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1 / 1)

陆川寒本以为张溏远他们说的所谓在容鑫钰的地方惹了点事,无非就是砸坏了点什么东西,或者是不小心说了几句得罪容鑫钰的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说的惹了点事指的是喝多了之后把容鑫钰给打了……

虽说他看容鑫钰也是极其不顺眼,可容鑫钰毕竟是当朝六皇子,即便是他本人,也不敢说可以随随便便动手就揍他,起码得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也不知当时张溏远那几个家伙是喝了多少,居然连人都看不清了!

陆川寒和张溏远一起偷偷去看了眼容鑫钰的伤势。不看还好,一看便是震惊。

容鑫钰那青紫相间、眼睛还肿了一只,右胳膊用绑带吊着的狼狈模样……陆川寒开始怀疑张溏远说的他们只是喝多了不小心打了容鑫钰这话的可信度了。这分明是把他给殴打了一番吧!

而且下的都是重手。

陆川寒默默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张溏远,眼神复杂。

张溏远也朝他看了下,随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

陆川寒扶额,满心无奈。他就不该轻易的相信这三个家伙说的话!他拽着张溏远走出一段距离后,愤愤然询问:“说实话,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喝多了后不小心……”

“说、实、话!”

张溏远努了努嘴,忽然没好气道:“就是看他不顺眼,找了个理由揍他而已。”

“……”他就知道是这样!喝多了不小心果然只是借口!

张溏远又道:“容鑫钰那家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没有六皇子的身份,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回了,只是把他打一顿已经算便宜他了!”

陆川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有本事自己打的,自己解决啊。”

“……”张溏远立刻伸出手抓住陆川寒胳膊:“这还是不行的,毕竟我们的身份和容鑫钰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那你们没事跑去打他!”

“主要是看不顺眼了,当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时冲动,就下手了。”

再说了,那容鑫钰大庭广众之下说陆川寒的坏话,还顺带捎上了柳飞絮,他们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自己兄弟、还有兄弟媳妇在外被人诟病,他们岂能坐视不理?不动手给容鑫钰一点教训,他们这么些年在京城可不就白混了吗!

再者,容鑫钰目前还没有找上门来,应该还没查到当时混乱之下动手殴打他的人就是他们。

张溏远和陆川寒说了点当时殴打容鑫钰的细节,陆川寒不得不感慨,有些时日不见,他们几个制造混乱的本事见长,居然连容鑫钰身边的人都防不胜防。

只不过嘛,本事是见长了,但要解决好这事,也不太容易。毕竟,容鑫钰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他要是知道当时是张溏远几个动手打的他,这事肯定没完,兴许还要牵扯到他们家里。

张溏远的父亲,齐淮安的父亲,还有杨隽述家里,可都不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而容鑫钰,是切切实实的支持太子的人。

陆川寒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张溏远犹豫了下,开口询问:“川寒,你想到解决的法子了么?要不,我们去找个替罪羊?”

“替罪羊?”陆川寒瞥了他一眼:“找的是替罪羊还是替死鬼啊?”

“……”

殴打当朝皇子可不是小罪名,寻常百姓要是胆敢承认,没有任何异议就是一个“死”字,以容鑫钰的脾气,根本无需审问什么,他会直接动手。

张溏远撇了撇嘴,双手叉腰,若不能找人代过,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容鑫钰的人找上自己吧?

他不由看向陆川寒。

陆川寒微微蹙眉,稍低头的模样好似是在思索些什么。张溏远不敢催促,不论他是否能够想得出解决的法子,他都会知会他们。眼下,大抵是尚未想到个好的法子来。

张溏远道:“先回去吧。”

陆川寒点了下头,往前走去时,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低低又无奈的叹息。他叮嘱道:“以后你们还是老实一些吧,没事就待在家里不要外出了。”

“躲是办法吗?”

“不是。只是让你们尽量少出现在容鑫钰面前,他最好是不要想到你们。”

张溏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行吧,都听你的。”

陆川寒神色略凝重。不过,容鑫钰尚未找上他们,那便证明事情仍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只要他没有证据,即便是怀疑上张溏远他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不如……

请柳飞絮的师兄师姐帮个忙?对他们而言这只是小事,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陆川寒让张溏远先回去,自己则绕路去找殷行知了。

这处院子,他只来过一次,还是当初殷行知刚入京城柳飞絮来见他时自己偷偷跟着过来的。这回来这里,门口彪壮的大汉见着他,没有先前那副凶神恶煞模样,反而还对他恭恭敬敬,好似他会来这里这事,他们早就知道。

陆川寒不免有些诧异。

进去后,殷行知不在,但黎溪在。

见陆川寒来了,黎溪欢欢喜喜迎接他进了屋子,一副在这里等他很久的样子。

陆川寒觉得有点奇怪,便开门见山询问道:“黎溪师姐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也不算早就知道,就是……”黎溪眯着眼睛笑了笑,抬手托腮,笑吟吟望着陆川寒:“就是我昨日外出玩耍时,刚刚好看到了那么点你朋友打人的画面。”

陆川寒一愣,眼神随即惊讶。

黎溪又道:“放心,他们不会被六皇子发现的。他们留下的痕迹,我已经抹掉了。”

陆川寒脸上神情更为震惊了些。他就说为何容鑫钰还没有找上张溏远他们,原来是和他们有关的证据早就被黎溪给抹掉了啊!

