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金市因为解安德的到来以及离去,似乎陷入了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之中。
就在解安德11月7日离开的当天下午,伊金市伊金县公安局局长被叫去开会了,但该局长去开会的事情,伊金县公安局的人没人知道。
但在11月7日的晚上,伊金县公安局在凌晨12点30分召开了紧急会议。
11月8日上午9点钟整,伊金市解婉春的家来了2名警察。
这两警察在解家人的疑惑之中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原来他们是伊金市公安局派来保护解安德家人的警察。
同样在这天上午,留下来保护解安德家人的孙卫国,被伊金市公安局再次传唤,并再一次询问了其和涉黑犯罪嫌疑人黑子之间的过节。
另一边已经是带了脚链、手铐的黑子终于扛不住了,实际上他也没打算抗,当他知道开枪的那天晚上伊金市市长就在现场的时候,黑子就知道他没路可退了。
只不过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希望有奇迹出现,当然黑子期待的奇迹就是蒙绍元。
但从黑子11月5日晚上被逮捕到现在为止,他没收到任何的消息。
按照黑子以前进去的经验,最长不会超过第二天就会有人来保他,再不济也会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但现在的黑子犹如被蒙住双眼的一只狗,除了嗅觉再无其他辨别是非的能力。
不过狗的嗅觉还是很好的,也是很灵敏的,所以感觉到不对的黑子在11月8日下午终于开口要交代了。
其实黑子要想交代非常的简单,因为他只需要交代蒙绍元这一个人就行了,毕竟黑子干的每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和蒙绍元有着关系的。
“说吧,枪是哪里来的?”警察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敬畏和严肃。
“我想抽颗烟。”
“你最好赶紧交代,因为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一个警察走过去给了黑子一颗烟“这是给你立功赎罪的表现机会,你自己掂量着看。”
“我说、我说”黑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枪是蒙绍元给我的。”
“是伊金县绍元钢材公司的总经理蒙绍元吗?”警察反问道。
原本黑子以为警察说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是咋呼他,可现在听到警察准确的说出了蒙绍元的身份,黑子觉得警察的确是知道了自己的信息。
所以,黑子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坦白从宽的这个打算了。
于是黑子点头“是,就是他。”
“阿嚏”蒙绍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而且就连眼泪也伴着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从11月6日蒙绍元知道情况不妙,到现在的11月8日,时间过去了两天。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蒙绍元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跑。
当然蒙绍元是为跑做着准备,要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送离了伊金县、
而蒙绍元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是因为蒙绍元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要知道蒙绍元在伊金县以及苏布县发展多年,手上的不动产颇为丰富。
所以蒙绍元必须得在走之前,把这些拿不走的财产全部换为金钱,要不然蒙绍元将这么多年置办的这些财产就这样的不管不顾的留下,他可不放心。
况且蒙绍元这是出逃,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需要钱的,所以蒙绍元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些财产全部变换为现钱。
但俗话说得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再加上这些年来蒙绍元得罪了不少的人,抢走了不少人的饭碗。
所以现在当大家知道蒙绍元出事了,一个个都趁火打劫,蒙绍元原本10万块的房子,现在别人3万就买走了,而且还说是看在蒙绍元的面子上。
可就算是这样蒙绍元也只能是忍受着,要不然他一分钱都得不到。
原本蒙绍元打算在一个星期内,将他在伊金县以及苏布县的所有资产全部出售后就离开。
但昨晚蒙绍元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必须在11月9号之前离开伊金市乃至离开蒙江省。
所以也就是说,蒙绍元在今天就必须要离开伊金县了。
屋子里蒙绍元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接着他转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刚子“刘刚则,我有多长时间没叫你全名了?”
“大哥,你还是叫我刚子吧,你叫我全名我有点不习惯。”刚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这些年来我做了很多糊涂事,有些事情可能做得让你心寒了”蒙绍元掏出一颗烟递给刚子“但你是我兄弟,我不怕你记恨我。”
“大哥,你说这话可就是”
蒙绍元抬手阻止刚子他继续开口道“这两天我把能卖的卖了一些,剩下的不卖了,你替我看着,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大哥,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看好这些东西”刚子的语气很是坚定“我等你回来。”
“哈哈哈哈”蒙绍元大笑了出来,他抬手拍在了刚子的肩膀上。
拍肩膀在上下级的关系中,那就说明着领导对你的赏识和信任。
伊金市电视台记者刘悦,此刻就被伊金市电视台钱台长拍了拍肩膀“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有些东西是不能够随便刊登发表的。”
“怎么就不能了,我作为个新闻工作者,就是要让群众有知情的权利。”刘悦语气强硬的反驳道。
“你呀,亏你还说自己是新闻工作者?”钱台长叹着气坐到椅子上,接着把刘悦刚刚递给他的稿子拿了起来“你看看你这都写的是些什么?啊?这些东西有证据吗?还是说是你凭空猜想的?”
