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教室里坐着两个人穿着干净的校服,阳光倾泻下来,打落在他们的侧颜上,一片美好。
若是姜九笙此时此刻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气得跳脚,忍不住爆粗口,这两人正是季司墨和温如年
温如年垂下眼皮修长的手指把玩指那根钢笔,钢笔似乎是有灵性一般绕着他的手指不停的旋转,让人眼花缭乱,那双手好看得十分养眼。
一声嗤笑响起“你觉得我还需要你找到笙笙”?
温如年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勾了勾唇,带着无尽的嘲讽。
季司墨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
“她逃的是我们两个人”
“那又怎样”?淡淡的语气是倒不出来的凉意。温如年掀起眼皮能看见他眼眶中的薄凉,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洁白的直接落在钢笔上,紧紧一捏“她不听话的话打断腿脚好了”
“不想死就滚远点,毕竟笙笙可是很喜欢温柔的我呢”修长的手捏着钢笔,嘴角轻轻勾起。
季司墨听着他的这一番话,眼尾微微挑了一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脸上的某个部位作疼。
昨天的他们可是友好的深入的交谈了一下。面前的这个斯文败类,可是直冲着他的脸上打呢。
季司墨薄唇轻启“现在笙笙不喜欢你”
温如年动了一下手心中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眸底带着危险。
“要不我就不会成为她的男朋友了,不是嘛”?
季司墨勾了勾唇,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我可不是你”
温如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垂下眼皮,嘴角微微张开,轻声喃喃“笙笙你不乖了”手指微微弯曲,手中的钢笔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转眼一看,只见他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走向远处躲避太阳入了阴暗处,高大的身影依稀可见几分寂落。
寂静的小路旁是两排高大的榕树,随着微风轻轻地吹动树叶飘落,漫天飞舞像极了煽动翅膀的蝴蝶。
一处偌大的庄园耸立在树的中间。
阳光打落在窗户上,几束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地板上泛着几分光彩,照应出了大树的叶子不停地在风中煽动,落下一道剪影。
窗户旁坐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
傅斯年那张精致的脸上白的不像话似乎是感受到了头顶炽热的温度一样
他缓缓地掀起眼皮,那束久违的阳光映入眼帘的时让他有些许不适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抬起的手挡住了那一束阳光。
那双手像极了漫画中的手修长,好看极了,白的不像话。
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张开了手,抓住了那一束阳光,手指微微弯曲又缓缓地张开,看着透过自己指尖缝隙打落在地上的阳光,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阳光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精致的少年坐在轮椅上,周身环绕着一股孤寂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心中闷乎乎的。
那张精致的脸同样也是苍白的不像话,静静的靠在那里如同漫画中的美男子,唯能看到那双凉薄的眼瞳,幽绻。
站在他后面的那一个保镖上前走了几步,恭敬的低下头,小声的开口“少爷,我们该走了”
随着轮椅上的人点了点头,一排排穿着正西装的保镖打开了大门,推着他上了车。
傅斯年在上车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那刺眼的阳光灼热的很。
可阳光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那就关上门打断腿把笙笙留在身旁就好了。
毕竟
傅斯年垂下眼皮,视线落在不能动弹的双腿上,眼中一片漆黑带着傅凉,快速的掠过了一抹黯然。
专注着开着车的保镖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少爷的模样也不敢分一分神,毕竟少年被带到格外清醒过来的时候,那样子几乎将所有人吓到。
坐在轮椅上的少爷不知道到底国内有什么吸引着他,他都腿脚动弹还拿着一把匕首,固执的要回去。
一向骄傲的少爷也顾不上自己的尊严,哪怕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示自己走不了路,面对着夫人的威逼讨好之下也没有松口。
直到后面夫人说起了一个女孩子才好了。
他自然是不知晓傅斯年毅然的要回去,不仅仅是找他的笙笙更加也在找他的阳光啊。
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久了见到一束阳光就不会舍得松手的笙笙,并不是那一束最温暖的阳光。
也不是因为这一束阳光突然让黑暗照亮起来了,所以才渴望。
而是因为他剩下她了啊。
傅斯年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眼中写满了困倦明显是精神不大好的模样,沉默了少许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睡觉就会看见笙笙离开自己。
可是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笙笙。
紧闭着眼皮的少年睫毛微微颤抖,嘴角微微翕动“不要走,笙笙喜欢什么我都……”
“阿年,我要走了”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徘徊着,脑海中的那一个人转身离开越走越远,转身的步伐那般绝情没有一丝留念。
傅斯年眼神变得猩红起来。
他看着那个身影控制不住的身子向前倾斜,哪怕知道自己动弹不得,还是想用尽自己一切去挽留住她。
他从轮椅上滚动下来趴在地上,手扒在土里一步一步的向前爬,指尖鲜红,那个少女也未曾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她走了,走得干脆利落。
他的世界也黑暗了。
少年修长的手放在旁边,指尖捏紧了衣服捏得死死的,手指甲充白,不由自主的手指微微弯曲攥紧了衣角,这是毫无安全感的表现。
“好冷,好冷,笙笙你在哪啊……”
靠在那里睡觉的少年并不安稳似乎是做着一个噩梦,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身子不停地耸动,脸色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
坐在前面的保镖看到这里微微诧异的掀起眼皮手,上的动作松了松,转移了一下方向。
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一个人,冷冷的开口“继续”这一声将他吓得不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犹豫了一阵子之后,继续往前开没敢说一句话。
更加没有返回家里,结束这一次行程,而是往目的地行驶。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正是那一天将他打晕的那个人,他身穿着西装神色面无表情,看见后视镜里那一个颤抖面色苍白的少年没有一丝情绪。
这次的任务就是让少爷去谈成合作,其他的无所谓。