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用手试的!”雪千影丢给她一记白眼。
莫雪歌嘻嘻笑着凑近雪千影:“你之前说看见他胸口上的伤疤我就很想问了。难不成是他自己脱了衣服给你看的?”
雪千影没好气的将她撞开:“是在温泉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撞见的。”
“哦——”莫雪歌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音,更瞄了几眼夜小楼,“原来仙尊沐浴的时候,还请你旁观啊。”
雪千影无奈的看着莫雪歌,眯起眼睛,想着如何能揍她一顿,而且既不用动用灵力又不会惊动仙尊。
“有杀气。”莫雪歌却知情识趣,转身躲进了夜小楼的身后。
“阿横你放过她吧。”反倒是夜小楼站在雪千影这一边,无论神情还是语气没有丝毫吃醋的意思。
“你倒是大度。之前一个欧阳路都能让你念叨几天呢。”莫雪歌不依不饶,连同夜小楼一起拉下水。
夜小楼耸耸肩:“那个欧阳路,好歹是个同辈人。仙尊年长我们几千岁,还是最初掌管十六州的那些世家家主的师尊,我就当他是个长辈——有什么可吃醋的?”
莫雪歌万万没想到夜小楼竟然会站在这个角度思考问题,愣了半天,真心实意的伸出了大拇指。
“他好不容易消停了,你就别再起哄了。”雪千影拉过莫雪歌,“再做出剑指仙尊这种事儿,你又拦不住,我看你怎么办?”
莫雪歌眉头一挑,夜小楼也十分惊讶:“你竟然知道?仙尊告诉你的?”
雪千影微微一笑。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当时她处在龟息状态,修正在给她施针,按理来说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但很奇怪的是,浮光槎上发生的事情,她全都一清二楚,像是做了一场梦,但又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又不敢去问修正,怕他说是因为自己差点死了,所以魂魄离体——确实也听过这种传说——肯定还要接着骂自己的。
“我当时也是没搞清楚状况,着急嘛,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见雪千影没有说话,夜小楼还以为她又生气自己冲动,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着软话。
“你要是能改,就不是夜小楼了。”雪千影笑着摇摇头,示意夜小楼自己并没有在意或者生气,反过来安抚他,教他不要多想。
“所以你们还有没有人继续听我讲?”修正在一旁抱着胳膊,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继续说。”两人转头看向修正。
“医者讲得是望闻问切,不是说诊病就一定要切脉。”修正伸手正了正脖子上的璎珞项圈,“观察气色,听辨声息,询问症状,指摸脉象,这是基本的问诊方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办法,比如观察舌苔、肤色、粪便,又比如针刺取血,等等,手段多得是。问题是,不要管我怎么去诊看,你们能够说服仙尊让我诊看,这才是要紧。”
莫雪歌再一次看向雪千影:“你有把握能劝服仙尊吗?”
“没有。”雪千影回答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而且,仙尊在翻找出这幅画的时候,曾经也中过毒。”
“就算仙尊中过毒,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夜小楼抱着胳膊,对于修正的提议也表示怀疑。
“中毒的早晚,多寡,当然能看出来。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但我自信我的医术,如果他三十年之前就中过魅生的毒,哪怕他最近又中毒多次,我也能查得出来。甚至不止他何时中毒,就连他何时解毒,我也能查出来。而且,”修正蹙眉,“如果仙尊三十年前曾经中毒,那就说明,所谓剖心证爱的阴谋主使,一定与这幅画有关。若不是画这幅画的人,至少也曾经手颜料。甚至就是花盈袖本人呢。”
修正说得笃定。雪千影想了想,点了点头。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就算仙尊是被人算计,可花盈袖已经死了,整个蓬莱都不复存在了,那他们探寻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在于,能够逼他说出,到底是为什么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原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莫雪歌已经明白了修正的意思,替他解释着。
修正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我尝试按照我兄长的思路去回想整件事情,不止仙尊剖心是花盈袖的阴谋,甚至所谓的海市一见钟情,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全都是骗局。为的,就是得到仙尊的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雪千影总觉得哪里缺失了一环。
“她要仙尊的心做什么?”夜小楼虽然认同修正的分析可能极为接近真相,但还是满脸不解。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莫雪歌念叨着,来回走了几步,“三十年前,四仙门仍存,雪靥那时就是昆仑仙主,若是与花盈袖交好,又卜卦预知蓬莱即将堕海的危机,你们想想,以花盈袖的为人,会不会去哄骗仙尊帮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