困难，不管喝多少水都咽不下去。
助理就总是盯着她，怕她不吃，直接把药给扔了。
但，郁以楚说完之后，没有回应。
面前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灰色西裤的裤脚垂落着，不见一丝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