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你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谦也的语气和预料中一样没多和蔼。
忍足换了只手拿着电话,躺在沙发上。
“谦也,”“嗯?”
“有没有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办法?”
“啊?”顿了一顿,谦也反问,“你指的是女人?那不是你的强项么?”
“……”没料到谦也会这么说,忍足没有度数的眼镜下的眼睛一瞬间张大了一下。
“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招蜂引蝶的方法啊?光是来我这里投诉被你甩了的女生就可以用打记了。”谦也落井下石的哼笑。
“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只能做花蝴蝶,这里晃晃那里停停,直到死都不会留在哪里,也没有哪里可以让你留下来。”
“……”忍足只是沉默。
“喂——”意外地没有听到堂兄反驳的声音,谦也再度开口。
“……什么?”忍足懒洋洋的出声。
谦也犹豫了一下后叹息,“……看来你上次说的是实话了。”
“嗯?”
“‘认真’,”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谦也的语气比一开始软了许多。
“侑士,你是真的‘认真’了。”
“……”忍足看着天花板,没有言语。
和很多女孩子交往过,因为女孩子是种可爱的生物,她们会笑得甜美,用银铃般的声音谈笑,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递来毛巾饮料雨伞便当。不需要刻意考虑什么,只要稍微配合着点女孩子们,她们就会十分主动;主动提出约会,主动提出交往,主动提出分手,分手之后又恢复成朋友的状态,相互之间连对话和表情都不曾改变。
“侑士,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对谁认真,也不知道你有多认真,但是……你敢肯定的说出自己的这份心情是什么吗?”谦也异常冷静的道。
“谦也……”
“不能清楚的说出来,那你再认真又有什么用?”
“嘛,连你这种人都认真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吧?”谦也哼了一声,“话就说到这里,我还有事要找千岁,千岁最近……嘛,算了,和你无关。总之就这样吧,我挂了。”
谦也说挂就挂,电话那边传来了长长的忙音。
“……‘再认真又有什么用’吗?”忍足不禁苦笑。
幸村站在双叶身边的情景浮现在忍足的脑海里。是啊,连自己这种人都认真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同一时间—不二邸—
“呀,手塚,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接到手塚的电话,不二好心情的坐到了床上,“你在德国好吗?”
“嗯。”手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缺乏感情。
“手臂的治疗怎么样了?”“很顺利。”
电话这边,身处德国的手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其他人怎么样了?一切还顺利吗?”
“呵呵,大家都很好哦~该写的作业都写完了,网球的的训练也很顺利,而且最近大家还干劲十足的参加了一个双打大赛;”不二微笑,一五一十的回答,“只是每个人都很担心独自一个人在德国的你。”
“……”手塚闭上了眼。
“手塚,”
“嗯?”
“快些回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不二轻笑出声,“还有……”
“还有?”
“呐,手塚,我发现我很想要一个人为我违反青少年保护条例,你认为我这是怎么了?”
“……?”手塚因为不二突如其来的一问而沉默了一下,“……那个人是?”
“年长的女性。”
不知为什么,手塚眼前出现了双叶的脸。
“……至少应该是很重视的人吧,那个女性对你来说。”手塚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对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的手塚来说,不二的话其难解程度不亚于大学的哲理课。
“很重视……”不二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是很重视没错……”
在重视之外,还夹杂了些他人能够轻易说出口却不知其深意的感情。
总是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看到更多不同的她。无所谓的、不介意的,平静的、冷淡的,认真的、强势的,温柔的、包容的,悲哀的、快乐的、隐忍的。
手塚诧异的发现听着不二诉说的自己脑袋里只装了一个人的侧颜。
总是一脸干练的表情,像注视着孩子一般的柔和视线,偶尔看着远处发呆的样子,生病时带着红晕的脸颊,软软的环住自己颈项的手臂……
“……手塚,”不二垂下眸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了解自己的全部呢?”
“在成人以后……吧?”手塚回答的并不肯定。
“成人……”不二苦笑着叹息,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伸出了手,“可我等不到长大了啊……”
她不是会等别人脚步的人。
她身边的人也不会停下脚步。
某一天,或许就在很近的某一天,她会离开自己所看得到的范围,不再在自己的人生里留下痕迹。
对于不二的话,手塚无法作出反应。哪一本书上会有标准答案?哪一门课程才能解答这些疑问?
人生的学分总是看不到上限。
“手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手塚抬头看着窗外的青空。
“我会按照自己的所想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无断转载盗文“借阅”的请自重,为了几个虚拟币不自重伸手的——(圣母的笑容)哪只手拿的断哪只,哪只眼睛帮忙手的瞎哪只,哪条脑神经发出伸手动作的哪条坏死,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