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所有的官员,皇后往皇帝所在的位置而去,被出来的长公主给拦住了,“皇后娘娘这时候还是不要往皇兄的面前讨嫌了。”
皇后眸光微动,“发落了?”
长公主薄唇勾动,道:“人已经送宗人府了,接下来就是骆贤妃的事了,我们也别往里掺和,讨不到好处还惹一身腥。”
长公主的话一出,皇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么一对比起来,太子之前所犯的那些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皇后舒了口气:“还是全赖长公主从旁提点。”
“皇嫂莫要放松了警惕,这事可不只是我们这边推动,还有别的人盯着太子的位置呢,”长公主意有所指的说。
皇后眸色一沉,寒声道:“谁敢对我儿不利,我就要谁的命。”
“若是宸王呢?皇嫂又如何轻易能取他的性命?”
皇后眼眸微眯,语气冰冷:“若是他,本宫也能让他脱层皮。”
长公主笑道:“以两败俱伤的法子对付他可行不通,反而让他觉得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了,皇后娘娘应该想想怎么样让他损伤又不伤己。”
皇后心说,你嘴巴倒是会说,怎么不先想出个好办法?在这里耍嘴皮子顶什么用。
皇后知道长公主在背地里肯定与自己的儿子说了什么,想到儿子被长公主摆弄,心里边颇为不悦,但他们母子需要长公主手里的势力。
结盟的人越多对他们东宫越有利,长公主这条船可不能脱了。
“那依长公主的意思又该如何做?”
“皇后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太子重新接掌事务,而不是花心思在别的地方,这些后宫干预了就会是骆贤妃的下场,”长公主丢下这意味深长的话就扬长而去。
皇后盯着长公主远去的背影,眉头一挑,看了眼皇帝所在的方向,转身返回去。
龙隐轻跟着伏宸舟一起出了大祭台之外,上了马车掀帘看着龙隐月他们安然离开才落帘。
龙隐月回去之后要如何处理林氏,那就要看林家那边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伏宸舟吩咐了护卫一句,看着人从另一边离开才上了马车,坐到龙隐轻的身边道:“孔少夫人不会有事,我已让人请了神医过去诊治,就算还有小毛病也会治好。”
闻此言,龙隐轻倏地看了过来,神情怪异。
“王爷为何这般费心思?”
“那是你的亲姐姐。”
所以他费些心思也是应该的。
龙隐轻道:“王爷不必做到这份上。”
所以不用再装了。
伏宸舟从她的眼中读到这样的信息,只觉得有些无力,“这是应该做的。”
龙隐轻:“……”
孔延又不是摆设,需要你做这些吗。
你越是做这些,孔家越是难做。
伏宸舟将神医请过去,孔延还得斟酌着能不能用,能不能信。
果如龙隐轻所想的那样,孔延带着龙隐月回到孔府就见到伏宸舟请来的神医候在府门,脸色变来变去,最终还是扬起笑脸将人请进去给龙隐月诊治。
一转身,孔延又请了另外一位大夫过去。
诊治的结果是一样,孔延这才相信伏宸舟是真的请了大夫过来替龙隐月诊治。
伏宸舟到底想做什么?
且不论伏宸舟想要做什么,眼下是要处理害龙隐月的人。
“把林氏叫过来,”孔延寒声吩咐随从。
很快,林氏就被带了进来,看到脸色不太好的龙隐月,赶忙关切的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怎么了?若不是你送的香囊有问题,阿月会因为那个毒香差些丢了性命?”孔延让人将那毒香装了起来,没敢带进来。
但确定了那香囊是林氏所赠,孔延就绝对不饶她。
林氏脸色一变,跪了下来,“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香囊有毒,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
林氏不是傻的,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往自己绣的香囊里加入害人的东西。
一旦被发现,她不仅会被休弃,还有可能连命也不保。
这样无益的事她又为何去做?
纵然明白这些,龙隐月看着跪在面前的林氏,咬了咬牙,扭过身去。
林氏见状,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慌了。
“夫君,真的不是我,香囊是我所绣,但这毒绝非是我下的,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林氏抓着孔延的衣摆,苦求着。
孔延冷着脸将衣摆扯了回来,寒声道:“香囊既然是从你这里出手,那就与她有莫大的关系,就算不是你放,也与你有关。来人,将林氏拖下去,用家刑,再丢回林家。”
林氏眼眸瞪大,哭喊着:“夫君,我是冤枉的……”
两个粗使婆子走进来,一人一边架起了林氏就往外拖。
林氏对着龙隐月哭喊了起来,“姐姐,求求你,救救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夫君,会不会是……”龙隐月到底是不忍,起身要替林氏说句话。
孔延寒着脸按住了龙隐月起身的动作,“此事必然与她有关。”
“夫君?”
龙隐月看着孔延,猜测着一个可怕的可能。
“阿月想哪里去了,我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儿,”孔延握了握她的手,“我本不愿娶林家的女儿,现在处理了也是件好事。”
龙隐月微皱着眉坐了回去。
“大夫说你已经没事了,这几天好好歇息,没什么事就不要往外跑了,也别操心太多。我先去处理手里的事,毒香囊的事还得查清楚。”孔延说着转身吩咐,“照看好你们夫人,若是再有人递贴身之物,一定要检查清楚,不论是谁的。”
“是!”
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忙着应下。
龙隐月看着孔延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龙隐轻回到府后就进了她的小药室,外面是伏宸舟与人商谈的声音。
此次的行动是大皇子在背后操控,结果被人识破,还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了有力的证据。
皇帝第一时间就将人发配进了宗人府,剥夺了大皇子所有的权力。
大皇子此后就是一个废子,没有了皇位的争夺权力。
暗卫站在前面,低声禀报:“骆贤妃在皇上回宫后就一直跪在殿外,骆丞相一家没有人敢出来替大皇子说一句话,生怕被连累了。”
“此时骆丞相他们越是站出来替大皇子说话,只会让大皇子在宗人府更难受。不出声,那才是真正的明智。”丁锡平接了一句。
伏宸舟听了好半响,问道:“长公主那里盯住了?”
“王爷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人盯着了,就是几位皇子的一举一动也全程盯紧了。”
伏宸舟点头。
“王爷,这次的事,恐怕不是大皇子一人所为……”护卫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伏宸舟狭长的眸子微眯,声寒如刀,“大皇子是有那本事,却没本事能让陈符殊和李竦的人毫无防备的被冲破,炉鼎里下毒。”
那么,这背后推动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