“有呀,有证据的”刘悦说着走到钱台长跟前“钱叔,我去核查了,解安德确实已经离开了伊金市,而且我问了几个云泉山庄的服务员,11月5日晚上云泉山庄就是有枪声传来。”
“服务员?服务员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啊?”钱台长再次叹气“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首先要用真实的新闻服务群众,其次要用正确的舆论引导群众,你这两点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解安德就是已经离开伊金市了,而且人家云泉山庄的服务员也的确说了那天晚云泉山庄有枪声。”
“然后呢?”
“然后我就写了这篇报道啊!”
“荒唐,荒唐至极,简直就是儿戏。”钱台长说着都站了起来“你就凭解安德离开、就凭几个服务员说有枪声,你就敢写伊金市治安动荡有涉黑人员,你就敢写投资商被枪声吓跑?被黑恶势力赶走?”
“钱叔,我写的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钱台长把话抢了过去,他用手指着刘悦“你是正规的、受组织和人民领导的有专业素养的记者,你不是那街边八卦小报的记者、更不是道听途说的无良杂志,你的每一则新闻那都是要负责任的,不是你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的。”
钱台长说的很是激动,他都大口的喘气“你说说,你怎么想起写这篇文章的?你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难道你那天晚上也去云泉山庄了吗?你总不能凭空就写这篇报道吧?”
“没有”刘悦的语气瞬间弱了许多,像是真的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一样“我昨天晚上接到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说返乡回来投资的英德商贸公司的董事长已经离开了伊金县,而离开的原因是因为被伊金市当地的黑老大开枪吓跑的。”
“你就因为这一通电话,然后就写了这篇报道?”
“钱叔。我有那么傻嘛?”刘悦嘟起了嘴“我去核实了呀,我都去和英德商贸公司的总经理蒋安雄去核实了,解安德确实离开了伊金县,但他没有说解安德离开的真正原因,然后我就去问了云泉山庄的服务员,人家也说5号那天晚上有枪声,所以、所以”
“所以你做了这么点调查就敢提笔就写?”钱台长用手指着刘悦“你口口声声说枪声,你知不知道你被人家当枪使了。”
“什么?我被人家当枪使用了?被谁啊?”刘悦一脸的疑惑。
“被谁你就别管了”钱台长再次叹气,但他却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你离这个新闻远一点,知道了没有?”
“为什么呀?我得调查清楚啊,我不可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放下不管的啊,我必须查个明白。”
“你查什么?你什么不明白?要查也是警察查,这是人家警察干的活儿,你查什么?”钱台长的语气再一次带上了强烈的火气。
钱台长的话以及说话时的语气,让刘悦感觉到了钱台长的不悦。
这一次刘悦识时务的没有反驳,而是一反常态的开口表示自己不再查了。
但钱台长似乎很了解刘悦一样,他换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开口道“丫头,听钱叔的话,别做这些无用功,且不说你能不能查明白,就算查明白了也不是什么都能发表的,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这实习,然后回去就完事大吉了。”
“我知道了钱叔,我不查了。”刘悦笑着点头。
只是当刘悦走出钱台长的办公室后,她在厕所呆了好久,终究还是拨通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正在和伊金市副市长洽谈的蒋安雄手机响了。
蒋安雄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他破天荒的起身去接了这通电话。
“蒋总您好,我是伊金市电视台的记者刘悦,打扰您了,您方便说话吗?”电话里传来了刘悦的声音。
蒋安雄扭头看了一眼刚才走出来的屋子“方便,你有什么事儿?”
“蒋总,我想见您一面,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见一面?蒋安雄是能说见就见的吗?
蒋安雄能不能见我们不知道,但经过转机的解安德已经抵达了京都,而解安德在京都正好要见吴漾以及吴漾的老板白鑫。
要知道解安德早就答应给吴漾写歌了,而且是系统性的写歌,要完全的给吴漾换一种路线的大改变。
但由于最近解安德的事情非常繁忙,所以这件事情一直被搁浅。
不过每次吴漾给解安德打电话来询问写歌的事情,解安德都用正在创作来回答。
现在已经创作了许久的解安德,应该给吴漾把歌拿出来了。
当然解安德此次来京都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办,这件事情就是他要选择一个合作者,将他的空壳音乐公司青春声音正式成立起来。
所以,解安德的京都之行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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