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
孙悟空面露不解,抓耳挠腮。
正当他想再次追问时,一直在跟前老樵夫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猴子未免也太呆了些!”
内心道场中,叶中不禁嗤笑。
瞧它毛手毛脚,四肢健全,还懂得吐人言。
但在面对妖怪般的孙悟空时,这老樵夫面却不见惧色,洒然如故,侃侃而谈。
还给他指路?
稍稍一想。
便能从中捕捉到些端倪啊!
这老头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但可惜,这顽猴由灵石而出,天生地养,对人性知之甚少,更不通人情世故。
自然不懂。
孙悟空没想到,叶中也不会提醒,一切按着剧本走。
而是静下心来,继续吐纳。
吐纳之法进阶虽然缓慢。
但也是晋升是一种方式不是?
……
地府。
六道轮回中,黄泉路旁。
幽冥血海。
五方揭谛带着众罗汉金刚赶到,企图调节僵局。
但可惜。
冥河老祖此时正与地藏王菩萨打得不可开交。
根本容不得他们插嘴。
“无耻,还找帮手?在我幽冥血河中,根本不惧尔等!”
“休要多言,速速把元屠剑还来,否则休怪我掀了你的翠云宫!”
哼喝着,冥河老祖阿鼻剑一扫,血光赫赫,神佛俱碎。
五方揭谛带来的队伍中,不少罗汉金刚死于非命。
比丘僧,比丘尼等弱渣,更是大片大片直接神魂湮灭。
二人斗法,地府摇摇欲坠,阴曹地府中一些路过的孤魂野鬼惨遭枉死,彻底魂飞魄散。
有点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既视感。
“你还,还是不还!”
冥河老祖杀红了眼,一身血袍迎风荡动,怒目铮铮。
手持阿鼻剑,挥号修罗大军,顶上三花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正不断聚集着无穷法力。
十二品业火红莲漂浮在肩膀上,弥漫着无上业火,火红一片。
一方火光冲天,一边佛光漫瑞。
无量佛光在与红莲业火不断对抗。
一时间,整个地府好似分化作了两片天地,一半火红,一半佛光焰焰。
“阿弥陀佛,本座一心向佛,又怎会觊觎他人之物?”
地藏王菩萨单手托着佛礼,面无表情,盘坐在谛听上:“五方揭谛,金刚罗汉,你等先行告退,告知我佛如来,这其中的误会,我地藏王自会化解!”
“冥河,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莫要胡搅蛮缠,小心酿成大错!”
“阿弥陀佛——”
地藏王低眉垂首,淡漠言语间,身上无边佛光掠出,照拂四方。
梵音缥缈,袈裟飞舞,佛光在空间中掀起涟漪阵阵。
“酿成大错?休要一副无辜的样子,哼!谁不知你佛门无耻?把本尊元屠剑归还,此事就当作罢!”
冥河老祖自洪荒时期便已经存在,根本不吃这套。
大手一招,冥河血海中,又有不少的修罗族从血海中钻出。
此地就是冥河老祖的地盘,他怕谁?
一眼扫去,只见得这些修罗个个面目狰狞,龇牙咧嘴。
四大魔将,四大魔王,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即刻冲上去将这些佛子佛僧吞噬干净。
他们已经好久没开荤了。
“冥河,你口口声声说菩萨窃取了你的元屠剑,你又有何证据?如若拿不出,便是与我佛作对!”
谛听不满,抬头咆哮。
“谛听,慎言!”
地藏王端坐在谛听上,责备道。
谛听乃通灵神兽,坐可听八百里,卧可听三千里,能知过去与未来,
他曾询问过谛听,冥河老祖的元屠剑的确不翼而飞。
且一线因果又飘向西天大雷音寺。
此事与他们佛门紧密相连在了一起,逃不脱干系。
难怪明河老祖要找他们要元屠剑。
谛听不能详知其中因果缘由。
可见有人故意遮掩了天机。
如今正临石猴出世,佛门将大兴,万不可横生变故。
一切要谨慎。
最好能和平解决此事,免得落入歹人的圈套中。
整个洪荒世界中,不想让佛门崛起的人有不少。
而且冥河老祖不是省油的灯!
万万不可招惹。
量劫将至,佛门四面树敌,非明智之举。
还恐影响了西游量劫。
沉吟片刻。
地藏王端坐在谛听上,劝说道:
“冥河老祖,事出有因,本座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如今地府动荡,引得生灵涂炭,岂不是造了冤孽?”
“回头是岸,趁早皈依我佛,我佛如来宽宏大量,仍可造就无量功德,莫要酿成大错。”
只见那地藏王徐徐而说,低眉垂眼,却始终不抬头看冥河老祖一眼。
身上五彩袈裟神芒大绽,缕缕金色佛光涟漪荡漾开来,佛衣轻扬。
端坐在谛听上,一手执着佛礼,一手抓着金锡杖。
好一个无边法相。
地府很昏沉,昏暗的天空有如铅云密布,让人压抑!
此情此景,冥河老祖狂怒不已。
……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话说那孙悟空登上了灵台山,由道童引入三星洞。
讨了个名和姓,唤做孙悟空。
便在斜月三星洞住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此地过了七个年头。
七年间,孙悟空每日与师兄习言语,学礼貌,讲经论道,渐渐悟得了人性。
闲时,则扫地锄园,养花修木,寻柴燃火,挑水运浆。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
这一日,菩提老祖突然端坐高坛,唤集诸仙,开讲大道:
讲得真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秒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
孙悟空在一旁听讲,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凝望房梁。
由于听的微妙,孙悟空甚至兴奋的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喜不自胜。
“你这泼猴,你在班中,怎敢妄生事端,癫狂跃舞,不听我讲道?”
菩提老祖端坐高坛,面露不悦的呵斥道。
但闻批评,孙悟空抓耳挠腮,无辜的上前一步,道:“弟子诚心听老师讲道,只是听到玄妙之处,不由得手舞足蹈,万望师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