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轻下了车就看清那根横穿过马车轱辘的木棍,还是新的。
不必说,定是有人故意横在这里等着了。
背后的人是冲着龙隐轻而来。
不必多想,也知道一根木条可不能将伏宸舟摔死,说不定还被他揪了出来捏死了。
所以,背后的人是冲着龙隐轻而来。
跟在后头的马车,章盛也看清了情况,面色拢上一层阴霾。
“王妃,王爷请您到后面的马车,雨越来越大了。”
护卫提醒她快些。
龙隐轻却走近车轱辘看了起来,眸光深沉,抬手摸了摸浸水的木条。
“好硬实的木条,这样的木材,是要放在屋梁上的硬实材吧,也不知最近谁家要起房梁,”龙隐轻的一句话让护卫神色一动。
丢下这话,龙隐轻转身就上了伏宸舟的马车。
护卫得龙隐轻提醒,立即去查最近谁家起房子。
……
坐进马车,便闻得一阵冷松香从他的身上散发。
许是外边的雨水过凉,从帘布处渗进了些寒意,龙隐轻见他的目光也有些比往常时凉了不少。
龙隐轻识趣的没打扰。
然,伏宸舟开口道:“可有怀疑之人。”
“呃?”
“你方才的话不是有所怀疑?”
龙隐轻默了下,这人耳朵还真是灵敏。
雨声这么大,她的声音也没多大,隔着这么段距离,他竟是听见了。
“确实是有些怀疑,”龙隐轻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稍有怀疑,不能确定。”
龙隐轻怀疑是宫里的人。
也只有宫里的人才能做到这种抢粮不为人知,还能算计她的生死。
龙隐轻的话让伏宸舟侧目看来,眸光幽幽沉沉。
“此事本王来查。”
“王爷亲自查?”
为何?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本王已派人前去,你不必多管。”
是让她安分的意思了。
难道说,他心里怀疑了谁,有意让她避开的?
龙隐轻的心思在转悠,过了会儿,点头道:“那就交给王爷了。”
她背地里再去打探就是。
都要取命了,她总不能无动于衷。
谁知这会不会是最后一回。
事关小命的事,龙隐轻并不想假手于人。
表面应着他,心里却想着要从何查起,如若是查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她又如何做。
……
回到王府,夜已临。
龙隐轻撑着伞回自己的兰亭水榭。
“王妃,这雨还不知要下多久,奴婢这就将被褥拿出来,免得夜里冷。”
刚进门,雪兰就去找被褥。
龙隐轻随意的应了声,解下被沾湿一角的披风,走到案前坐下,看着摆放在桌上的账,提笔划去了米铺的那批粮食的账。
“米铺的事,章掌柜会处理妥当,王妃不用担心。”
“我并未担心这个,”她是担心会不会再来一回,对方有意动手,肯定不会一次作罢。
分开时,她也没法向章盛做交代,于是吩咐了声婵衣:“你明儿一早到米铺走一趟,带着我的话提醒一句章掌柜,要他谨防他人再行类似之事。”
“是。”
龙隐轻交代完,才让人提了浴汤进来。
靠在大木桶里,龙隐轻就在想今天发生的事,以及伏宸舟的反应。
总觉得伏宸舟是不是猜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