虽说这很巧,但巧的就是那么刚刚好啊!!

陆川寒露出笑容来:“多谢黎溪师姐。”

“道谢的话大可不必,因为我帮你,也是希望你可以帮我。”

“我帮你?”陆川寒不解:“黎溪师姐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黎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见你母亲。单独的。”

陆川寒:“?”

陆川寒不明白黎溪为何要见他母亲,但……他想着黎溪毕竟是柳飞絮的师姐,又帮了张溏远他们,只是让她见一见自己母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答应了。

当天午后,容净丹午睡时间结束后,陆川寒便带着黎溪去见她了。

容净丹见到黎溪的第一眼,尚未认出她是谁,只听陆川寒介绍她是柳飞絮的师姐,便客气礼貌以待。待陆川寒离开后,黎溪与容净丹在房内谈话。

约摸半个时辰后,黎溪从房间走出,还在房内的容净丹脸色极其难看,也不知她们俩说了些什么,她身体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眼睛里的惶恐与震惊与平日里她的温和自在截然不同。

陆川寒从未见过那样的容净丹。

他有些担心,连忙拄着拐杖走过去,伸手触碰到她肩膀时,显然能感受到来自她肩膀的颤抖。

陆川寒蹙眉,满眼担忧:“娘,你怎么了?”

听见陆川寒声音,容净丹回过神来,她眼睛里的慌乱尚未来得及完全收敛,便被陆川寒看在了眼中。

陆川寒心中的疑惑越发深沉。这……是什么情况?

他问:“娘,黎溪师姐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容净丹转过头去,很明显的拒绝回答的模样。她定了定神:“没事。”

这样的话,陆川寒可不信。

但容净丹的话,陆川寒也不能不听。他准备离开时,容净丹忽然喊住了他:“川寒。”

陆川寒转头看她。

容净丹朝他笑了下,又道:“黎溪来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飞絮。”

“为何?”

“你照做便是。”

“可是……”

“川寒,听话,不要胡思乱想。你如果不想给飞絮添麻烦,就听我的。”

“……”

陆川寒望着自己的母亲,心中疑惑很多,却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显而易见,他母亲并不愿意将事情告诉他。

他轻叹息了一声:“知道了。”

容净丹笑着点了点头:“乖孩子。”

陆川寒看了容净丹一眼,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出了房间。

踏出房门往前走出十来步后,陆川寒忍不住回头望容净丹房间看了眼。那道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他只能看见那扇紧闭的门,而瞧不见房间里的容净丹此时是怎样的模样。

陆川寒收回视线,嘴唇紧抿。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总觉得有些不安。

入夜后,宁王府。

宁王容沛舟处理完公务回到房间,推开门,房内有个人抬着腿放在桌上,上半身倚靠在椅子上,正环抱着胳膊望着站在门口的他。

容沛舟挑了下眉。

陆川寒看着他,笑着开口:“皇叔,帮你大侄子一个忙怎么样?”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容沛舟走过去:“你会主动找本王帮忙?”

“不行?”

“行,”容沛舟轻笑一声:“大侄子帮了本王,本王怎么能不帮大侄子你?说吧,什么事?”

“我想知道柳飞絮那个黎溪师姐的所有消息,毫无保留的全部。”

“时间?”

“柳飞絮回来前。”

“可以。”

陆川寒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右腿挪下来,又拿过旁边摆着的拐杖,借力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他朝容沛舟露出个笑容:“那个,皇叔,还有一个忙。”

“什么?”

“这么晚了,我一个人这样回去不太安全,你能派人送我回去吗?”

“……”

“谢谢皇叔!”

“…………”臭小子,本王可还没答应这事呢!这么大个人了,回家还得送!!

容沛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川寒笑嘻嘻看着他:“谢谢皇叔~辛苦皇叔了~”

容沛舟:“……”

他抬手扶额:“真是欠你的。”

“皇叔此言差矣,是皇叔心地善良、不忍小辈受苦才是。”

容沛舟看了他一眼,道:“就你嘴甜。”

陆川寒“嘿嘿”两声,拄着拐杖往房门走去。

房门前,他仰起头看了眼头顶那片深沉的夜色,稍眯了下眼,嘴唇抿了抿,脸上笑意几乎一瞬间收敛回去。

他低下眼眸,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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