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精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没关系，除了卡珊德拉之外不是还有达米安吗？
作为刺客联盟最优秀的忍者之一，他一定能察觉到自己和男人之间有共同之处吧。
没让她等多久，达米安来了，事实证明能感觉到他们和男人之间有着不一般羁绊，真的只有蝴蝶精一只妖。
这和达米安想的外面世界完全不一样，他如临大敌，直接挡在卡珊德拉身前，侧脸问：“他是谁？”
卡珊德拉坦诚说：“我不知道，昨天就见过他了，我还是第一次连续梦到同一个人。”
达米安盯着男人看了一会，确定他没有威胁后，开始打量四周。昏暗的房间里，蝴蝶精身上的荧光显得特别显眼。
“她就是你说的蝴蝶精？”
卡珊德拉惊喜地问：“你能看到了？”
达米安眨了眨眼睛，点头：“看来是这样。”
进入梦境的人都能看到施展妖术的蝴蝶精，一旦他离开梦境，大概看不到了。
一直听妹妹说妖怪，第一次看到达米安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过了一会，他牵起卡珊德拉的手说：“走吧。”
卡珊德拉乖巧地说：“嗯。”
空留蝴蝶精一妖在半空中，似有冷风吹过脸颊，顺便把脑子也吹走了。
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直到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她。
蝴蝶精扇动翅膀，飞到他们身前，拦下开门的动作。
“等等，你们不想救他吗？”
兄妹两同时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因为，他，这个人……”
蝴蝶精结结巴巴的说，她怎么能把这个男人是他们父亲的秘密说出去呢。
但是以他们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救别人。
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们，哪怕是个下一秒就会死的老人，在他呼吸停止之前，他也有机会能杀掉数人。
卡珊德拉被勾起了好奇心，蝴蝶精第一次想去做一件事。
作为妖怪，别看蝴蝶精只有巴掌大，其实她已经接近一千岁了。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卡珊德拉有点想知道。
“我们去看看吗？”
达米安回头看了一眼问：“想救？”
卡珊德拉摇摇头：“想知道他是谁？”
达米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
本来就是为了陪妹妹，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手牵手到布鲁斯·韦恩的床边，高高的床沿，垫着脚尖才能看见男人长什么样。
达米安·奥古讨厌这样，他翻身跳上床，又对卡珊德拉伸出手，拉她上来。
她另一只手抓住床帘，一不小心撕掉了一块。
达米安立刻说：“不结实，没关系，上来吧。”
卡珊德拉点点头，顺着达米安的力气爬上床，他们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简直是个睫毛精，卡珊德拉下意识地望着哥哥。
嗯，又一个睫毛精。
她问：“他是谁？”
“布鲁斯·韦恩，别看他表面是个花花公子，其实他是个好人，你知道蝙蝠侠吗？”蝴蝶精激动地说，似有滔滔不绝的架势，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比他们之间有亲子关系更大的秘密。
两个孩子就像土包子进城，完全不知道‘花花公子’和‘蝙蝠侠’是什么意思。
卡珊德拉沉吟了片刻，喜欢花的男人？她对喜欢花的男人没有一点歧视，就像她妈妈喜欢冷兵器一样。
没有小宝贝们，妈妈连觉都睡不好，可惜她的小宝贝从来不是他们兄妹两。
卡珊德拉摇摇头，蝴蝶精继续说：“蝙蝠侠在妖怪界的人气太高了，妖王大人曾经说过，要不要等蝙蝠侠死前来问问他要不要变成妖怪，可从十年前的之后，他们再也来不了现世了。”
许久没有交流对象的妖怪会变成两种极端，一种喜欢疯狂讲话，一说起来滔滔不绝。另一种比较罕见，他们会变得更加孤僻，不管谁和他说话都当没听见。
蝴蝶精就是前者，兴奋起来小脸变得红扑扑的：“总之蝙蝠侠是个好人，他是这座城市里最好、最伟大的人，救了他绝对不亏。”
达米安冷冷的说：“你又怎么知道他未来不会变坏？人都是会变的。”
卡珊德拉赞同点点头：“而且我们救不了他，他伤的太重了，我们又不可能把爷爷的池子搬来。”
“可是，他已经守护这座城市十几年了，心一直没有变过。”
十几年，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对三岁的孩子来说超过三年就比他们这辈子要长，蝙蝠侠守护城市的时间比他们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还长，很了不起。
如果能做到的话，达米安很想救下男人，然后亲眼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他再经历过这样的打击之后，还会选择继续守护城市吗？还是……
不管男人选择哪条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非常有趣，达米安内心冷笑。
他看着蝴蝶精问：“怎么救？”
蝴蝶精眼睛欣喜的睁大，一双薄翼不停地扑打，星星点点的亮光从翅膀处坠下，如同她的能力一样，似梦似幻。
