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主客气了。真想寻一把趁手的,泽氏也不是寻不着。以我在小公子那的几分面子,便是请泽氏的铸剑师父按照我的要求打造一把,也非什么为难的事情。实在是,”冷月寒回了几句,突然不再说下去了,目光更挪向一边。许久才道,“也仅仅是纪念家师罢了。”
雪千影笑着打圆场:“佩剑乃是要紧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冷先生若是有一日想通了,再来找夜小楼不迟。”
冷月寒笑着点点头,谢过雪千影的好意。
几人都不再说话。就连宋飞燕也察觉到,几人之间的气氛,从方才修正突然开口开始,仿佛急转直下。就算二月初的夜有几分寒意,但几人之间却比冬风还要凛冽些。
宋飞燕几次想要开口,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心下更懊恼自己读书太少,竟连个有趣的话题都找不出来。
雪千影盯着修正看了好半天,不知道他究竟哪根筋不对,便是此刻脸上还带着少许的愠意,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冷先生,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宋飞燕似乎找到了合适的借口,甚至还特意往冷月寒身边凑近了些,“什么故事都好。”
冷月寒看向宋飞燕,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托着腮,想了想,突然瞟了一眼修正:“那我便给宋小姐讲一个以身饲鹰的故事吧。”
宋飞燕拍手说好,修正却站起身来,一声不响的走了。
雪千影盯着修正的背影看了半天,又回过来看了看冷月寒。冷月寒噘着嘴,一脸的无辜。雪千影摇摇头,只能去问夜小楼,修正到底是怎么了。
夜小楼也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方才听了故剑情深的故事,气势就不太对。我还以为是触景伤情,想起了沈姑娘,但现在看来,”夜小楼也看向冷月寒,“冷先生如果说不知情,怕是不合适吧。”
冷月寒垂眸一笑,没有回答夜小楼的问题,而是转回来继续给宋飞燕讲故事。
“这都是什么哑谜。”夜小楼无奈的苦笑一声,起身要去看看修正,却被雪千影按下,“你忙了一天,歇一会儿吧。我去看看。”
雪千影钻进修正的帐子,却见修正独自坐在几案旁,两手拳头攥得死死的,少有的赌气模样。
“你怎么了?”雪千影摸了摸茶壶的温度,倒了一盏塞到修正手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尝了一口,紧了紧鼻子:“你这是隔夜茶吧,还不如水好喝。”
“我一天没在帐子里了,你问我?”修正依然没好气,但还是从雪千影手里拿走了茶碗,把里面的茶汤泼了,重新倒了白水给她。
“能说说了嘛?”雪千影斜靠在几案上,看着修正。
“故剑情深,以身饲鹰,这两个故事,说得都是修氏先祖。”修正阴沉着脸。
雪千影蹙眉,这也能构成修正发火的理由?
“修氏当初被灭族的事情,家主与你说过一些吧?”
雪千影点点头:“不过阿横语焉不详,只说当初查到一些线索,但无凭无据,也不好怀疑什么。”
“其实家主与兄长都心知肚明,是泽氏做的,只是没有证据。”修正冷笑一声,“方才冷月寒口中的两个故事,与现下流传的版本很不相同,倒是与我修氏族史中记载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