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本就磁性醇厚，这么一念，像极了爱人间的私密情话。
广告部的总监立刻问道：“盛总，就定这句话作为宣传语，您看怎么样？”
“可以。”
盛寒野发了话，各个部门自然是照办。
顾言洲很有眼力，清咳一声：“就这么定了，散会。”
所有人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时候，谁留下谁就是那最大瓦数的电灯泡！
走之前，顾言洲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为兄弟，肯定是希望盛寒野能够从失去的温婉痛苦里，走出来。
姜念笙是最能治愈他的人。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她。
“你是想让全公司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吗？”姜念笙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跑来干什么啊……”
“干你。”
姜念笙被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红了。
盛寒野轻拍着她的手背。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一把挥开他的手：“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觉得呢？”
姜念笙双手撑着桌面：“别乱来啊，我……我不会屈服的！”
“我还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盛寒野欺身上前，将她圈在双臂之间，“姜念笙，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他眼神黯然：“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姜念笙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说出这句话。
盛寒野的瞳孔微缩，理智都在一瞬间回归了。
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连姜念笙都看出来，他把她当做……温婉的替身？
还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姜念笙，”盛寒野眼眸一眯，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谁的替身？什么意思？”
“没什么。”
“把话说清楚！”
姜念笙咬唇，故意回答：“你喜欢的人是夏采薇，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不就是她的替身么。”
盛寒野眼里的探究才慢慢消散。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堂堂盛世集团的总裁，这么闲的吗？”
“七夕前上市的这款香水，是公司一个重要项目。”
“有顾言洲当总负责人，你还不放心？”
盛寒野回答：“我不放心你。”
姜念笙一愣，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阿笙，”他声音放软，“你要天上星，我可以为你摘。你要最美妙的清香，我可以给。你……乖一点，好不好？”
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不要想着报仇。
不要想着和盛天鸿合作。
不要……离开他。
失去过温婉，已经是盛寒野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想，要是再失去姜念笙……他要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姜念笙却笑了。
她伸手戳着盛寒野的胸膛：“那，我要世间你，我要最好的爱呢？这两样，你都给不起是吗？”
“除了爱，我都可以给。”
“我只要爱！明目张胆的偏爱！至死方休的宠爱！”姜念笙回答，“没有爱，我得到天上的星星又怎样？还不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但放弃爱，你能得到更多。”
她轻轻的摇头：“爱是无可替代的。”
盛寒野微微抿唇，神情有些落寞。
他这样强大的男人，也会有爱而不得的痛苦。
坐拥一切，却永远的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姜念笙有些心疼，亦有些心动。
要是能够成为盛寒野最爱的女人，那该是有多么的幸福和幸运。
他会宠上天吧。
可是很快，理智硬生生的把姜念笙的情动给压了下去。
她在想什么！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你也不可能爱我。”姜念笙咬着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盛寒野，你要是发了情，就找你的夏采薇去，别来恶心我。”
他脸色一沉：“你真是……不识好歹！”
“多谢抬爱，”姜念笙微微一笑，“我承受不起。”
这女人每次都能气死他。
偏偏他……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就仗着我不会动你，舍不得动你。”盛寒野咬牙切齿，捏住她的下巴，“搅弄着，不要太贪心了，否则到头来是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他摔门离开。
姜念笙向来都敢在盛寒野的头上动土，他一走，她连秘书办都不回，直接翘班。
香水研制出来了，只等投入生产，上市售卖，她也落得清闲。
她目标明确，直奔夏采薇所住的别苑。
这女人一回国，接连送了她两份“大礼”，现在她有时间了，得要好好的回报回报才是！
不过，姜念笙才还没靠近别苑，就看见夏采薇戴着墨镜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了。
这么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里？
姜念笙直接跟上了她。
路越来越窄，地方越来越偏，都离开市中心，往郊区的方向走了。
夏采薇这是要去干嘛啊……
姜念笙心生疑惑，一路跟到底，最终，来到了一座墓园山脚下。
看着夏采薇轻车熟路的样子，像是常来的样子。
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只能远远的尾随着，直到夏采薇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姜念笙躲在树后。
隐约的，她听到夏采薇的声音：“那个女人像你，但又不是你……可是，寒野的心，已经在被她慢慢占据了。”
“我才应该是最合适站在寒野身边的那个人吧，你得不到他，换我来。总比让姜念笙抢走了好。”
“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就保佑我和寒野长长久久吧……”
从这些字里行间，姜念笙慢慢的猜测到，这是温婉的墓碑！
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大的收获！
姜念笙藏在一颗大树后。
没多久，夏采薇离开了，全程目不斜视，根本没有发送异样。
确定夏采薇走远，不会折返，姜念笙才从树后走出来，慢慢的朝着温婉的墓碑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沉重。
姜念笙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终于，她站在了温婉的墓碑前，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黑白照片。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温婉的模样。
姜念笙有些站不稳，身体晃了晃。
何止是像，何止是五官相似，简直……宛若一对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