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小可爱们,今天有事脱不开身,仍旧是个短小章。后面再弥补大家吧。 既然已经令张芝麻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也就说明赵修海留给文馨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把人留下。
若说之前文馨尚有一丝犹豫,那么自从家里接回一个长相不输张芝麻的香兰后,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决不能送走张芝麻!
这或许就是母亲当年教过她的平衡之道吧——明明不想为,却不得不为,这就是女人的命!后院就是女人的战场,主动出刀总好过被动挨打!
不得不说,文馨在折磨自己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待她*日*后终于悔悟时,早已经悔之晚矣!
张芝麻不知道自己差点被遣送回家,这几日家里有些兵荒马乱,没人顾得上理她,她便优哉游哉地过了五六天的清净日子。
这天夜里,张芝麻刚要吹灯安歇,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声音带着几分犹豫,细细碎碎的,合着外面的雨声,无端端地让人汗毛直竖。
难道是赵举人要找自己行那能生孩子的事情来了?不能吧,自己看上去并不是很得他的喜欢啊?不但不喜欢,八成还会有些厌恶!
但万一呢?毕竟人家是花了钱的,打着搂回本儿的想法咬着牙硬上也是有可能的。
“是,是谁?”张芝麻问,胡思乱想也没用,早晚会有那一天,还不如打起精神应对。
“是我,香兰。姐姐可睡下了?”
“……”张芝麻因为紧张而快速跳动的心这才稳了下来,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张芝麻长出一口气了,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但是随之又泛起许多的疑惑来:香兰?她来干什么?俩人应该没有熟到秉烛夜谈的地步吧?有啥话不能白天当面谈,非得这个时候说?
“抱歉,我已经歇下了。有事的话,明儿咱们再说吧。”张芝麻略一思忖,扬声答道。
门外的香兰嘴角一翘,呵,这可怜的女人,还真如书上写得一般谨慎呢。
香兰也不着急,抬起纤纤细指抹去鬓角处滑下来的雨水,“姐姐,雨大的很,好歹让我躲躲。待小了,我就告退了。”
骗鬼呢!从耳房过来一路都是抄手游廊,怎么会被淋到?
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想了想,张芝麻开了门。
门外的香兰朝着她微微一笑,眉间却似有似无的带了几分苦楚,活似被大雨摧残后还坚强求生的小白花。
“进来吧!”张芝麻朝旁边让了一人宽的位置。
香兰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还真的带着一身雨水!也不知道咋弄的?
把她一放进来,张芝麻就后悔了。
一为对方的不讲究,雨夜探人,兜进满屋的雨水和湿气,着实让人不喜。
二为对方的不磊落,半夜上门,理由牵强,这行为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上去,都十足惹人疑心。
“姐姐,妹妹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
“……”这还用问吗?你看我脸色不就知道了,“不知道妹妹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妹妹心里有话想同姐姐说说。”
说什么?借钱?反正她张芝麻是个穷鬼,借不出一分一文。“妹妹但说无妨。”
香兰寻了个椅子自行坐下,“妹妹家里遭逢大事,心里苦楚,一直无人诉说,思来想去,唯有姐姐可以托付一二,因此厚着脸求上门来,多有打扰,还望姐姐原谅则个。”话刚说至一半时,眼睛里的泪水就争先恐后地滴落了下来。
张芝麻虽然照常人多了一分谨慎,但其弱点就是太过善良了,不然也不会在小说里得到那么悲惨的结局。
香兰前世是个铁杆书粉,自认为自己已经掐准了对方的性子,果不其然,张芝麻听她这么一说,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甚至为刚才脑子里的妄自揣测有些抱歉,因此主动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手上。
“你说的遭逢大事?可是家里有人仙去了?当日我见你一身热孝进门……”张芝麻敛起浑身的郁气,小心翼翼问道。
香兰的眼睛愈发红了,“姐姐说得不错,与我相依为命的爹爹,几日前不幸去世了,今儿才替他过了头七。”
“那你,家中再无其他亲人了吗?”张芝麻始终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刚死了爹就进了内宅给人为奴为婢,难道就像戏文里唱得似的,乃是卖身葬父?
很快,香兰就替张芝麻解开了疑团。
“家里没什么亲人了?倒有隔房的叔伯,但内心险恶,实在不能托付。”
“哦。”
“我家本是赵家的佃农,租了赵家八亩地,赖以求生。前些日子,爹爹与邻家因为土地边界的纠葛动了手,失手将对方打死了,他自己亦是一身重伤。对方告了官不说,还硬要拿我抵命。我爹爹气不过,在众人面前寻了短见。现如今家里亲戚无人可依,邻居又怀恨在心,爷和奶奶怜我命苦,这才带至家里安置。”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香兰,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逝者已矣,妹妹万事都往开了想吧,把日子过好了,你爹爹的在天之灵才能得到告慰。”
张芝麻怼人很有一套,安慰人却始终做不到得心应手,左支右绌的,带着几分张煌。
“姐姐说得道理我都懂,但是就是走不出来这个坎儿,想到几天前还硬朗健壮的爹爹就这么没了,我这心里,就如同刀搅了一般难受。”
张芝麻闻言,少不得替她感叹一番,“哎!总得需要时间来化解。你也莫要太过悲伤了,若是损了身体,到辜负他一片为你的心了。”
香兰拭了拭眼泪,勉强一笑,“谢谢姐姐宽解我,能跟你诉诉苦,这会儿到觉得好多了。”
“那就好。以后但凡觉得不痛快了,你尽管找我说,虽然我给不了你太好的主意,但总归比你自己埋在心里憋着要好。”
香兰猛点头,“嗯嗯,能得姐姐这句话,香兰感激不尽。”顿了顿,她又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耽误了你这么多功夫,妹妹很是抱歉。这就走了,姐姐早些歇息吧。”
香兰边说着边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夜深了,张芝麻也不好再留她,因此便让她自行去了。
两人交谈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足一盏茶功夫。
桌上静静立着的烛火突然爆了灯花,火苗子左右摇晃着,使得地上的湿脚印都跟着明明灭灭。
张芝麻心里再次浮起那个疑问,所以这么晚了,她到底是从哪里淋了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