指尖大小的脸上写满了开心，忍不住的拍了几下铃鼓，蝴蝶精自信地说：“很简单的，除了入梦之外，我还有治疗的能力。可是妖力不够，卡珊把妖力输送一部分给我的话，就可以治疗他了哦。”
妖力强大的妖怪被挡在壁垒外，只有弱小的妖怪才能进入这个世界，同时他们的能力会被封印一部分。
除了近乎本能的入梦，蝴蝶精只有一个治疗能拿得出手，所以被封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妖力？”卡珊德拉疑惑地看着手掌心，虽然蝴蝶精是因为她的妖力被召唤出来，但是没有人知道妖力是什么东西。
拉尔斯·奥古翻阅了所有能找到的书籍，一点关于妖力的线索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妖力对卡珊德拉身体完全没有危害，拉尔斯一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找到至尊法师‘请’她来看看，妖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没有危害的情况下，至今为止没有一人能说清楚妖力到底是什么。
蝴蝶精柔声教导：“近乎本能的力量，像呼吸一样自然的用出来就可以了。”
卡珊德拉跟着她的话行动了，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呼出，如此重复了几次，然后停下静静的感受。
安静的等了一会，她皱起眉头说：“没有感觉。”
其实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卡珊德拉委屈地揉了揉小肚子。
今天睡得晚，加上运动了好久，肚子早就饿了。
‘咕噜~~~~~~~’
卡珊德拉神色恹恹的说：“饿了，我们回去吧。”
对上妹妹，达米安毫无原则，站起来说：“那就回去吧，要是在明天之前死了，也只能算他运气不好。”
“不行！”蝴蝶精焦急地说：“他活不过明天中午的，等到下次的话，我们只能参加他的葬礼了。”
一个花花公子的葬礼，死在极限运动上，众人面上惋惜，心里忍不住嬉笑和嘲讽。
这不该是蝙蝠侠的结局，不该是一个英雄的结局。
手放在身侧的小包上，蝴蝶精把姐姐做的饭团拿了出来，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都怪她刚来的时候吃的太快。
头撇向一边，双手把最后的饭团捧出去，眼睛紧紧闭在一起，蝴蝶精不忍地说：“给你，姐姐做的饭团。”
卡珊德拉看着她，除了哥哥和爷爷之外，蝴蝶精是陪她最久的人了。
哥哥经常要训练，爷爷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有蝴蝶精一直陪着她的身边，晚上唱着歌谣哄她入睡。
现在看着蝴蝶精要哭的样子，她……
卡珊德拉握紧拳头：“再试一次吧。”
……
有人在呼唤着他。
布鲁斯·韦恩迷糊间听到了，他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
两个小孩站在床上，皎洁的月光足以让他看清两人。
短短的小细腿，身上穿着刺客联盟特有的训练服，精致的下巴紧绷在一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旁的女孩看起来可爱的多，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
用蝙蝠侠式疼爱，360度无死角监控，免得遇到奇怪的人。
他本人暂时还没有意识到，监控别人的行为非常‘绅士’。
“你们是……”布鲁斯·韦恩猛地睁开眼睛就要坐起来，因为供血不足大脑一阵头晕炫目，长时间保持一个位置的脊椎发出了快要折断的‘咔嚓’声。
绑在身上的生命体征监测因为他的动作脱离了，监测仪发出刺耳的报警声，脑子更疼了。
若有若无的花香飘过，一道刺眼的光线从眼前一闪而过，两个孩子消失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木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阿尔弗雷德没有转动门把手的时间，紧张又惶恐的眼神在对上床上坐起来的男人时凝固了一瞬间。
他心喜又疲惫地说：“老爷，既然您还能坐起来的话，轻轻按一下传唤铃应该不需要多少力气。”
布鲁斯·韦恩太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干哑：“阿福。”
阿尔弗雷德走上前，用了点力气把他推着躺了回去，视线在撕碎的床帘上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道：“该休息了，老爷，您该休息了。”
布鲁斯·韦恩没做反抗，顺着力气躺下来，长叹了口气，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说：“有人救了我……是两个孩子。”
阿尔弗雷德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除了连续躺了几天导致的苍白外，肢体上看不出一点问题，被固定好的手臂也被布鲁斯·韦恩本人拆了下来。
除了神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一切。
不管两个孩子是什么，对管家来说，此刻的他们更像神灵。
“或许是天使。”
“不，他们……其中的男孩看起来更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