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小乙长得很快,两个月的时候,身体便比其他小黑狗大了一圈儿,力量和速度更是大了不少。
他能出现这样的变化,主要得益于他整天修炼,另外还有织女给他开小灶的缘故。
织女很淳朴,她想把妖小乙养壮再交给木,所以专门给他准备了小灶……这也是小黑狗们仇视妖小乙的原因。
“旺,跟我打柴去!”
织女把石斧别在腰间,大声的招呼妖小乙。
妖小乙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摇着尾巴绕着织女跑前跑后……他早就渴望出门看看了。
“织女,你这是去哪啊?”
刚出门走了几步,一个蹲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驼背老头便笑着跟织女打招呼。
织女向驼背老头躬了躬身,答道:“我去砍柴,快入冬了,得准备些柴火过冬。”
驼背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又要过冬啦,你那里还有麻布么?今年的收成不错,我想跟你换点。”
织女满口答应:“好啊,一卷麻布两挑豆,你要换的话,就让你儿子把豆挑到我家去。”
驼背老头很愉快地答应了交易,然后又和织女说了磨叨了一会儿,才放织女离开。
织女所在的村子不大,前后不过十来个院落,院落的建筑风格结构大同小异,都是篱笆做墙,土坯成房,唯有规模有大有小。
村中的道路都没有经过刻意平整,道路两旁生了很多杂草,路面上还时常能看到羊鸡等家禽家畜的粪便,另外,还可以找到一些浅浅的车辙印。
“呵呵……织女,你一个人去哪啊,要不要哥哥陪你?”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体瘦弱,相貌猥琐。
“滚一边去,要不我砍死你!”
织女对猥琐男人显然没有好感,一见到他便拽出腰间的石斧凶狠地威胁。
猥琐男人见状急忙退了一步,说道:“哎呀,别动手……我不就是想娶你么……”
织女大怒,不等他说完就骂了起来:“嫁给你做什么,养活你么,呸!赶紧滚,看见你就恶心!”
妖小乙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把狗的护主能力表现出来,于是窜到织女身前,龇牙咧嘴地朝猥琐男人汪汪大叫。
织女对妖小乙的行为很是赞赏,挥舞着石斧继续骂道:“你看看,连狗都嫌弃你……再不滚我可真的砍你啦!”
猥琐男人担心织女砍他,可又觉得这样走了很丢面子,便捡了块石头,想要砸妖小乙一下。
“那是木的狗,你有胆子尽管砸,看看弄伤了它之后,木会不会揍死你。”
猥琐男人被织女的话吓住,恨恨地地丟掉手中的石头,转身走了。
“呸!”
织女朝他的背影唾了一口,带着妖小乙来到了村西的坡地上,这里没有水源,也就没人在这里垦荒,于是成了村民砍柴的地方。
妖小乙第一次来到山间,好奇的到处跑跳,织女没有管他,自顾自的寻了几根藤条铺在地上,然后便寻找合适的树枝,并用石斧砸断。
就在她劳作时候,三只野兔从草窝里蹦了出来,分别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逃去。
织女眼疾手快,呼的一下掷出了手中的石斧,,把一只兔子砸起了一米多高,然后撒腿追向了另外一只兔子。
妖小乙远远地看到,立刻撒开四足,朝第三只兔子追了过去。
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草,噼里啪啦的抽在脸上。
妖小乙疾速狂奔,眼中只有那只逃跑的兔子,只有它来回跳动的短尾巴。
兔子的一生都在逃命,经验无比的丰富。
它在逃跑的时候,总是朝上坡的方向跑,并且哪里石块,哪里树根多,就往哪里钻。
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教给兔子们的生存之道。
狗和兔子天生就是一对夙敌。
千百万年以来,它们一直都在奔跑与追逐中度过,对彼此的熟悉,早就深深的烙印在它们的血脉记忆之中。
狗体型较大,身体相对笨重,全力奔跑的时候,远没有兔子灵活机变,所以兔子逃命时会不停的变换方向,藉此甩脱追击,逃之夭夭。
山坡上的石块和树根阻碍了妖小乙追击,同时也限制了兔子的速度,尽管兔子在山上来回乱窜,但妖小乙和那些傻狗不一样,只要兔子的速度快起不来,他就能预判出兔子逃跑的方向。
妖小乙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提前迂回到兔子的侧面,把它扑倒在地上。
锋利的牙齿刺入了兔子的喉咙,吱吱的叫声沿着牙齿传进了耳膜,浓烈的血腥气充满了整个口腔,淌遍了全身……妖小乙在一瞬间失去了思维,只是本能的甩动头部,用力撕咬。
兔子脖子上的伤口被进一步撕裂,温热的鲜血喷射出来,在他眼前呈现出一片血红,妖小乙的力气似乎变得更大,一口咬碎了兔子的喉咙。
妖小乙叼着死兔子回来的时候,织女正在捆扎木柴,柴捆的旁边,放着两只死了的兔子,妖小乙走过去,把自己咬死的兔子放到了它们的旁边。
织女很惊讶。
她惊讶的不是妖小乙抓兔子的事情,而是妖小乙处理猎物的方式。
护食是动物的天性,训练动物捕猎,最难得地方就是让它们把嘴里的猎物让出来。
“这狗通人性!”
织女高兴的揉了揉妖小乙的脑袋。
狗自依附于人类开始,便是忠诚的象征,而通人性的狗,无疑会是人类的最好帮手。
三只兔子被织女用削尖了的木棍穿了脖子,别在了柴担上,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随着织女的脚步一荡一荡的撞击着柴担。
妖小乙很得意的跟在后面,盯着自己的第一只猎物看个不停。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妖小乙似乎觉得,狗过的这种悠闲而简单的日子,似乎挺适合自己。
洋洋得意的妖小乙没有发觉,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是狗的事实。
“织女,你是不是又碰见懒了,我看到他一边走一边骂你。”
和织女交换麻布的驼背老头还蹲在门口晒太阳,一看到织女便和她说道:“你可要小心点儿,我听见懒不住的念叨,说要找你寻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